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00
“嗯?”木千叶抬头看看明公。
“赶快回你师父那里一趟,搞不好,那边的《圣心典》也会出事。”
这一句惊醒梦中人,我们大家不约而同地称赞。事在紧急,颜姐找来一辆车,给千叶准备好。
这时候门左右分开,小风跑了进来,“师父说这里会出事,大家不要紧吧?”
“没事。”明公说,“你来的正好,就麻烦你陪千叶跑一趟吧。”
小风开着车,载着千叶向正南飞驰而去。
“哎,这下子事情更复杂了,难道是有人在打城市宝藏的主意?”
“城市宝藏?”
“城市宝藏?”
我和颜姐不约而同地喊道。
“师父说,人间有四大宝书,一本《丹刖玄志》,一本《圣心典》,一本《逍遥集》,还有一本《流异经》,这四本书经暗藏着一个有关巨大宝藏的重要机密。”
“你能再说得详细些么?”我急问。
“抱歉,我只知道这些。”明公摇摇头,“如果我所料不错,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你可要加倍的小心才是。”
我点点头,“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师妹临终前,话只说了一半,我也不很明白她的意思,大概,她也是要我代她保管好圣心典吧,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还是先回道观从长计议吧。”
“哦,颜姐,你这些死去的同门怎么善后,现在埋葬么?”我的话音很柔,我知道,颜姐这时候,应该是最伤心的。
“不必了,让他们静静地呆在这里,不久他们就会烟消云散的。”颜姐显得格外镇定,脸上并没有太大的痛苦,她笑笑对我说,“不用太担心我,我们修灵的人,对于死亡,是看得十分淡的。”
因为这里太过阴沉,所以我们当即动身,开一辆车刚出别墅,远远地听见了爆炸声,接着隐约是一阵的骚乱。
“失去了阴婆的庇佑,蓝丘的四帮联合真好像是纸糊的一样。”
是陈士心的声音。
我左右望望,没人。
“一个,二个,三个……”
不知道谁,在数着什么,是数我们的人数?
“一共六个,最少也要六百万。”那个声音说。
“六百万?Dam,是不是多了点。”陈士心好像是和那个叫“Dam”的人谈价钱。
“你可以选择不给,我从来都是公平交易的。”Dam笑了一声。
“好吧,要作的干净。”陈士心并没有作太我的考虑。
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个子很高,细细的高。一头乱蓬蓬的枯发,两只眼睛半闭着,嘴里面叼着一根香烟,烟并没有点着,两手抱在胸前,身子歪斜着,像是靠着什么东西。
“小心。”明公低声道,“这个人不简单。”
大家点了点头,凝神戒备。
Dam的脖子向旁一拧,“明公仁,你是第一个,快来送死。”
明公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身子太虚弱,恐怕早已经冲上前去了。
Dam嘴里的烟头一动,呼一声地向明公飞来,由于速度很快,在空中被点着了,一丝浓烟遮住了视线,把Dam模糊了。
我知道不好,慌把颜姐向后一拉,就在我手还没有到颜姐胳膊的前一瞬,“嘭——”
明公和Dam对了一脚,然后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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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0
烟雾散尽,Dam轻轻笑了,“本来我不想乘人之危的,但今天例外,明古仁,只能怪你生不逢时了。”
明公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来,“你以为你赢得了我么?”
“哼哼,答案你知道。”Dam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仍然没点。
“好,那我们来赌一回,如果我赢了,那六百万归我。”明公笑笑说。
“好。”
“你不问我,如果我输的话怎么样么?”明公问。
“不必了。”Dam又笑了笑。
我们的面前飞过一片叶子,虽然它不该落。Dam猛地吹了一口气,那么叶子带着层层杀气,哧一声奔明公喉咙而来。
明公以微笑相接,张嘴将叶子咬住,像烟一样叼在唇间。一时间杀气激荡,把我们大家逼退了几步。
我很担心,因为明公的身体现在并不能承受大的体能消耗,万一出什么事……
就在我要上前拦阻的时候,明公向我摇了摇头,并示意我注意周围的环境。我只能作罢,心里敲着鼓,退开在一边。
静,死亡前的死寂。
整整五六分钟,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
出手了,Dam的手一抖,袖筒里几把明晃晃的东西飞了出来,是飞刀么?
没有错!
明公的双龙棍一道亮闪而出,当当几声,将那些飞刀都打落在地,这一刻,Dam已经蹿到了明公的面前,左右手分别抓了两把飞刀,右手一抖,那刀已经向明公的心口射来。明公起左棍挡住,却不想那把飞刀原来是三把交叠在一起,一瞬间已经兵分三路,一刀击头,一刀扎心,一刀刺腹。这时二人相距不过二尺,想同时躲挡谈何容易,如果是我,至少也要中上两刀。但明公毕竟是明公,这么响亮的名声绝不是盖的,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他的左手棍已经敲开打向心腹的两刀,同时一甩头,再一转身,变守为攻,左手棍直刺Dam的喉结。
单是这么一招,胜负已分。明公不愧是明公,虽然身体不适,仍然令人防不胜防。
Dam的左手刀没来得及飞出,就已经被明公逼上了绝境,但明公只求一胜,并不想要他的命,那条乌龙棍在Dam的颈上只擦破了层皮,然后二人身形交错,背背向对。
“你输了。”明公沉声道。
“的确,单纯的武技上,我的确逊色不少,你刚才没有要我的命,我也非常感谢。但我并不是为赌而来,而是为财而来,对不住了。”Dam说完,苦笑了一下。
他话音未落,明公嗵一声倒在了地上,我们不知原因,慌忙跑了上去,翻起明公一看,他嘴里叼的那片叶子已经枯黄,而明公的嘴唇,已经变紫发黑。
中毒了!
“Dam,你太毒了吧!”我怒视着他。
Dam摇摇头,“杀手是不择手段的。”
我攥紧的拳头在咆哮,浑身好像火烧一般,但救人要紧,只得先咬破手指,给明公换血。
承道大哥站在我们的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Dam,Dam咬了咬烟嘴,倒退着一步步离开了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十分兴奋,甚至有些要沸腾的意思,明公的毒逼得很顺利,但的唇又渐渐由紫变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一下子不听使唤了,而明公体内的毒血开始反攻,决堤一般向我体内涌来。
“颜姐,我受袭了!”我急喊。
“知道。”颜姐的灵眼已经在搜索周围的异相。
我的头已经开始发昏,明公见势不好,挣开了我们交叠的手,对常爷爷说:“赶快带大家走,迟一下大家都要死在这里,我们中埋伏了。”
“主人……我……”一直心急火燎的常爷爷并不想离开主人。
“别多说了,阿常,照顾好大家。”明公按着胸口,又对承道说,“把我的双龙棍带走!”
承道大哥没有答应。
“快!”明公大吼一声,已经飞步向Dam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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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1
我们不知道明公预见到什么危险,但知道一定是我们应付不来的,常爷爷擦干泪水,从后面击晕了承道,拉着大家上了车。
我甩了甩昏迷的头,视线里,明公的身子在Dam的身前虚晃一下,迅速折向他背后一侧,伸张出双掌向空气中猛地击去,原本是空气,一下子竟然飞出两个人来,一个人是陈士心,另一个,是百鬼琴骨!他们的后面,竟又出现了一堆白森森的骷髅,个个狞狰可怖,歪歪斜斜,像是要吃人。
突地,从明公的身体内迸射出道道金光,接着是一声巨大的爆鸣,相距很远的我们仍被阵阵热浪割脸,浑身被火一般。
这一刻,我看到,常爷爷的脸上泪水滑落。
龙蟠虎踞卷雄云,鬼哭神号汇冥精。
但为人间多平定,不作仙人作残魂……
“常爷爷,停车!”我喊道。
常爷爷的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他没有听我的,只一味地开着车子向东疯跑。
“快停车!”我抖了抖略发清醒的头脑,记得我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那么我应该不是被毒昏了头,而是中了什么迷幻术。
“这里遍布对方的杀手,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杀手,我们回去无异于送死,主人已经为我们大家牺牲了性命,你还要怎样?!!”常爷爷要吼出来。
这时候承道大哥也醒了过来,晃晃发沉的头,看看我们的周围,又看了看常爷爷。
“承道啊,主人已经死了,留下这对阴阳双龙棍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常爷爷含着泪说。
“嗯。我记住了。”
“好孩子,我就能送到你们这里了,千万不要回去……”常爷爷看了看前方的路,头猛地一低,身子一下子僵直了。
“常爷爷!!!”我的神经一下子被扯断了,急忙踩一脚刹车,把常爷爷扳起来。
颜姐掰开常爷爷的嘴巴,我们找到了答案,那片叶子。
常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明公嘴里叼的毒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吞进了嘴里。
尽管我还想努力地挽救,但常爷爷的确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他没有给我留下一点救治的机会。
“颜姐,麻烦你,先把爷爷的尸体送回道观。”我已经按捺不住了。
“小益,你要干什么?”颜姐颤抖着问。
“返回去,报仇。”
“不能去!”颜姐也快哭出来,“我知道你很激动,可这时候我的心情何尝不和你一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已经决定了,我等不了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颜姐仍有些犹豫,“那……那承道……”
我笑了笑,“不用问了。”
我和承道大哥对望了一眼,我知道,他会和我一起去的。承道大哥拍了拍颜姐的肩头,“放心,我会把一个生龙活虎的洛益给你带回去的!”
颜姐知道我们是去送死,但她没有用任何的灵术加以拦阻,他扶下常爷爷,把他静静地放在路旁,眼睁睁看着我们开车向死亡奔回。
一路上是无限的焦灼,还未到云阿姨的别墅,勾陈的人马已经开始仓惶逃蹿,我急刹住了车,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一队队警车进入了视野,原来是武装部队出动。大批警力似乎已经封锁了各大要道,只可惜他们始终总是晚了一步,就像所有电影里演的一样。
但能作动这么快已是不易,看来这次警方收获还不小,打死了不少,也抓了不少。
“陈士心一定已经跑了,我们怎么办?”承道大哥问我。
“走。这笔帐改日再算了。”我脚踏在油门上。
但想走却不那么容易走得了,一辆警车已经拦住了我的去路,嗽叭里面说道:“放下手中的武器,下车。”
没办法,我和承道大哥下了车。
“干什么来的?”一个警官走出来,我认得,是华孤峰,就是在我一年前火烧DeadBuilding之后,到馨妍家里调查我的那个警察,之后是便云音把我保出来,我作了未锥的主人。没想到一年之后的他,好像沧桑了许多,白头发一下子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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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3
“报仇。”我直言不讳。
“看你们的装束,是从未锥来的?”另一个警官也下了车,相比华孤峰要年轻一些,也显得健壮一些,两只眼睛神华内敛。
“是。”
“报仇?虽然未锥并不太受城市的管束,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动作太大,要不是我们今天要处理勾陈的事,一定会好好地问问你们。”
我笑了笑,“我就是要找陈士心报仇,十几分种前,我们的前辈被他害死了。”
“你是说明公么?”华孤峰惊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再早点知道消息,也许就能拿住他们。”华孤峰叹了口气。
“我想不一定,这群人之中,有几个会些邪术,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以后见到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我说。
“谢了,彼此。”另一名警官笑了笑。
“如果我杀了陈士心,你们会不会抓我?”我突然正色问道。
“不会。”华孤峰不假思索,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个人一定不会,但是能不能逃得过警方,就靠你的运气了。”
“喂,您呢?”我又看了看扶在车门上另一名警官。真想不到,我会去逼问警察。
那位警官又笑了笑,“陈他们好像是向东跑了,如果你够快的话,追他们去吧,祝你好运。我们会随后赶到。还有,我有名字,叫刘瑞明。”
我和承道大哥急忙上了车,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袭心头,他们,是朝东去了!
“道观!他们去了道观!希望大家不会出事……”我把车子的速度开得飞快,在一个十字路口前面,一名交通警察拦住了我,看来又有麻烦了。
“8845,是你执勤吗?”
就在我要解释什么的时候,交警的对讲机响了。
“是我8845。”
“我是华孤峰,如果看到一辆白色宝马,车牌EC9322违章的话,先放他过去,执行任务。”
“收到。”交警关掉了对讲机,看看我的车牌,说了声“小心点”,然后开着摩托走了。
这个华孤峰还真不错,我不暇多想,一脚油门,向东疾驰而去。
“勾陈这次好快,他们要作什么?”承道大哥看看车外拥挤的车流,沉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说,道观对他们的社团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他们没有道理到道观去搞事。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我的感觉真得很不祥。”
“擎武这边的警方应该有所行动了,我想不会有事的。”
“不一定,我想陈士心一定已经采取手段干扰了这边的警戒,分散了警力,才肯明目张胆地向这边逃蹿。没有把握的事,他很少作的。”
所说不错,回到道观的时候,这里已经起了大火。我们急忙下了车,疯一样地跑进了观里。
勾陈并没有来很多人,但来的都是些棘手的人物,陈士心,琴骨,Dam,还有地洞五鬼剩下的二怪,以及一些干枯的骷髅。在陈士心的身旁,有一个孩子模样的人,被一身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全身,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看不清楚长相,但一定不是小角色。
都不好对付!
青云道长,颜姐和赤鳞正在全力应敌,我和承道大哥回来的正是时候。
“赤鳞!”我喊道。
风声渐动,赤鳞飞身过来,“这里交给我们了,你速回未锥去,越快越好,把苏聿他们都叫来,把这边的情况跟苏聿说明白!”
“领命!”赤鳞知道事态的紧迫,呼一声夺路而出。
承道大哥已经上前加入战圈,目标直指Dam,青云道长战住二怪,颜姐在用灵术与琴骨周旋,那些骷髅样的东西,摆开了个阵势,将众人围在一起,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我叫哀如远远地站开一边,然后才缓步走上前去,直盯着陈士心,良久,尴尬地笑了笑,但很快又咬紧了牙。
“好久不见。”陈士心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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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3
“我多希望你永远离开我的生活。”
“我尽快吧,”陈士心耸耸肩,“相信这日子不远了。”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好说的了,对着地阴绿柳槐,我冲了过去。
还好,青云道长一直防范着这二怪哪一天会杀回,所以在地下钉了些很矮的木桩,否则,整个道观早已经被这二怪掀翻了。不过即使如此,这二怪比之从前却更加的凶狠,在Dam的破坏下,脚下的木桩好像也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和颜姐交换了眼神,知道云音、馨妍她们安全无事,我才稍稍放宽了心,专心和绿怪斗起来。
从实力上,我们是绝对处于了劣势,毕竟是刚刚经过了一番大战,大家还没从精疲力竭中喘息过来。青云道长和我还能勉力战住二怪,承道大哥和颜姐则渐处下风,特别是颜姐,好像再坚持不过一刻了。
要尽快解决二怪!
投鼠忌器,由于陈士心等的在场,黄衣怪枯树金枝杈并不敢使用移山添海的大术,这对我们的确是有一些好处。
地阴绿柳槐的双手一下子变得像两条长长的柳条,长短如意,而且上面的叶子就像是飞镖一样,不时飞出,落地之后,每片叶子上面又会长出一只眼睛,替它观察着我的举动。
我前前后后的三百六十度范围都被这个怪物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那两条长长的柳条手越发的错综缠绕,渐渐挡住了我的视线。
没工夫再和纠缠下去了,我的身子一斜,已经变作一滩水倾在地上,绿怪在放声地笑,他掐指念咒,要用土把我水的身体吸入地中。
他的策略不错,土确能克水,我也的确很怕他用土,但他两手变回原形的那一刻,之前两条柳枝作成的遮挡就不复存在了,就是这一瞬。
抓住这一瞬,就抓住了它的性命!我变成水的身体突地挤出一道水线,直击绿怪的面门,绿怪不解其意,水能作什么么?但他还是作了防备,地上一撮土飞起,正挡在水线的前面。
水真的能作什么!这一道水线突然变成了我的身体,是全身,尽管只有我身体十几分之一的大小。这个小小的我穿过那道土墙,重重地踩进了绿怪的眼眶。
“啊——”一声残叫,绿怪的两眼迸出两道绿血,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我重聚了身体,但身体出现了异状,每一处都软弱无力,像面一样,看来绿怪的土咒还是有效的。
地上的叶子突地全部焦枯了,全部起了火,绿怪在地上左右打滚,痛苦不堪。但这时的我,连走到他近前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要说置诸死地。
青云道长见状,急忙闪身过来,黄衣怪见二弟重伤,更是狂暴,伸出一只枯树的手不顾一切向我抓来。
道长手掐法结念念有词,一掌打在我的后心,我的身体猛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一头向道观的小瑶池栽了下去。
“扑嗵——”
水的世界真美妙。
我的浑身冒出了汩汩黑烟,把池里的鱼儿吓退好远,过了好半天,我才感到舒服一些,身子向上一涌,终于钻出水面。
整个小瑶池的水都变得浊黄发臭,鱼儿们都在水面翻肚了,我叹一口气,急向道长他们奔去。
这不是巧合,陈士心的字典里只有机会,没有巧合。越想越觉得,从地洞五鬼大闹道观开始,就已经进入陈士心的布局,先用五怪削弱了大家的战力,得知阴婆死后,迅速到正北蓝丘消灭那边的四帮联合,同时返过头来,一举消灭我们,或是得到什么。
除此之处,勾陈一定还在进行别的行动,例如牵制警方的行动。
他到底想要什么?……城市宝藏?!!
没错,一定是。
再次回到战场的时候,局势已经转变,两道浓烟从地而起,渐渐遮盖了天光,Dam受了不轻的伤,正在一边处理伤口,二怪一个死,一个重伤,看来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另一边,承道大哥轻伤,颜姐气喘吁吁,应该是精力不足,灵力下降。
战圈之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青云道长,一个琴骨,两个人都是飘在了半空中,在浓烟的掩映下,局势更显紧张。
那烟是从砖缝里面冒出来的,至于砖下面还有什么,我也就不明白了。这时的琴骨,两眼放射出两道凶光,煞气逼人。而青云道长则被一抹白气缠绕,浑身上下透出阵阵的莲香。
两个人四目相交,并没有动一拳一脚,但四下里竟然风起云涌,一种压迫感使人喘息困难。
突地,地上的两块青砖猛地跳了起来,两道黄烟陡然而起,琴骨带来的那些骷髅一个个都开始发颤,牙关冷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琴骨在空中“咦”了一声,一滴汗从空中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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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4
站在远处的我看得仔细,这滴汗尚未滴落在地,就已经被热气蒸发掉了。
长风的道观的房舍阁殿呼啦一声倒塌,地上的四道浓烟纷向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方向飘去,颜姐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圈,那圈闪出几道紫光,将地面上的青砖割裂开来,“小益,快进来!”
我们大家进了圈子,我才发现,这不是个圈子,而是一个罩,罩的外面的世界有紫有绿,特别是有四个大东西正在地下耸动。
“颜姐,那是什么?”
“恐怕是青云道长的最后杀招了,大杀妄生极乐落魂四绝咒。”
“什么?”听到这个法咒的名字的时候,我的感觉好不祥。
这时候砖瓦横飞,狂风大作,四股浓烟之后,四个天大的怪物出现,一黑一白,一黄一绿,个个都有百层大厦那么大,狰狞凶恶,喘一口气就是一股烈风,抖一抖肢体便是一阵石雨。
“这是……”我惊呆了,那种心底的不安狂涌而出。
“记不记得和白眉大师一起对付琴骨的时候,小风用过一招法术,召唤出血眼青面鬼?”颜姐紧盯着青云道长说。
“记得。‘凶鬼野囚咒’,‘邪妖洞封咒’,‘恶魔潭锁咒’,‘残怪困谷咒’,青云道长都使出来了吧。”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在发颤。
“嗯。白的是大杀鬼,黑的是妄生妖,黄的是极乐魔,绿的是落魂怪。”颜姐说话的时候,也在发抖。
“让我出去。”我说。
颜姐无动于衷。
“颜姐,快点放我出去!”我几乎吼出来。
颜姐只是摇头,“四绝已出,无法挽回,你出去也没有用了,为道长祈祷吧。”
“云音她们在哪里?会不会出事了?”
“放心,她们一早就离开这里了,道长早有安排。就是观里的小道士也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大喘着气坐在地上,难道,难道青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了吗?他已经走出了一步最险的棋,他已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这四个怪物。
我撞不破这层灵气壁,只能眼睁睁看着道长那纤瘦的身子,在狂风中兀自摇曳,看着他的生命慢慢凋零。
天空中已经全暗,只有夕日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中发着红紫色的光,照在这四个怪物身上,反射出让人作呕的光芒……
天空中掉下几道白线,似乎是琴骨的冷汗。
大杀鬼的头出奇的大,大得好像已经超过脖子的承受能力,就要掉下来。它伸出一只手掌,猛地一个下蹲,一掌按在地上。
我的就好像是经历了七级地震,没人能够掌握身体的平衡,跌跌撞撞,左右摇晃。地上出现了一个特大号手印,手印的边缘裂开一条深深的沟,整个道观的院子都被这一掌分成两半。
那群骷髅被这一掌拍得粉身碎骨,随之又被极乐魔的一口气吹入地沟之中。
琴骨并没有闲着,她一抖身姿,七道诡异的光迸出,先一道紫光护体,后一道红光直扫落魂怪,落魂怪被这道光吓了个冷颤,把大手一挥,从一边拉过了妄生妖的手,那道红光一下子击中了妖的指甲,只听“喳—”一声响,黑妖的指甲流出一股奶白的血,唰一声掉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个大坑,飞溅出来的血点把断墙上的青砖也纷纷打落。
我突然感到窒息,心口发闷,有些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地上被血打出的大坑猛地下陷,形成一个大坑,从里面传出了嗡嗡声,琴骨正不明所以,忽觉身上的七道诡光不住地往洞里吸去,才知道大事不妙。
这个神秘的洞穴,拉扯着琴骨在空中慢慢下移,四个怪物见了不住狂笑,天空中就像是霹雳大作,把我们弄得震耳欲聋,痛苦不堪。
琴骨知道事态的严重,在空中抖动蓝光直击极乐魔,那道蓝光速度极快,极乐魔不及反应,被扫中肩头,蓝血狂喷。
同一时间,橙、黄、青、绿四道光同时迸射,分向三绝。三个怪物一下子狂暴起来,六只大手从天而降,疾向琴骨按落。
我们在下面只感到地动山摇,土石爆炸,灵气罩再也承受不住,像一个水泡一样爆破开来。
六只手掌按在琴骨身上,她还有救么?
这四绝的打斗很平淡,一点也不华丽,没有什么光,烟,雾的特效,到了关键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了。但速度已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力度仍不失分准,运用到毫厘不差的准头,不拖泥带水,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05
也许这才是高手的境界,真的不同于那个低级的血眼青面鬼。
最后一击,极乐魔的单手也按在了下面,七只大手的下面,琴骨仍安然无恙?绝不会!
七只手咯咯作响,都崩裂了,流出不同颜色的血,就像一条河,污浊的河,流入了那条深沟之中。
由于疼痛,四绝把手拿了起来,可是……琴骨不见了?!!
“那个大手印的深坑之中,只有血,血是一个人形,像是琴骨。”颜姐对我们说,“看来琴骨利用邪术跑掉了,但也受了很重的伤。”
四绝看了看远天的紫日,开始互相对视,解决了琴骨,它们要互相殴斗么?那整个城市也不够它信摧毁的!!
高空之中,突地划下几道金线,正好点落在四绝的头顶上。
呼一声,颜姐瘫坐在地上,失魂地望着地面。
“颜姐,出事了?”
“那几道金线,是道长满腔的血……他要用血重封四绝……”颜姐的泪水又一次波涛汹涌。
“为什么不早说?”我急了,但也晚了。
“道长刚刚飘得太高了,我的灵眼透不过四绝的戾气,看不到他……”颜姐的泪水里充满了委屈。
“对不起,颜姐。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我大喘了口气,沉沉地坐在了地上。
“嗒——嗒——”几片叶子飞动,里面夹着脚步声。
忽忽飘飘,一个人影乍现,是——小——风——
“师父……告诉我,我师父在哪里?我师父在哪里!!!”小风冲着我大喊道。
拭剑苍天泪,劈骂命数,有情却无情,却无情……
我的胸口在剧烈起伏,我指了指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风腾一声跳起,在我的肩头一点,直飘向半空,很快人影不见。
四魔的头顶上流下好些个金纹,之前的张狂渐渐收止,变得冷静下来,地上黑黄烟又起,从四方逐而向那口洞舞去,我们的眼前视线迷乱,只一眨眼的工夫,四绝踪影不见。
陈士心一伙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无影无踪了,妈的!
天下起了雨,瓢泼一般。
“先去避避雨吧,”承道大哥拍着我的肩膀。
“我要等小风下来,你先带颜姐去吧。”
“嗯。”承道大哥又拍了拍我的肩,扶着颜姐在一个残檐下躲雨去了。
天空中人影闪动,小风抱着青云道长的尸体落了下来,拉着他,我们一道躲在了残檐下。
“师父……师父……”小风哭着轻轻地喊,声音是那么的无力。
青云道长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只有皮包着骨头,全身没有一丝血色的残白。他走了,并没有打一声招呼,尽管走得依然安祥。
“师父……”小风一头靠在青云道长的胸口,但又猛地抬起头来。他摸了摸道长的胸口,从胸长的衣襟里掏出一张道符,掏出来的那一刻,那一张道符扑地着火了,嗖一声向天穹里飞去。
“风儿,为师走了,你不必难过,死生如一,生何欢,死何苦。不论何灾何难,三清殿里的三清像是不倒的,太上老君的金像之下,有本观的镇观之宝,为师就交予你了,希望你能光大道法,便利苍生……”
小风长跪在地,对着那张道符直直地看,直到那张道符烧尽了,不见了,他静静地站起身来。
雨一直下。
小风回头看了看我,“太上老君金像下,记住了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05
我还有些不知所谓,小风已经消失在雨夜中。
糟糕!!!他是要找那群人报仇去!
“大哥,麻烦你们先到云音她们那里看看,我担心她们出事,顺便把哀如带过去,我和颜姐这就去追小风。”
“好,小心些。”
从蓝丘开来的车上,我取出阴阳双龙棍交给承道大哥。车子虽然被刮花了,但性能并未有所损伤,上了车,在颜姐的指引下,我们一路直追小风而去。
雨点啪啪地打在车窗上,更像是敲打着我们的心,前方越发的黑暗,车灯的照耀下,前方的路越来越窄,窄得让人窒息,就在一个岔道口,颜姐喊一声下车,我们跳下车子,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栋空旷的大楼前面。
大楼正在修建中,下面的几层已经完成了最后的粉刷,也安装了些简单的灯具,照亮了这个暗淡的雨夜。
三个人站在我们的面前,离我们较近的是小风,远处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Dam,另一个很眼熟,但一时认不出是谁来。
小风的眼都红了,在一边正大喘着气,由于过度悲愤,气息不畅,他正捂着嘴巴轻咳。
我和颜姐走上前去,对面那人见了我也像是吃了一个大惊,轻轻地退后了半步。
“啊?……”我不禁喊出声来,那…那个人是……烛光!——烛芯的弟弟!!!
“烛光,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想起了烛芯对我的嘱托。
“不知道,也许是该在这里吧。”烛光成熟了不少,让我很感陌生。
“这一年来你都去哪里了?怎么…怎么会跟这个人在一起,不要跟我说你加入勾陈了!”我越想越害怕。
“说对了。”烛光的脸上显出一份前所未有的沉着。
“离开。”我很坚决,“你必须离开,听话。”
“哼,离开,你凭什么?我用不着你管我。”烛光蔑道。
“你姐死的时候托我好好照看你,我要对你负责任,黑社会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明白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我咬了咬牙。
“哈哈,可笑。你连我姐姐都保护不了,让她妄死在黑社会里,还说什么照看我,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用你管,我走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负责!”烛光这时候的话也带了火药味。
“好。”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他说的也对。“……为你的父母想想吧,他们唯一的儿子就要在一条不归路上打打杀杀了,从此把性命交给了别人……”
“别说了!”烛光的胸膛也开始剧烈起伏,显得出,他的情绪也很不稳定,或者说,他的意志并不是很坚定。
Dam点燃了一直叼在嘴里的烟,烟星一亮,烟圈在空中曼舞。
背后扑嗵一声,颜姐突然倒在雨中。
我急忙把她扶起,轻轻摇了摇她的头。颜姐挣扎着半张开眼,吃力地说,“是迷烟,我灵力耗损过度,恐怕支持不住了,不过没关系,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
我把颜姐背到大楼的里面,小风已经疯狂地和Dam动起了手,雨水中人影翻飞,眼花缭乱。
烛光在一边静静地围观,任风吹雨打,也不动摇。
小风和Dam的这一战用尽了生平所有的手段,御风,眉月刃,道法术,以及种种不要命的手段,把我在一边看了个心惊胆战。
雨夜之中只闻拳声,不见人影,若不是有雨点的指引,根本不能辨别二人的所在。
那一点烟星,从没有灭过,也就是说,Dam一直叼着那着那根烟卷,释放着迷烟,小风所处的困境可想而知。
这一片空旷地已经被二人弄得满是狼籍,刀刃乱布,瓦砾横飞,雨水冲刷着泥浆,和血。
突然,那一点烟星从黑暗中现出身来,从地上直飞到了空中,是Dam跳到空中了吗?
不是,Dam从后面抓住了小风的双手,脚别住了他的一条腿,看来小风是被他制住了。
满身是血的小风已经瘫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要赶快去救他!
烛光仍是一动不动,好像冻在雨中一般。那一点烟星在空中越来越亮,猛地一声雷响,从空中打落,直击小风的天灵盖,速度竟然快过了子弹!
千钧一发,我潜动意志,伸手向雨中抓去,同一时间,小风用手反抓Dam的手臂,将臀部下坐,也缠住了Dam,拔出了变长二尺的眉月刃直向胸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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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6
糟糕!!他要与Dam同-归-于-尽!!!
我狂叫了一声,抖出覆水之书直插在地上,轰隆——
一道天雷电闪,把大地照地有如白昼,雨,冻结。
Dam和小风被我冻结住了,包括空中的那一枚香烟子弹。
只是一瞬间的冻结,很快,Dam首先恢复了知觉,但苦于冰冻太狠,一时不能乱动。我一把抢过小风,用手化掉了他手上的冰,吼了一声“不想活啦!”
“没错!!”小风的吼劲比我更大。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道长是怎么和你说的,养育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轻生送死吗?!!”
小风愣了一下,好像冷静了不少。
就是这么一瞬间,一件令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抢出小风的那一刻,烛光嗖一声已经跳到Dam的身侧,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削破了冻结Dam的冰和喉咙,烛光,他张开了贪婪的嘴,窥伺已久后,从Dam的喉管里大肆地吸血……
一瞬间,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烛光狂笑着推倒Dam,看着这个王牌杀手的身体随着冰块被摔碎,我才知道,烛光出事了,大事!
“烛光……”
“不要叫我烛光,现在我是杀手薄上的第一人,我是‘霸王神鼎’的唯一传人,我是无敌的……无坚不摧的第一杀手!!!”
他已经疯了。
“都是男人,我不愿意替你作选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我还能把你吸进体内的血弄出来,你最好选这一条路,否则你就离死不远了!”我说着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烛光低下了头,仿佛是有了悔意,我脚步加紧,伸了一只手要按在他的肩头。
突地,烛光猛一挥手,我竟也反应不及,被他一指点中手臂,立时,我的半条手臂发麻,不自然向上一仰,所有的血液都好像集中在了手指上,憋得难受。
我慌忙将手抽了回来,用力克制着痛楚。
“哈哈,果然很灵,洛益,是不是很爽?”烛光得意地看着我。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终于,我没有发作,挽起倒在地上的小风,我们一起向颜姐走去。
颜姐不见了?!!
乓——
从楼上扔下一只酒瓶,在地上响了个脆,呼啦一伙人从四下里拥了出来,一个个手执刀棍,呼哨着将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不用紧张,看我的。”我伸起一只手。
哗——
天空中下来一阵橙色雨,不知不觉,等到我抬头看时已经晚了,我一颗心咚咚狂跳,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接着手臂发麻,也变得无力起来。
“不好,”小风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用眉月刃给你扎出条血路,你快走。”
“哼,我想我们都跑不了了。”我笑了笑。
“没有错。”琴骨笑着陪同陈士心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被四魔击中以后,这是我的最后一点灵力了,不过好像已经足够了。现在你的异术被我冻结,连水的身体也变不出来了,看你怎么从这几百人里面逃生吧。”
“琴骨?……”我怒视着她“颜姐在哪里?”
“哦,你说那个女的啊。”琴骨笑着看了看陈士心,“赏给弟兄们了吧,长得那么漂亮,让人家好嫉妒。”
“你浑蛋!!!”
“随你怎么说喽。”琴骨耸了耸肩。
“陈士心,”我叹口气,“不要再让烛光重复你的悲剧了,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放过他,算我求你,我不想看到一个单纯的男孩变成你的杀人工具。”
“这个……”陈士心故作矜持,“你问问他好了,路是他自己挑的。……白烛光,你妈的在我这里瞎混什么,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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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7
“陈哥,给一次机会吧。”烛光卑微地说。
“好。”陈士心走到他身边,烛光的全身开始发抖。陈士心拍拍烛光的肩,“把洛益给我办了!”
“是!”烛光说得很干脆,从旁边抢过一条铁棍,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洛益,玩完了吧!”
众人开始蔑笑,为两个生命的结束而颠狂。
“未必!”远处传来一声震人心肺的沉声。
眨眼之间,人群之中飞进来一个人影,着一身黄色黑条运动衫,振强?
不,是第二个振强,承道大哥。
站在我们的身边,他一句话不说,但凌厉之气已经压制了对方的嚣张。
“杀了他!”
众人挥舞刀棍,向我们三个人挥砍而来。
呼——唰唰唰……
一声怪异的长啸,夹着如山的力道,穿过了人群,顿时,一片打手倒下。
是明公的阴阳双棍!
这两条棍原来是有着阴阳磁性,刚刚进来的承道大哥手握着一根,另一根在人群以外,外面的棍子被两棍间的吸力扯了进来,是以打翻了一片人。
两条铁棍又紧紧地吸在一起,看得出,承道大哥要使出很大力气才能把它们分开。
被打翻的人给我们闪出一个空档,承道大哥两臂横推,把我们从人群中送了出去,我们奔不出几米远,一群打手又挥舞着家伙向我们殴来。
他们忽地一动不动了,对面一辆车迅速驶了过来,开车的是颜姐!
“上车!”
“颜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多亏承道相救。”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大哥的身上,暗夜之中,只听到一声声撼动肝胆的怪叫,那个黄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横冲直撞,两条棍在他的手上不断飞舞。可以看得出,这两条棍他越使越顺,几乎已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一旦双龙棍的威力暴发出来,就自然有了一种排山倒海的感觉,血肉横飞,残叫不断,那几百人瞬间变成了百余人,百余人又变成了几十人,终于,有人禁不住这种霸道的攻势,一步步退了下去。
刚刚通过吸血而变强烛光,已经在这一种凌厉的气势下,完全僵住了,他傻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再动。
终于,有人拔枪了。
但是枪未拔出,白龙棍横飞而出,在乌龙棍的吸扯下呼呼扫过人群,那些手枪纷纷掉落。
承道大哥收了双棍,踏步向前走去,那些人哆哆嗦嗦开始后退,十几人扔掉手中的家伙转头就跑。
在这期间,琴骨几次试图动用邪术来左右承道大哥,但看来她受创不浅,终于没能得逞。
陈士心看了看身后不远处那个孩童模样的人,示意他出手,但对方一动不动,仿佛死掉一般,陈士心也不敢强求,见那人无动于衷,也只得作罢。
“走。”陈士心对众人说。
来得快,走得也快。
顾及到我们的安危,承道大哥没有穷追,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走了回来。
现实无法回避,不过我还是难以接受这种事实,接二连三地,前辈们离开了我们,让我的心中充满积郁,看着大家一个个精神失常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废墟之中,我们愣愣地战着,谁都不愿意相信,这座几百年的道观,就在那么一夜间付之一炬。
云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静静地,她已经守望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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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7
“云音,你怎么来了?馨妍她们两个呢?”
“我知道这边出了事故,所以过来看护道长的尸体,葱儿留在那边照顾馨妍,少爷可以放心。”
小风来到师父的面前,泪水汹涌,但一点声响也没有。
承道大哥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悲伤。”
“没事,我没事了,马上就没事了。”小风低沉沉地说。
雨停了,警灯间烁,一队警车停在远处,一队队特种兵下了车,两个人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是华孤峰和刘瑞明。
来到我们近前后,两个人首先摘掉警帽,在道长的尸体面前深鞠了三躬。
“都知道了,我们的事务太繁,没有及时赶到,很抱歉。”华孤峰不是在逢场作戏,他的表情很认真。
刘瑞明拍拍小风的肩,“节哀,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冷静下来的小风没说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华孤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音,“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好像是DB那件案子吧?”
我点了点头,“怎么样?后来查出凶手来了么?”
“没有,”华孤峰摇摇头,“其实没有找出来更好,那一帮人渣,杀死了更好,为民除害。”
“像你这样的警察还真是少见呀。”我平静了一下狂跳的心,尽量微笑着说。
“也许吧,……其实我们来,一方面是对表示哀悼,另一方面,是想请你们帮忙,铲平勾陈,净化城市空气。”华孤峰郑重其事地说。
我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这次赌上了我们警界双雄的名誉,不是勾陈死,就是我们亡!”华孤峰坚定地说。
“你说你们是……警界双雄?”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如雷贯耳的警界双雄近在咫尺。
刘瑞明笑了笑,“怎么?不像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华孤峰一脸严肃,“我们计划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在6月22日,出动大批警力拿下勾陈。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上那边有些妖邪似的人物,是我们对付不了的,所以想得到你们的配合。”
“没问题,我们一定尽全力。”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两天之后早晨五点半,在铂金街的绅士站,你们在那里等我们,不见不散。”华孤峰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部手机,“这个给你,有情况随时联系,里面有我们两个人的号码。”
“好的。”
“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没有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有些担忧地说。
“什么事直说。”刘瑞明接过话头。
“不管你们信是不信,陈士心有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担心他到时候对这件事有感应,会提前作出对策。”
“是吗?”
“我和他打交道很久了,大学时候就一直在一起,离校以后又在一起很长时间,对于他的这种能力,我甚至一直觉得可怕。我知道你们军令如山倒,纪律性很强,但我想提醒你,还是要作无比慎重的考虑和最坏的打算。”
“呵呵,这个勾陈到是越说越神了。”刘瑞明摇头笑了笑,“我偏不信这个邪。当警察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我搞不定的。”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能说是刘警官太狂了,他的确一直很耀眼,但是,他也的确有些低估对手。相比之下,华孤峰的沉默让我多多少少宽心了不少,看来我所说的已经在他的考虑中了。
两个人又和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些情况,看时候实在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
两个人走后,小风带着我们重回到了道观横七竖八的废墟中,点亮了几根木柱作为灯盏,越过高高低低地砖瓦,拨开破烂的门窗,我们找到了“三清殿”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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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8
“就是这里了,”小风说。
我们抬头像前看去,断柱斜梁之下,三清像果然屹立未倒。
风,冷风,冷风吹……
好劲一股风,把砖头瓦砾都刮了起来,卷在一起直向空中抛去,原来乱七八糟的三清殿,刹那间被这阵风清理了个干净,三清像陡然现出身来。那太上老君的金像下,一道金光抢出,晃得我们睁不开眼,小风面露喜色,脚点地飘身飞了过去。
三下五下,他从金像的下面取出一个木盒子,又飞身跳回。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本发黄的旧典,封皮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写着三个篆字——逍遥集。
四大宝书之一?
两天的时间,对于处理青云道长的尸体来说,确实显得短暂。小风一直不愿将师父入土,那些原来观里的道士们,同样舍不得师父就这么离去。
但,人总还是要走的。
只是简单地处理了道长的后事,就到了和华孤峰约定的时间了。馨妍一直傻傻地不知所谓,云音和葱儿提心吊胆到了极致,她们知道,我们这是在死亡的边缘上游走,随时可能会越过界限,跳入另个世界。
云音哭过,我知道。
千叶赶到了,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坏消息是,阳婆的那三分之一的圣心典也不知去向。
6月22日这一天,天色不错,起码从早晨的天相来看,应该是较为清爽的一天。承道大哥,我,小风,颜姐,千叶一早就来到了绅士站,云音她们由道观的道士们看护,应该没有大碍。哀如很想来,但知道我们不会同意,所以乖觉得什么也没说。
刘瑞明一早就在车站等我们了,更确切地说,他已经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吃东西了没有?后面有些面包、香肠和早餐奶,你们先凑和吃点,六七点钟等到摆摊的出来,我们再吃些。”
我们也不客气,拿起东西吃起来。
“华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好,……嗯,他们到了……好的,……嗯,你也小心点。”刘瑞明和华孤峰取得了联络。
一路上,刘瑞明的电话不停地在打,他在指挥调度,看得出,确实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警官。
我们出了绅士路,又上了古光路,就在拐弯不远处,刘瑞明突然一个急刹车,我们毫无准备,手里的东西都掉出来。
刘瑞明下了车,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跟着下去。
原来是一个瘦瘦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上略有些轻伤,身边是一个运动包,包被刀划开了,里面是些零散的面巾纸。
“怎么突然从路边跳出来,你被抢了么?”刘瑞明问道。
“是……哦,不是,先是偷,用刀划破了我的包,然后被我发现了,才硬抢的,我一拽就被他闪在路当中了。”
“人呢?”
“朝那边跑去了,快帮我报警。”那个男人说道。
“我就是。你的包里面有什么?东西重要吗?”
“很重要,我的钱包里面有一张现金支票,还有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
“好的,我先扶你起来。”刘瑞明伸出了手。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刘瑞明这么不紧不慢,不赶快去追那劫匪?难道是因为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男人也伸出了手,“咔”的一声,被刘瑞明铐上了。
“你干什么?”那个男人面露慌色。
“抓你呀!敢在我面前耍花活,也算你倒霉。”刘瑞明笑了笑,“你演技太差了,回去好好学学表演吧。”
我有些傻,不知道为什么刘警官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像你这么沉着地趴在地上,又不紧不慢地向我解释被抢经过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不要随便利用别人的正义感,不是每个人都容易被你骗过的。”
那个人叹了口气,冲刘瑞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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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08
“你认识我吧,倒底有什么目的?”刘瑞明逼问道。
“没听说过最近有个警察连环被杀的案子吗?”那个人笑了笑,这时倒是从容起来。
“哦……是你小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今天没空跟你玩,你先在这好好呆会儿吧,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刘瑞明说着,把那男人铐在了公路的围栏上。
“8579,收到了吗?”上车后,刘瑞明拨通了对讲机。
“8579收到。”
“在古光路有一男子被我铐在围栏上了,可能是连环弑警案的凶手,你把他带回警局,小心点。”
“8579明白。”
“哎……小插曲,我们继续。”刘瑞明看了看手表,加大的油门向前冲去。
“最近秩序很乱么?”我问。
“还好,跟往常差不多少,不过是有一小撮流窜分子比较猖獗,但没关系,小角色而已。”刘瑞明说着话,把车开进了一个院子里面。
“刘队。”一个黑面皮的警官过来打招呼。
“精悦啊,人都到齐了没有?”刘瑞明没有下车,隔着车玻璃说。
“全部准备完毕,等候指示!”
“好的,赶紧出发,注意保持安静,前后拉开一定距离,到了深冶以后,你负责左庐酒店方面的接应。”
一名警员送来些早点,我们推辞不过,又吃了一顿,刘瑞明迫不急待在开了车子,飞一般向深冶方向跑去。
一路上,从他和华孤峰的谈话中,我们知道这次行动进展格外的顺利,警方很快冻结了勾陈的所有产业活动场所,把分散在各处的勾陈的势力都控制了起来,剩下的就是几个主要头目,和勾陈总部的大批军火势力了。
“你应该对勾陈很熟,就不用我和你多解释了吧?”刘瑞明对我说。
“惭愧,对勾陈的当家的我很熟,可是对他们的总部,我还是很陌生。”我笑笑说。
“重兵之地啊。是有这几十年历史的一个庄院,里面住着勾陈最重要的人物,近千人在这里保护。当然,这些人还有其他的住址。距这个庄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地下仓库,据说里面存放了大批军火,足以炸平半个城市。”
“可怕。”
“可怕和还不止如此,据说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生化实验室,也是作一些致命生化武器的研究,那些作研究的学者一直也没有露面,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也一直没有情报。”
“这个勾陈到底想搞什么?”我真的有些诧异,“好像不只是一个黑社会势力这么简单。”
“一般的黑社会团伙势力,也不过是杀人放火,然后去吃喝玩乐,混地盘,混地位,但勾陈绝对没这么简单,绝对……”刘瑞明话没有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炮响,紧接着对讲机响了。
“喂,什么事?”刘瑞明预感到不好。
“中央富海的警局发生投掷性爆炸,看来是对手早有预谋。”华孤峰叹口气,“尽管加了小心,还是低估了陈士心。”
“现在我们怎么办?”刘瑞明略显慌张,看看前方不远的勾陈的老巢,他咬了咬牙。
“分头行事,你叫你的后发部队立刻回追,见机行事,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逮捕,拘捕反抗者着情处理,打死了也不过份!”
“好的。”事在紧急,刘瑞明立刻作出了布署。
这时候我们正要经过庄院前面一片人工湖的桥路,前面是出发在前的警方车队。刘瑞明把车子减缓了速度,准备掉头。突然,对面响起三声清脆的枪响,接紧着冲出好些车,带着火就朝警方的车队撞来。
“不好,各队注意安全,如果应付不了立刻弃车。”刘瑞明急忙下令。
我们初时以为对方烧着的车里面并没有人,所以警车分开左右,想让过那些车去。等到对面的车走进了,才发现原来那些车里面都有人在驾驶,他们不要命了么?
“都是死尸,是琴骨的邪术。刘警官,他们一定会开车找我们来的。”颜姐急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09
“成兆,你们前面的五辆车并排在一起,朝对方撞过去,跳车时注意安全,后面的作好接应,注意别乱。”
前面五辆车减缓了车速并成一排,向对面的“火车”队冲了过去,里面的人都跳了出来。
刘瑞明抓起了对讲机,“华哥,我们在桥上遇到车袭,你那边怎么样?”
“看来是他们的小队人员绕过了我们,想从后方包抄,你们离开车子,桥下面有我们的船板队接应。”
前方的车相撞了,炸得乱七八糟,桥面也因此无法继续通行。
刘瑞明叫大家都离开警车,到了桥边,桥下果然出现了些船只,一些小艇并在一起,上面搭了些板子,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平台,便于跳上去。
“第15、16小队在桥上留守,其他人上船。”刘瑞明再次下令。
因为桥面离水面只有两人高,所以这些特警察不用费力,全部跳了上去。上去之后,七八个特警用手搭成一个人床,等着我们的两个姑娘跳下去然后接住。
颜姐和千叶不好意思地跳了下去,安安全全地落了船。我们三个男人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大家集合完毕,踏着船板跳上了一艘艘小汽船,向对岸走了过去。
“前面是三幢办工大楼,我们已经都拿下了,我带你们到那里去跟华哥会合,然后我就掉头回中央富海去。”刘瑞明说,“到了以后,特别注意你们的安全,华哥会接应你们。你们的任务是尽力阻止对方的邪幻术,但安全第一,明白?”
我点了点头,“不用送了,我们会过去,警署那边要紧。”
但刘瑞明执意不肯,一方面是要确定我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许是要看看前面的战况。
我们离那三栋楼还远时,一点风吹草动还没有,可刚刚走近一些,前方立刻交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三栋楼前面的空地的地下钻出好些个人,手拿重型武器,疯一样地冲了上来。
枪声和喊杀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但很快地,枪声又下去了。三幢楼上面一点枪响都没有了。
刘瑞明倍感诧异,抓起对讲机喊道:“华哥,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枪都失灵了。对方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枪,拿砍刀和棍棒上来了!”
“妈的!”刘瑞明骂了一句。
这种困境是空前的,因为警方都是枪火上阵,热兵器一失灵,无异于两手空空,而对方则手备器械,对我们就形成重大的威胁。
“是禁刀法阵,他们预先在方圆一定范围内定义了某些武器无效,所以我们这边的武器失灵了。”颜姐解释道。
“唰啦——”承道大哥亮出了双龙棍,“别说那么多了,帮忙!”
“颜姐。你自己小心些,我们帮忙去。”我叮嘱了一句,抽出覆水之书,冲了上去。
小风拔出了眉月刃,千叶的头发竖立,也加入了战群。
由于是冷兵作战,所以占据了的三幢楼也显得无用了,里面的武警都冲了出来,和对方交手。但手中无物,吃亏的很,不多久他们就死伤连连。
颜姐在后面念念有词,用手在地上圈圈点点,一只灵眼随即大张开,一束紫光直射在那些圈点上。
对方的人群里突然爆出好些惊叫,接着武器连连落地。原来他们是中了颜姐的幻术,以为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变成毒蛇了。
武警们迅速地抢过些兵器,不管用着是不是顺手,和对方交战起来。
很快地,勾陈里的人知道这是幻术,尽管看到手中拿着些蛇虫,也权当作是刀棍,硬打起来。
人群之中,承道大哥两条棍上下翻飞,所到之处无人能当,他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但很快又少了下去。
看他的打斗真是一种享受,大哥的动作越发地单纯,效率也越发的高,往往出其不意,动势、出手也近臻化境,令人不得不举手称道。
接近了,他已经接近当年的振强了,这是我心里的感觉。
没有错,气势也一样,那些人渐渐地胆裂了,不自主地都向后退去,生怕这只猛虎把他们撕烂。
小风的眉月刃本可以威力大显,但对方的法阵可能也对他的匕首有了预先的定义,所以小风也只能拿它当作一把普通的刀来使用。
千叶的头发大开,甩起来都是吹毛利刃,不时还有些针从中吐出,把对方的人吓得也不敢接近。
我并不在乎这些打斗,有了覆水之书的庇护,我直向勾陈的总部冲了过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10
就在这个是候,对面人群之中,一个人鲜活了起来,他只是随便的扔了些石子,那些石子就像子弹一般飞射,登时就有一片的武警毙命。
烛光,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他在和政府作对!
血光之中,我改变了行进路线,直向烛光跑去。烛光见到了,仿佛有些回避,不过很快就有人来对付我,是勾陈之前传闻中一些厉害的杀手。
伴随这些人的来到,勾陈方向一下子又涌出好大一群人,人数之多好像大过了我们的想象,应该也大过了一个勾陈的规模。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感觉我们好像完全被对方算计了,再这样打下去,搞不好要全军覆没,想到这里我冷汗直流,也顾不得冲上来的杀手,转头就向回跑去。
华孤峰和刘瑞明自然也早有察觉,刘瑞明咬牙跺脚,看来气是不小。
“华警官,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取消行动,否则后果不堪。”我郑重地说。
“嗯,勾陈像是联合了其他好些个帮派黑势力,单是他们绝没有这么大能为。今天算我们栽了,瑞明,叫后面留守的人作好接应,我们撤。”
“嗯。”刘瑞明咬咬牙,拿起了对讲机。
盲音。
“糟了,后面也出状况了!”刘瑞明大喊了出来。
“向总部呼救。”华孤峰急说。
“喂•;#!%…!¥#*%#*¥……”刘瑞明在话筒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像外语,相信谁也听不懂了。
“妈的!通信设备也让他们搞乱了。”华孤峰骂了一句,“已经断了我们的后路了,看来是撤无可撤,今天要折在这里了。”
“颜姐,有什么办法吗?”我急忙问。
颜姐无奈地摇摇头,“刚才为了帮助警方这一边,灵力已经耗用过多,现在就是知道怎么办,也力不从心了。面对对方那么多人,灵力的消耗是很大的。”
“向西南走吧。”刘瑞明叹口气说,“勾陈自从灭掉了这边的小青帮以后,把总址迁到了紧靠深冶南部边界的这里,为的是一帮辖三区,同时管制西南春俱和正南赤谷区,但西南相对离之较远,勾陈在那边的势力也小。”
“安全吗?”华孤峰皱皱眉,“对手一定会想到我们这么作了。”
“别无选择了。”我说,“横竖是不成,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事情已经不容许我们再多迟疑一秒,警队紧急号令,所有人都一起向春俱方向撤去。
就在刘瑞明大呼着下令的时候,“哧——”一颗石子穿过了他的两个太阳穴,一声没吭,他倒在了地上。
大家惊呆了,我知道是烛光干的,同时更清楚现在我们应该就在他的射程之内,急抖开覆水之书,护在大家旁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几颗子弹般快的石子突突飞来,一颗石子要打中我的脑壳。
千钧一发之际,是华孤峰猛地推开了我,他的动作快过了我的反应,所以,他替我死在了前面。
“华警官!!!”我嚎出声来。
“别管我了,瑞明死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正常了。快,快走,记得……为我们死去的……报仇。”
我几乎要疯了,蹿出覆水之书的掩护,我冲了上去。但理智告诉我,必须要把这些武警战士带出困境,要不然,真个对不起刚刚死去的,警界双雄。
双雄,这个城市正义的象征,……太快了……
尽管尽了全力,但对方早有准备,要杀了个口子谈何容易,再加上要不时地小心白烛光的干扰,真的是捉襟见肘。
我们被围了,已经没有任何出路,我和小风要逃是可以的,但我们不能。
圈子越收越紧,已经只有很小的活动空间了,武警们死亡严重,多数人已经疯狂了。
人群忽然分开一条缝,从里面闪出几个人来,是勾陈的首脑,陈士心,胡勾,以及四大堂主,六大执牌,还有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以及,今天早上被刘瑞明铐在路边围栏上的连环弑警案的凶手。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会来,尽管我提前有感觉。”陈士心得意地笑了笑说,“所以我就派人去试探了,”他说着,看了看那个连环案的凶手,对方也得意地看了看他。
“没想到,你们真的有行动,所以,明年今日,我会烧些纸钱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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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10
话音刚落,那些打手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
看着身边疲惫的颜姐、千叶,以及体力下降的承道大哥,我和小风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我好想突发异术,将这一群人救出死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却一点意动也没有了。
眼前突然一亮,一团团火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再仔细看时,哪里是火簇,是火鸟…是…是鸟羽书!
同一时候,我们的地下裂开了经纬,一个个冰柱从地而起,贝壳棋!
家里的人来了,我透过人丛的空隙向后望去,果然,苏聿,羽心,弃义正朝这一边奔来,后面是背背鲤鱼琴紧赶慢赶的小雷。
没有比这更亲切的感觉,见到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主人,”是赤鳞的声音,他从未锥搬兵回来了,“赤鳞来迟,请恕罪。”
“来得正是时候,护大家向西南走。”
“领命。”
赤鳞总是这两个字,但却是让我最放心的两个字。有了四件圣宝的相助,很快我们就找到了突破,杜羽心怒不可遏,硬要追着去找陈士心,被大家硬劝才劝住。
一路上还算顺利,勾陈方面也没有穷追,但还是缓缓跟在了后在。
“师父,我就知道你们出麻烦了,这一回,我要给你个惊喜!”小雷边跑边说。
“是么?”这一会儿,我并没有和他说笑的心情。
小雷郑重地点点头,同时解下背上的古琴,交给了承道大哥。
缓缓地,前方出现了春俱宜人的风景,我们已经出了正西深冶,众人略感欣喜,加紧了前进的步伐。
红发人大笑,沙哑的嗓音越发嘶心裂肺,“你?你凭什么?就凭你的‘霸王神鼎’么?这个把戏不过是孩童弹玻璃球的伎俩,也要在我面前卖弄卖弄?”
显然,烛光不堪这种折辱,他咬咬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好吧,来杀我,试试看。”红发人相当从容地挑衅烛光。
烛光被激怒了,也被逼上了出手的绝路,他咬了咬牙,对着空气弹了一指,这一指夹着一股劲风向那红衣人径直打了过去,那红衣人微微一下同时向后跃去,也是一个弹指相还,地上突然划起一个圆圈,把石砖都割裂了,烛光的手指突地流出血来,他痛的急忙收手,检查伤情,确定指头只是被割破一层皮,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着地上的圆圈仅一臂之遥,刚刚自己伸出的指头正好在圆圈的正上方。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如果我在多使一分力,刚才那一刀就能把你一分为二。霸王神鼎不过是能改变万物的飞行速度,但不管外物飞行多快,也是在你出手之后,你是有弱点的。”
这一番话好像是在睛天之中打了个霹雳,烛光不由地坐倒在地上。一直以来,让他引以为豪的神技,让他当成闯当天下的资本,在别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真就像是孩童在弹珠一般,一时间,他怎么能接受这种心理打击,他爬了起来,也不管不顾带来的人手,歪歪斜斜向庙门外走去。
红发人啐了一声,走到白眉大师的身边,“大师,你的镇寺之宝,千金方,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了?”
白眉大师还残存着一口气,但努力地张开了嘴,含含糊糊地咬出三个字“大佛……首……”说着,他的目光穿过了前院,直盯在正殿的佛像上,确切地说,是那佛头上。
红衣人兴奋地跑进正殿,不多时就抱了大佛的佛头跑了出来,他的脚刚踏出院子,天边那轮红日就突地跳下了西山。
白眉,死了。
红衣人对着他的尸体笑了笑,说一声“多谢你了,大和尚”,就要匆匆离去,临别之前,他的手打了个响指,我们这一群人才恢复了正常。
“你……你是刀鬼头的师兄?”我问。
“不错……看来,你就是杀我师弟的仇人了?”
我点了点头。
“真不敢相信他会死在你这种庸庸小辈手里。不过今天我没空和你动手,回去好好练练,别让我取你人头时太轻松了,记住,我叫啖血。”
我不善舌战,所以不知道怎么反攻,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红发人不见了。
我们急着来到白眉大师的身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死的很安祥。寺院里叫不上名字的树,那树上叫不出名字的花突地凋了,一片片散落下来,铺在白眉大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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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11
我想把大师抱起来,然后找个地方把他安葬,苏聿拦住了我。
“这里就是他老人家的归处,不要动挪地方。”颜姐哀伤地说。
寺里的四面突地刮过一阵香风,跟着四面的红烛都亮了起来,把这个寺院照得通亮,在这个本应寂静的早夜,我们的影子不平静地在地上摇曳着。
这时候,承道大哥突然拔足便奔,径直闯进了正殿大门。我们不知所以,也跟了进去。
承道大哥进了大殿,用眼环视了一周,然后跑到一个供桌面前,哗一下揭开了桌布。
我们众人都惊呆了,那供桌的下面,竟然藏着一捆定时炸弹!旁边是一个死人,看样子,是在装完炸弹要逃跑的时候,被刀鬼头的师兄啖血杀死了。
“还有半分钟,”承道大哥边说边搜那个死人,希望从他的身上找出遥感器,但除了一张照片和一串钥匙,什么也没翻出来。
还有二十秒。
要赶快离开,否则就会变成炮灰,谁知道这寺里还藏了多少炸弹,我们的生命这时候已经不在我们手中。
一个女孩子闯了进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承道大哥首先喊道:“有炸弹,危险!”
那个女孩子听说有炸弹,神色也很是惊慌,她急跑到殿侧的一个金刚的身边,“过来一个人帮我搬开它。”
搬?难道那里面还有个密道不成?
不及多想了,小风第一飘身过去,使出风门拳,借着御起的风力猛地一抖肩膀,那座金刚像应声倒地。
女孩子见金像被搬倒,下面确实露出一个黑洞,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多亏承道大哥手快,不然她一定会窒息休克,然后一头撞在下面倒竖的竹剑上。救过女孩后,承道大哥深吸了一口气,纵深跳进了洞里,很快手捧了一个金钵上来。
“是不是这个?”
“是。”
女孩子说着抢过金钵,放在佛像正前的供桌上,伸手抓过香炉,把里面的香灰都倒了进去,然后跪倒在地,心咚咚直跳。
大家不知道她在作什么,经过这么一番动作,再想跑开这里已经来不及了。
炸弹没响?!!!
女孩子怎么这么神?
“请问……这位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承道大哥躬身问。
“哦,我……我叫刘芳……”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刘芳显得很拘谨,“那个……是大师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寺里起火或是要爆炸,就让我从大力金刚像下的洞里取出一件金钵,然后把供桌上的香灰洒进去,这样就能救我和大家一命,我今天是拜访大师来的,没想到……真得被他说中了。”
躲过了起劫,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刘芳却哭了,哭得是大师的死。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更何况,大师是为了救人而离去的。”承道大哥安慰道。
“可惜那镇寺之宝让啖血拿走了。”小风说。
“什么?”刘芳抬头看了看大佛像,然后长出一口气,说:“还在。”
“还在?”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镇寺之宝不是在佛首里,而是在佛手里。”刘芳说。
“你是说你是个女孩子,又不是女孩子?”小风接着她的话说。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笑出来,我们对刘芳的话也确实没有听懂。
刘芳想了想,才知道自己太着急,没有说清楚,“千金方并不是在佛头里,而是在佛手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肢体比划,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首”,“手”同音的缘故。
刘芳跑到了金像前,用力摇了摇大佛平端着的金手,那手竟然一下子断开了,刘芳小心翼翼地把那大手抱在胸前,“各位之中,有没有一位叫洛益的?”
“哦,我是。”
“大师生前有言,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要我无论如何把这个交给你。”刘芳吃力地抱着大手对我说。
我走过去,把这个沉甸甸的大手接过,然后交给了赤鳞。当女孩子知道我身边还有个“隐形人”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对了,我刚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承道大哥把刚刚摸出的照片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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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11
“确实,在哪里见过……”翻过照片,背面写着“6月24日,杀”五个字。
“是张民晋……就是出席群芳会的那个政界官员……好像职位还不小呢!”我突然想了起来,是那天第一个入场的人物。
“对,没有错,是他。”承道大哥也想了起来。
“糟了,勾陈要对政界动手了,他们越玩越过分了!”颜姐大呼不好。
“看来,勾陈这次是大举行动了,非要把整个城市弄个地覆天翻不可。”苏聿咬咬牙说,“旧帐还没算清楚,到添了不少新仇。”
“还有两天,”我说,“后天他们就要行动了……”
“一定不是只有张民晋一个这么简单,”苏聿说,“勾陈一向野心不小,我看他们一定已经锁定了多个目标。诸位武警大哥们,麻烦你们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保护这些领导人的安危,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事在紧急,经商议,跟我们一起的武警战士兵分几路,各自展开行动去了。
我们怀着惴惴的心,离开了大殿。
“苏聿,这次是陈士心大动干戈的一次,他已经把我们赶到绝路上了。”我沉声说。
“所以,我们不可以输,一定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没错!”众人同仇敌忾。
院子里,落花盖满了白眉大师的全身……
“我们在整个未锥作了招募,将所有报名的并且能出来打的整编了一下,按着五宗的名号分成了五部,每一部约有二百人,五部共一千人,现在这五部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苏聿对我说“等到我们和他们会合之后,就由你来号令。”
“这个……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估计已经到中央富海了。”苏聿说,“我们在这个城市里作战,所以情报很重要,你用过的手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我已经吩咐我从前带来的旧部去给大家配备手机去了,以后大家就算身在异地,联络起来也就方便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
“不仅如此,我还安排了一些人到各个帮会的周边,随时监视他们的行动。估计这些人也要到位了。”
“好,你正做了我想做的,不过这些人可是高度危险,你派去的人……”
苏聿笑了笑,“是以前我家的亲信,你可以放心,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嗯,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出勾陈要刺杀的所有的政要人物,想办法保护他们,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交给我去吧。”小风说。
“你?你有什么办法吗?”我说。
“呵呵,是若梦面具吗?”苏聿说。
“不愧为大智家的公子,太聪明了。”小风说着,用双手盖住了脸在上面搓揉了一通,很快的,大殿地上的那具死尸就活生生地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小心点,现在勾陈是个极险的地方,陈士心身边还有神秘的人物,我感觉这个人棘手的很,如果碰到他,尽量避免交手。”我认真的说。
“知道啦,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小风冲我一笑,跟着就人影不见了。
我们大家稍作休息,然后就乘着夜我向中央富海出发。这时候刘芳突然说:“等一等,白眉大师曾经交给我的一个配方,是用来配合佛手使用的,我想回家去给你们拿来。”
“这个……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问。
“没有问题,我原来也向大师学过一些拳脚,一般的坏人应该可以对付。”
“好的,那你一切小心,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联络我们的时候用打个就可以了,还有,最好能过两天甚至再长些日子再联系我们,因为最近大家可能一直在拚命,我怕照顾不了你。”
“嗯,好的,那我先去了。”刘芳看了承道大哥一眼,匆匆地走了。
中央富海的绿柳庄园,是个很大的别墅式旅馆区,苏聿把我们今后的住处安排在这里。
负责人程四海知道我们要来,特别的高兴,食宿全给我们免费。我们都不太认识这个人,对于这种总统级的待遇自然有些受宠若惊。程四海解释说,未锥云家的人曾经救过他一命,没有这一命之恩,也就没有今日的绿柳庄园,而且白眉大师是他的世伯,算起来我们也称得上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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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12
既然能归到一家人,我们也就不再客气。见过他漂亮的女儿程青鹊之后,我又把我们的人一一作了介绍。
这时候,杜家的旧部鲁逊杰带着云音、馨妍几个也同时来到。云音、葱儿见到小雷和大家很是高兴,但所有人又因为馨妍的遭遇感到叹伤。小雷又见到了老朋友哀如显得有些兴奋,要不是我这个师父一直板着脸,恐怕一早就拉着哀如又跳又闹了。
承道大哥的弟子们也来了,众人得知这个城市要经历一番洗劫后,都决定跟着师父大干一番。
为了安全起见,我先叫了两个人悄悄地把佛手送回到未锥,把他交给云伯伯,由赤鳞护送。
第二件事把苏聿弄来的手机分给大家,互相得到联系方式。
第三件事就是迅速恢复战力,趁着小风去打探消息,颜姐单独找了个安静的去处来恢复自己的灵力,金弃义也拿出兽皮画给大家疗伤。大家从伤累中恢复过来之后,又抓紧演练了手中的宝器招法,我发现苏聿带来的这一千兵卒个个身手敏捷,全都能够以一当十。
这期间,程四海给我们创造了很多条件,积极地配合我们的行动,他那个乖乖可爱的女儿也经常过来看个热闹,女孩子一漂亮了准受欢迎,没多久,她就和云音、千叶几个女孩子打得火热了。
23号的傍晚,小风发过来一条短信:“洛益,快行动,今晚动手!”
“怎么回事?”我急问。
“陈士心突然改变了方案,要在今晚紧急行动,来不及多说了,我把他们要刺杀的人都写上发给你,我这就赶过去。”
中央富海兴中路—张民晋,中央富海南丽街—屠正荣,东南望夷西小居—岳云飞,东北擎武学苑路—皇甫青天,西北物府大直桥—胡仁秀。
“苏聿,”我指着手机上的短信说,“就是这五个人,咱们把信息转发给大家。”
“好,陈士心果然提前行动了,看来他知道秘密已经有所泄露。我们按计划行事,兵分为五路,然后就近相互策应。”
“嗯,我们的五部人马现在哪里?”我问。
“我提前打发他们往富海的边界上去了,分布在五个方向,为的就是能够策应八个区的行动,这里留了一百人驻守。”
“好,现在行动。”我收拾好所用之物,把馨妍给我缝制的肩带紧紧缠上,希望它能带给我幸运。
中央富海兴中路278号—张民晋,兴中路离我们这里并不算太远,在程四海的帮助下,我们已经熟悉了中央富海的各个街道地点,事在紧急,我找到了个流速很快的地下水管道向兴中路流去。
张民晋的家很朴素,一点不像个政界领袖住的地方,保安卫队倒是整齐像样,也使得这个普普通通的住房守卫森严。
我躲在暗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好像还比较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回到下水管,顺着张民晋家的管道,我游了进去。
台灯下面,张民晋正在案头苦思冥想,近来城市里的动乱让他茶饭不思,废寝忘食。顺着窗台的小缝,我流进了他的屋子,屋外,警卫员正在院子里巡走。
“张伯伯……”我轻轻地叫道,也不知道这么叫是不是合适。
张民晋被我吓了一个大跳,但很快地镇定了下来,“你……你是未锥的那个少年公子?”
“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哦,是一个怪法子,警卫们没看见我。我来是为了保护你,黑势力要来刺杀你……”
“刺杀?……这伙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的警界双雄刚刚死在他们的手里……”
“我知道,我当时和他们在一起!”提起这个的时候,我也很是痛心。
“什么?你……”
“是,也许您不相信,我身上有一些特殊的本领……”
“哦,我信……孩子,你这个年纪,就能为这个城市抛头洒血,我很高兴啊。以后的路还很难,要多加小心呐!肃清这帮人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现在的黑社会势力已经深入到政府机关了,盘根错节,繁复得很。”
“这个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请先和我转移个地方避一避,最好换上一套警卫的衣服,等过了这一回,我们再商量那些事情。”我知道,勾陈的人随时会来。
“不。我相信我的警卫,我是不会走的。不管他们明杀也好,暗杀也好,我都不在乎,作为一个政府形象,绝不能向黑社会低头,更不能狼狈逃避!”张民晋说得很坚决,也很有男儿气概。
我被他打动了,竟然也不想再要他跟我躲避了。“好,今天我就在这里保护你,不管谁来,都要保护您的安全。”
“好。”张民晋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冲着外屋喊道“兰芳,给我两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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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35
工夫不大,张民晋的夫人谢兰芳手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打开顶灯后,看到我就是一愣,“这位是……”
“哦,我们见过的,就是在伯仙花园看什么漂亮女孩表演的时候,那个未锥的少年公子,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那个演会中途停办了,想起来了吗?”
“嗯……”谢兰芳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想起来了,当时提旁边还有个大一点的小伙子,对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我先出去了。”谢兰芳拿着铁盘,合门出去了。
张民晋端起了咖啡杯,“来,提提神。”说着,他吹了吹表面的热气,细细地嘬了一口。
我怕烫,所以并没动手。
张民晋皱了皱眉,“咖啡过期了吗?味道有点不对。”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打穿了玻璃,正击在张民晋手中的咖啡杯上。我知道来人了,抢上去抱着张民晋离开了窗边,“小心,来人了。”
张民晋终于相信对方可以无声无息地杀进来,竟也有些慌张,向后轻轻地退了两步。
轰一声,半堵墙被穿透了,一个人缓缓地走了进来,没有错,是白烛光。透过他身后的墙洞,门外巡逻的警卫已经倒在了院中。
他这时候的神采显然不如从前,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仍然沉浸在自我矛盾之中,看来,白眉大师死前的一番劝导还是有作用的。
“回去吧,别一错再错了。”我说。
“你没资格教训我,别碍我的事,走!”烛光的语气渐渐坚决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作什么,你的罪恶越来越重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无可救药了!”
“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烛光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抛向了半空。
霸王神鼎,可以改变万事万物速度的法术,我知道,这一枚硬币的威力要远比子弹大得多。
但刚才和他说话并不是没有作用的,经过这一番时间的拖延,我已经忆起了青云道长那次使用的唤风法阵,并用两手作成手结。
“清虚太乙无量法咒,天、水、火、风——疾!”
一道罡风从地而起,把烛光狠狠地卷在了里面,那一枚弹射出来的硬币被大风的卷力带得扶摇而上,终没有能穿破风阵。
这时候,大门外的警卫纷纷冲了进来,见这阵势不由地大吃一惊。
“去保护夫人!”我急喊道。
十余个人绕过了屋子,到另一边找谢兰芳去了。
“带张伯伯离这边远一些,快。”我又说道。
众人知道事在紧急,也不多说,拉着张民晋远远地站在一边。这时候,白烛光已经用一枚硬币打穿了房顶,几大块石板落了下来,被风阵卷在一起,上下飞舞。
糟糕!这么大块的石头,这个小小的风阵恐怕应付不了!
果然,白烛光用手猛地弹射,那些石块便犹如重炮一样,冲破了风的卷阻向外飞来。张民晋身前的警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胸膛已经被石块打烂了。
同一时间,这个小屋被打得四处是洞,整个房子摇摇欲坠。警卫们在屋外不禁对我颇有些担心,但是我更清楚,如果不迅速制住烛光,这些人的性命都难保。
风阵的威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最后一点力道还是吸扯了灰土碎片,把白烛光围在迷雾中。
就在这一刻,一个极端凶险的念头袭来,我飞步上前,猛地用手穿过风墙,向白烛光击去,白烛光果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手弹射那些小的石粒,我的手臂一时间好像被千万个子弹穿过,白血直流,痛苦不堪,而白烛光也好像渐渐掌所到了风阵的频率,那从地而起的龙卷风在他的霸王神鼎下,渐渐停止了。
电光火石间,白烛光心念又起,他左手一抖,那风阵猛力地狂刮起来,卷着我直向空中旋去,他要把我抛离这里。
就是这里了!在我身体离开地面的一刻,我将流出的血猛地甩向白烛光,这不是一个常人应有的血,而是在我的作用下,温度已经低过冰点的血。
白烛光一时大意,被这几滴冰血正点中了肩井,那两滴血被他的体温迅速融化,钻进了他的血管。顿时,他的两条手臂僵麻,一时间不能活动自如。
风阵停了,我回到了地面,扯下衣布裹住受伤的手臂,然后慢慢走到烛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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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36
失去了双臂的灵活,他就像个脱力的病人,一点威胁也没有了。白烛光当然深知这一点,他的双腿向后退去,嘴里打着颤问,“你…你要干什么?”
“废你双手,这样你就不会再做坏事了!”
“那你…不如…杀了我的好!”白烛光咬牙说道。
“好,那我就杀了你!”我说着话,伸出手向烛光的脖子抓去。
这一个抓,我并不想要他的命,但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下手的这一瞬,烛光竟一下子变成了石人,硬得哪里还捏得动?
不对!一定是幻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石人呢?
身后突然间响起了谢兰芳的声音,“民晋,你没事吧?”
转头看去,谢兰芳跑到了张民晋的身边,她边跑还边向这边望了一眼。牢牢围拢着政府高官的警卫们闪开一道缝,好让这位夫人进去。
糟糕!“拦住她!”我急喊道。
众人不知所以,就是知道也来不及了,一只手已经穿过了张民晋的咽喉,可怜这位忧城忧民的好领导,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警卫们知道出事,纷纷向谢兰芳击去,不料还未近身,就已经被一股邪气逼退好远。我愤怒地冲了过去,抖覆水之书变作玄冰碎直向谢兰芳刺去。
谢兰芳将头一偏,灰色的短发立刻变成了乌黑的长发,在夏风中兀自乱摆,原来一个年长的老阿姨立刻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姑娘。
“琴骨!!!”我咬了咬牙。
琴骨的双眼发红,嘴角微张,流出好多血,还有一节人的手指。她好像认得我,又似乎不认得我,她微微地又侧了侧脑袋,跟着向我大步袭来。
不用问,谢兰芳早就被她弄死了,难怪,难怪张民晋说咖啡的味道不对,原来不是过期了,而是琴骨跟本就不会冲泡!
现在哪还有什么工夫和她纠缠,我将手中的冰刺用力在地上一划,院子里的下水道井盖被掀了起来,我纵身跳入,径向南丽街流去。
中央富海南丽街,屠正荣家门口,大战方酣。
很乱,警卫和一帮杀手斗成一团,里面不时地能传出屠家女儿的惊叫,看来还没出什么事情。
我穿过院子,进到屋里,苏聿正在里面凝神站立着,手里捧着狂抖的鸟羽书,对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长发飘飘,纤姿动人,琴骨!!
怎么会?她不是在张民晋家么?!!
另一边,富海区长屠正荣和女儿橙橙正惊惧地坐在一边,睁着大眼一动不能动。
西白虎洪爷,勾陈的四大堂主之三,就站在两个人的不远处,手握一条铁棍在地上笃笃地点着。
“屋子里有毒气!”苏聿喊道。
“那就到院子里去!”我说着,猛一晃身子,手中的一条冰刺直向琴骨扎去。很默契地,苏聿将手中鸟羽书一抖,几十只白鸟厉鸣而起,围着洪爷上下翻飞。同一时间,苏聿已经扶着两个人跑到了院子里。
就在我的手要刺中琴骨的前一瞬,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破绽,急忙冲苏聿喊道:“小心他女儿!”
所料不错,琴骨已经和屠橙橙互换过身体。当被我识破的那一刻,琴骨急将手向屠正荣抓去,苏聿见势不好,慌用手中银针的书脊一挡,那根银针竟迸出一股强烈的电流,把琴骨逼退了好远。
洪爷手中的铁棍不断挥舞,但那些鸟儿却怎么也挥之不却,不过那条铁棒也好像有什么名堂,凌厉的鸟儿们竟也不敢靠近。
突地,手机铃声响了,洪爷打开了手机,里面是陈士心的声音,隔了不太远,所以我听得清清楚楚:“行动失败,速去支援西北。”
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于洪爷来说,却有着无限威力,他用铁棒猛地向地上一戳,房顶突地塌了下来,烟雾过后,他和琴骨全部人影不见。
门口的那些杀手很快被摆平了,我护着屠橙橙从残屋里来到院子当中,屠正荣看着女儿无恙,心里大感欣慰,腆着大肚子不住向我们道谢。
苏聿安排他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暂避一时,那里有我们五部的人手以及颜姐降下的幻阵。把小命看得要紧的屠正荣很干脆地答应了,带着女儿在警卫的护送下迅速去了。
我和苏聿各施各法,分头策应其他人,我又一次下了管道,向东北擎武奔流而去。
学苑路离我原来的学校并不远,所以对这一带我还是很熟悉的。不过我从不知道有个政府的高官住在这里,皇甫青天,这个名子听起来很气派。
同样是一片混乱,屋顶上,金弃义单斗双人,一个是北玄武沲爷,另一个是勾陈第一执牌——天佐。远处一边,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皇甫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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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36
不愧是北街铜手,出招确是残烈,弃义把两人逼得节节败退,不断地向屋檐边靠近。
要先把两夫妇救回地面,要不然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想到这里覆水之书陡长,像一张毯子直飞上房顶,我在下面急喊道:“两位,请从这里滑下来。”
勾陈的两个人见我来了,知道不妙,玄武沲爷抖动手中的蛇头杖架住弃义的双手,天佐从两个人身下滚了出来,挥舞手中的铁镰向皇甫夫妇砍去。
皇甫青天一看危险,急忙把妻子推了下来,顺着长长的手卷,皇甫夫人平安地从上面滑了下来,我急抱把她抱住,送到地面。
可以看出,这位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位绝世佳丽,现在虽是到了中年,美丽仍然无从遮掩。落地后的皇甫夫人急忙向屋顶望去,生怕自己的丈夫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放心,在你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上去把那个天佐摆平了,你看……”我的话音刚落,皇甫青天也从上面滑了下来。
向我道谢后,皇甫青天对妻子说:“善贞……我很好,没事了……”
皇甫是个英俊刚毅的人物,和妻子李善贞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儿。两个人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恩爱如旧,像新婚的恋人,没想到,在这么紧张的一刻,仍能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
我踏着覆水手卷上了屋顶,对两个人下了死手,两个人知道情形不妙,怯意大生,北玄武沲爷一个没留神掉了下去,我向下张望时,已经摔死在地面,而皇甫夫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息地死去了。
回到地面上的我对眼前的事实简直无法接受,但两个人死得很甜,这一生,他们好像很幸福,所以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非常满足。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似乎还要带着两人一起走过来世的路,不管多么坎坷。
“洛益,回去吧,我们的行动也失败了。”电话里,苏聿如是说。
只能表现愤怒的拳头是悲哀的,但是连愤怒都表现不出来的拳头,还有资格称之为拳头吗?
天下大乱……
乱,不在局势动荡,而在人心动摇。
天下大乱,是一种绝望。
忙累了大半夜,仅仅保住了屠正荣父女的安全,胡仁秀和岳云飞的保卫战皆以失败而终。
大家垂头丧气,一个个无精打采,过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突然,程四海慌张地跑了进来,对我喊道:“不好了,现在区里发下了通辑令,要集合警力抓捕各位。”
苏聿急忙打开电视,没错,我们的照片或是模拟照片全部上了电视,说我们是刺杀政界高官的凶徒,并要全市广大市民合作,全力搜捕。
“妈的,”杜羽心骂道,“瞧这世道,好心没好报!”
“先别急,”颜姐说:“我看这里面有误会。”
“嗯。”苏聿接着说:“我也觉得是,当务之急是要让屠正荣和官方解释清楚。大家以后行动要格外小心,陈士心越来越难斗了。”
“苏聿,我觉得我们太被动了,这么久以来一直让陈士心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迟早我们也会葬在他的手里。”我说。
“是啊,我也想到了,你说,我们现在应该作什么?”苏聿看看我。
“你有主意就直说吧,”我笑了笑,“论智计,我哪里及得上你。”
“嗯……我想我们应该主动出手,干扰对方的行动,或者干脆在勾陈那边捣乱,让他们不得安宁!”苏聿说。
“主意不错,这样虽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扰乱陈士心的部署。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和勾陈火拼,会差金多少?”我问。
“差很多,一方面,现在城市里的黑势力格外团结,同气连枝,牵一发必动全身,另一方面,我认为陈士心那一边的主要实力也不会比我们几个弱,虽然我们有异术和圣宝,至少,那个陈士心身边神秘的人,我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头绪。还有,如果我们对勾陈大动干戈,我怕他在一怒之下,到未锥捣乱,尽管云伯伯他们也有防备,可以对方毕竟是杀人不见血的黑社会……”
“这样……还是你想的要周到些。那就先实施我们这一步计划,干扰对方,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吧,敌强我弱,还是好好地保留实力。”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让赤鳞主要担负搅乱勾陈的任务,因为他有质无形,便于行动。
颜姐从赤鳞身上取些灵气下来,这样可以随时掌握他的情况,以便行动。
“赤鳞,你只管肆意捣乱就行,不要和琴骨她们正面硬碰,一有不妙,立刻溜掉,知道吗?”临行前,我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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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37
“赤鳞牢记,请主人放心。”
“嗯,小心。”我知道,这一行,绝对是凶险无比。虽然是冰火悍灵,但在琴骨面前,什么灵都不好使。
赤鳞走后,苏聿又精心挑选了百名最精干的手下,让他们也组成了刺杀队,对象是黑势力的主要人物,同样是尽力而为,以保存自己为前提。承道大哥的大弟子也被编入到队中。
经过多番联络,我们终于找到了屠正荣的女儿,橙橙费了好大的劲,才劝说老爸出头,把我们解救几个政要人物的要情解释清楚,政府和警方取消了行动,但电视媒体并未对此发表过任何声明,所以我们几个都还是名义的通辑犯。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最要命的是,小风和小雷一直也没有露面,从前夜行动后,他们两个就没有回来,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云音为这个淘气的弟弟急得火烧火燎,我不住地安慰她,说不会有事,可我自己心里也没个底,连明公,道长他们都要死在这个乱世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这下可真是天下大乱,警界的力量在削弱,城市里面主要的领导人也都死掉了,只能用些没有什么实际经验的二把手顶替,而这些人看起来办事不利,也没能让这个城市稍稍平静一下,反而使那些黑手党们越发嚣张了。一时间东边血案,西边大劫,南边爆炸,北边奸杀。全市上下人心惶惶,有些经济能力的人都携家带口飞着出境了,留在这里的大部分人只好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祸从天降。
许多店面都关张停业了,只要是能保住性命,谁还在乎那些纸票?!只有那些酒吧,歌舞厅,桑拿什么的,生意越发的火爆,成天有人竖着进去,斜着或是干脆横着出来。
绿柳庄园的主人程四海也暂闭了不少的生意,反正积蓄不少,私底下和各方面的人物也有些来往,所以一时半刻,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避风港。
程青鹊知道爸爸终于得闲,很是高兴,整天陪着爸爸说话谈心,一点也没有天下大乱时的惊恐。
就在大家在为两个人的安危焦头烂额的时候,小雷满身污泥着跑了回来,人没进来就大声叫喊:“师父,快…快去救小风哥哥……”
“在哪?”我忙问。
“就在南边的小柏林,对方的四个人好难缠!好像还有一堆杀手正往那边赶去。”
“小雷别动…”颜姐说着,大张灵眼,然后用手在他的身上空抓了几下,“小益,我从小雷身上抓到了小风的灵气,不久就能找到小风的方向,你会看到小风的一个淡影在你眼前,跟着那个淡影直走就会找到小风。”
“好。苏聿,你安排人在后面策应,我先走一步。”我说着,就直朝这边的下水管道走去。
我并不是要依赖那些水的流动,而是要用那些水重组我的身体,也就是说,只要是连通的水域,不管多远,我都能用彼方的水组成我的身体,此方的身体则会作为交换而变成水,而灵可以飞快地到达彼方,和新生成的身体组合,形成别一个完全的我。
南边,城市中心的下水管道网络复杂,无所不至,很快地我就到了小柏林不远处。跳上岸,眼前果然有个淡淡的小风的身影在向前方飘,跟着这个影子,果真发现了小风的所在。
是勾陈的四大堂主,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么厉害了?不……只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玄妙,青龙马爷手执一柄三棱剑,朱雀苗爷手拿一把特大号折尺,白虎洪爷还是握着那日的亮铁棍,玄武沲爷手抡蛇头杖,四个人各踞一方,形成合围之势,让小风前后不能兼顾。
另一边的远处,一个女孩子倒在地上,是那日在结善寺救我们大家性命的刘芳。
疲累不堪的小风手中的眉月刃都握不太紧,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同时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不欲背后偷袭,所以大步进了战圈,看看地上的小风,笑道,“太不中用了吧,能累成这样?”
“说笑话啊你,两天没合过眼了,神仙也盯不住呀!”小风的眼皮下垂,看来没有说谎。
“怎么回事?”
“为了救刘芳,在这个破林子里面迷路了,我和小雷绕了很久也没走出去。”
“那小雷为什么出去了?”
“是这四个人进来的时候,打破了迷阵,我乘机叫小雷跑出去的。哎……”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睡一觉也没关系,这儿交给我了。”我说。
“呵——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臭屁了?”小风直捣头,似乎真要睡着了。
“少贫了,一会儿有了空档你就出去,保护好刘芳。”
四位堂主对我们的视若不见颇有些不爽,青龙马爷使个眼色,四个人向我夹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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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38
人还没到,四件兵器的杀气先到,看来绝不是俗品,我将怀里的手卷拽出,一道冷气喷出,手卷变成一条长长的冰刺,直向四个人挥扫。
冷气是空前的冷,玄冰碎带出的冷气令四个人手臂渐渐僵冷,就是本不怕寒冷的我也觉得彻骨的凉,这个宝家伙一出,四堂主的四件兵器顿感逊色,而小风就乘隙一个翻滚跳出了战圈。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四样兵器从何而来?”我问道。
“陈哥给的,怎么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白虎洪爷快人快语。
“哦,没什么,我在怀疑他怎么会找到这么些破玩意儿,在这里招摇过市!”
“妈的,口出狂言,吃棍!”洪爷说着,率先抢上一棍砸落。
这正是我要的,只要他们步调不一,就一定可以找出破绽从而破他们的“四门金阵”。
这四件兵器的厉害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在于四件齐使时,会形成一种特殊功能。比如说东南西三面的兵器同时指向北面,而北面的兵器指向正南时,那条盘蛇杖就会变成一条铁齿巨蟒,而其它三个兵器则会化为铁壁,使受阵者不能逃开。
看来四个人还不太清楚这一点,或者意识还不能达到完全的默契,总之这样可以为我省不少的力,我用冰刺缠住洪爷的铁棍,同时腾出一只手在额角揩下一滴汗珠。
这时候,朱雀苗爷的折尺正好挥到,我将冰刺一个倒转,同时把手上的汗顺着冰刺射了过去,那滴汗在冰刺上趟过,迅速变成了冷冻无比的冰钉,直打在苗爷的虎口,他手中那条折尺不由地掉落在地。
我飞步跳上,将身子一俯躲开沲爷点来的盘蛇杖,用脚猛力向掉落的折尺踢去,那尺子在地上打个盘旋,直向青龙马爷削去。
青龙马爷知道这尺子的利害,急用手中的三棱剑格开,就在这一刻,四个人的空门大开,手中冰刺暴长,正点中苗爷的手臂和沲爷的下腹。
这一击不同寻常,两个人打个冷战向后倒去,机不可失,我将冰剌向空中一抛,同时把身子化成飞水向两边激去,身体在冰刺周遭一过,立刻冷如坚冰,两个我的小分身在空中四脚互抵,飞一般向龙虎二人弹跳而去,两个人挥手中利器向他们直击,击打之前是人形,打在人形上面时就变成了类似流体的冰,那冰在两个人的胸前重重击落,二人的内脏一下子被冰封住了,倒在地上,呼出一口迅速结冰的冷气,然后就再没有吸气。
我收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器,然后看了看小风二人。
“打得漂亮,好功夫!”小风喝采道,“你应该去拍电影!”
“别扯淡…”我的话还未说完,一阵罡风从身边呼声刮过,风中似乎带着烈火。一个不留神,四件兵器全部被那阵风带走了,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刘芳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急问。
“千金方让他拿走了?”刘芳呼喊道。
“千金方不是那佛手吗?”我说。
“不是,是一张牯牛皮,上面记着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刘芳急得快哭出声来。
那阵风中传来几声沙哑的孩童的笑声,一个人影在风中若隐若现。
这个时候,对方的人马杀到,碰巧,苏聿和颜姐也着大家找到了这里。
“保护小风和刘芳回去,”我冲苏聿他们喊道,“承道大哥,和我追个人去!”
“好!”
我和承道大哥拔足狂奔,直向那阵风追去。转弯抹角了半天,也没有跑出这林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风跑远了,我们垂头正要远路寻回,一块巨石从地里嘭一声跳了出来,把我们吓了个死。
一人人突从树后闪了出来,身材甚少,脸色铁青,双目无神,似乎是视力并不太好,这个人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看表情,这个似乎来意不善。
他将腰一叉拦在路中,煞是神气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请问,我们认识吗?”我轻声问。
“我认得你,你却不认得我。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记不记得你曾弄死过妙岩的青龙骨,白虎牙,朱雀眼……”
他们有说玄武皮,因为那是个奸细或是个叛徒。
“我记得,你和他们一伙的?”
“不错,我就是妙岩之主——王苛道,你乘我不在,坏我帮会,我今天是要来找你的晦气!”
“好。你说得很明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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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40
“好!”王苛道暴喝一声,一掌向面前的大石头按落,四下里好像是一声炸雷,震得我们头昏眼花,不自主地向地上栽去。
不好,这石头有文章,我和承道大哥对视一眼,同时捂住了耳朵。
王苛道笑一声,一掌又拍在石头上,这一次我们的耳朵虽得幸免,但内脏却被震出了血,承道大哥重咳一声,用手撑住了身子。
王苛道哈哈大笑,又一掌拍在石头上。
承道大哥从背上解下了鲤鱼琴,急忙用手向上面拨去,铮铮声响,竟然和那巨石的嗡嗡声相击,四面的柏树不堪这种冲击,一个个从中腰断,向四面倒去。
我轻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承道大哥背了这个宝贝来。王苛道见还有这么一件东西,更加猛力地向石头拍去,要决出个高下。
承道大哥的手又一次猛地挥扫琴弦,两声巨响再次碰撞,四边近一些的树被这撞击连根拔起,尘土飞扬。
这时候,承道大哥的手已经淌出血来,看来是击打琴弦时太大力了,这时候,王苛道又一掌拍在大石上。
承道大哥的手已经不能再击琴弦了,情急之中,我抽出他背背的阴阳双龙棍,猛地身琴弦挥去。
奇事顿生,双棍同时拨在琴弦上,却产生了前后两个不同的声音,在空中相互激荡,一疾一缓,一尖一厚,那个尖厉的声音抵消了大石头的闷声,之后,那个浑厚的琴骨好像是正打在了王苛道的身上,王苛道虽抽身一躲,还是没有躲开干净,被琴声打中了右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王苛道气得也不顾伤势,伸出手掌握成拳头,猛地直捣大石中心,这一次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王苛道打了十余下,把手打出了血,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巨形石头骤变,从中咔咔开裂,地面烟尘四起,耳边呼呼声不止,渐渐地,那块大石竟裂变成一个巨大的人形,那石人的头颅扭转着看了看王苛道,然后不动了。
“苛法,我的好弟弟,给我把这两个人杀死,杀死!快,快呀!!!”王苛道几近颠狂地说。
什么??那个石头变出来的人,就是他的弟弟?就是妙岩的二当家?难怪这个帮会叫妙岩,果真是块奇妙的石头!
石怪听到了哥哥的命令,伸脚在地上猛地一跺,然后张开大嘴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身边却起了一道龙卷风,狂不可挡,周围的树木全部被这风卷了走来,在空中盘旋着飞舞,同一时间,远处的苏聿他们也被吸扯了过来,众人互相拉住,才没被巨风卷上空。
石怪王苛法咆哮一声,伸手把小指甩了出去,就好像一个炮弹崩出,众人一个不小心,没有拉开刘芳,刘芳被那一块大石正敲在心口,眼也未眨就死去了。
我的气息越来越重,连日来的压抑已经让我不承受,从明公师兄妹的死亡,到青云白眉,再到政界的各个人物,全都死在这帮人渣的手里,而我们,总是无力,总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淡离开,总是让这帮人渣屡屡得手。
我的浑身在发烫,心咚咚地狂跳,手中的冰刺却越发变冷,冷到冻结了周围一切有生气的事物。
不顾一切,我朝着石怪冲了过去,胸腔被击出了血,手臂被石头打折了,我却毫没在意,因为这相对于胸中的积火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以至于那看似什么都不怕的石怪,都要被这个温度融化掉了,他还在打我,我知道,除了这个头颅,我的身体各处都要被他拍碎了,众人在嘶喊,但我已经毫不在乎。
石怪终于有些怕了,他紧忙后退着,后退着,退晚了,那些石头的身体就要被我的温度化成石灰,终于,我体力不支,倒在了火烫的地上。
石怪在庆幸没有被我融化掉,呼呼地发出几声怪吼,把大地都震裂开几道裂缝,那些树木一个个从中爆开,像花绽放。
但石怪没有想到,他虽然逃离了高温,却进入了另一个极端,刚刚冷得发紫的极限太阴玄冰碎这时候也成了个人形,不是别人,而是我!
我甚至都分不清楚哪个是我,对面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冰人,周围的一切都被他冰封了,石怪刚刚经过一番高温,却又突地进入了冰谷,浑身不由地酥软,紧接着咔咔裂成一块块小石子,不住往地面掉落。
那个冰人飞一般抢上,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在石怪的全身各处击了百余下,只听得咯咯声响不断,石怪就好像被肢解一般,身体一块块地被那冰人剥落。
那石怪也不甘示弱,伸出大手向那冰人狂抓,但这时的一只手已经不听使唤,只是呼扇了一阵风,一只手就掉落在地。
在热流与寒流的撞击下,众人也不堪忍受,纷纷向远处跑开,只留下王苛道兄弟死在我的怒火与杀寒之中。
我的浑身难受得要死,皮肉如被火焚,但骨头却好像被冻了千年一样,同时受着这两种极端的煎熬,我只想赶紧死掉,好不再承受这种苦楚。
这真的是一种死亡的觉悟,我甚至感到,我真的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跟着是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隐约觉得有人在我身边哭闹,有人在我身边哀声叹气。
是梦吗?我又进入到那个长满茅草,飘满酒香的世界,那个老人,正在树荫里面品着陈酿。
“师父?”
老人打个哈欠看了我一眼,“喝多了是有些难受,烧心,都是我昨晚给你的酒太烈了,回屋再多睡会儿吧。”老人的身子在吊床上荡着,又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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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41
天苍苍,地茫茫。
天地何苍茫?
迷梦之中,看见沉醉醒来……
人总是不醒的,很多事情都想不出究竟。
但想出究竟也未必是件好事。
所以,不醒就不醒吧,
醉才是真。
回屋?
回到屋子里,里面似乎经过一番的修整,地上的茅草不见了,多了两张竹床,时候盛夏,上面仅铺了两张草席,我就在上面睡?
头还真有些沉,我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一阵香味扑鼻,不得不醒的时候,我从竹床上爬起来,原来师父正在炖肉,肉香从屋外直飘进来。
“嗯…好香啊…”我说着,就用手去揭那铁锅的盖子。
“啪—”,软竹条打在我的手上,“你这只贪腥猫儿,起来也不去看看师父的酒壶,去,给我打酒去!”
“哦……”我抓抓脑袋,拎起酒葫芦,打开栅门,向东走去。
边问路边走,绕过了一片稻田,在小镇的集市上,有个李记酒铺,这里的陈酿远近驰名,我要了两斤“梦里来”,跟伙计喊一声谢大步走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肉已经炖好了,老头儿坐在长凳上,正望着肉发呆。
“师父,我回来了!”
“臭小子,教你打酒又偷懒,过来吃东西!”
“哦……”我递上了酒葫芦,恭恭敬敬地坐在了一边,拿起双筷子,“师父,您先请。”
“嗯,”老人家拿起竹筷,从锅里夹了一片肉送到嘴里。
我真是饿坏了,拿起筷子也向锅里夹肉。
“哎呀……师父……”老人的筷子夹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疼得难忍,筷子不禁掉落,“您……这是干什么?”
“手上无力,筷子都握不紧,还敢吃我的肉?”
“没有啊,我吃的是它的肉,不是您的肉……”
“少来这套,练功去!”
“哦。”我耷拉着脑袋走到一排竹杠旁边,回忆着,手作“端杯式”。
“说你练功偷懒,还跟我嘴硬,你端得什么杯?!”老人家气得一吹胡子,软竹条挥了过来,“套在臂上。”
“是……”我把竹条打开,就变成了一个竹圈,将他套在竹圈上。老人一个翻滚电快地飞到我面前,伸拳向我的胸口击来,我忙向后一仰,不料他步转身旋,一个顶肘正击在我的肋上,我痛得跌倒在地。
爬起来……
爬起来的时候,周围好亮,身边站着好多的人,承道大哥,颜姐,云音,小雷,程四海和他的女儿……
“我……”我看到了我的身体,裹满了石膏绷带,一股腥臭味扑鼻。
“少爷……你醒了……”云音止住脸上的泪水,一下子晕倒过去。
葱儿在她的人中拿捏了片刻,这个可人的女孩儿才悠悠转醒。看到我醒了过来,云音竟一下子虚脱了。
“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颜姐的眼眶也有些红肿,“谁让你用那种方式对付石怪的!我们弄你回来的时候,除了脑袋完好,全身都已经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我封住你的灵,你恐怕早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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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2:42
“哦……”我试着坐起来,觉得浑身憋得难受,但实在缠得太紧了,怎么也动不了。
“幸好有弃义哥哥的兽皮画,要不然,你才不会好得这么快呢!”葱儿关切的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少爷?”
“我没事了,就是裹得太紧,憋得难受,我想……”
“什么?”
“哎呀,这个你们都不明白,”小风抱着双臂说,“他想去撇尿!”
几个女孩子全都羞红了脸,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葱儿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然后敲破他特制的石膏。
众人回避,云音,葱儿给我换上了新衣,我才从床上下了地。
身体还是有些伤痛,最起码行动起来不是太自如,好在有这些女孩子精心的照料,行动坐卧走一切都无忧。
这三天之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前者刘芳的死,大家倍感痛心。苏聿安排了人手,和承道大哥一起处理了她的尸体,和烛芯一样,将他葬在了安乐陵区。
馨妍还是老样子,痴痴呆呆的,谁也拿她没办法,不过在葱儿的细心护理下,她的食量有所增加,这也多多少少给了我些安慰,我可怜的妍……
这一夜,由于我的身体尚不能行动自如,所以云音和葱儿呆在我的房里,轮流照顾我。
我们说说笑笑的过了半夜,十余点钟,我有些撑不住了,合眼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我又作起了老人和醉拳的梦,迷迷糊糊中,我的胸口被点了一下,好疼……
次日清晨,我精神饱满地醒来。
“啊……”我惊呆了……
汗……
我的心咚咚狂跳,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云音,葱儿,还有程四海的女儿—青鹊全都睡在我的床上!!!特别是紧抱着我的青鹊,半截身子露在薄被的外面,曲线优美,性感十足。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见,这……这成什么体统,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姑娘们的清白怎么办……
越想越汗,我努力爬起身来,这一下惊得更是不少,原来薄被下面的青鹊,竟然一丝不挂?!!
糟糕!!!我心一慌,手一乱,一个没撑住,和云音一起从床上跌在了地上。
“啊—”云音也醒了,由于跌撞惊叫了一声。
有人听到了不对,慌忙推门进来,是颜姐。
“哎呀……”颜姐也被这场景吓到了,慌关门走了出去。
被我们这么一闹,床上的两个女孩子都醒了,四个人大红着脸,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云音……”还是我先开口吧,“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啊……哦,对了,好像是程叔叔来过……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朝青鹊看去,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青鹊…怎么回事?”
“洛益……我求求你快去救救爸爸,他会死的……”裹在被里的青鹊长发垂肩,泪水在粉面上划下两道银线,她的语气充满了两种味道,一种是温柔,还有一种,是哀求。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我急着穿好了衣裤。
青鹊不说话了,把人急了个死。
“少爷……”云音递过一封信,“我从那边桌上发现的。”
我拿过信一看,上面写得明白,是程四海写给我的:未锥公子洛益亲启。
洛益公子:
真是惭愧,竟然用了这么下滥的手段。青鹊是我放在你床上的,以后,请帮我好好照顾我这宝贝女儿,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牵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42
本来想过很多办法,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这么作较为保险,请原谅我的自私,为了女儿的未来而不顾公子的名誉,这件事还望公子不要张扬,以保全丫头的贞洁。
丫头心里是喜欢你的,她总是不住地打听你这个,探问你那个,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以后可以给你添麻烦了。
我今天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弄不好这条命也拣不回来了,临行之前,把女儿交给你,望你能体会我的这一番用心,好好对她,当然,我相信你会的。为了表示感谢,我已经将我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你们两个,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我的管家邹朋全问个明白。
如果三日之内我还没有回来,那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以后每年的今日,请在后面花园的石碑前,洒上一杯水酒,泉下感恩……
程四海 于 7月1日
“青鹊,知不知道你爸爸要去干什么?在哪里?”我急问。
“到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要和什么人绝斗,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一直在为这个紧张,生怕这一天到来……洛益,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爸爸……”
“好,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我说着就跑出了屋子,事在紧急不容拖延。
由于程四海一早就不在了,屋里又发生那些事,颜姐第一个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等到我跟大家说到救程四海时,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并冲我笑了笑。
苏聿一听说这里的主人不见了,急派人手四处找寻。颜姐仍然按照前些日在的方法,要从青鹊的身上搜寻些程叔叔的灵气,可意外的是,一点也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颜姐皱了皱眉,“青鹊,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家是不是有家传的‘灵解一指’?”
青鹊点了点头。
“颜姐,那是什么?”
“是一种能够遗传的特殊灵术,类似体术中的点穴,不过被这一指点中,身体和灵魂会同时承受,也就是说,昨晚,程叔叔用这一招点中了你们的昏睡穴,所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为什么青鹊身上没有他的灵气呢?”
“他是先决定了自己的行动,然后用灵解一指点中了自己的灵而没有点到身体,这样自己的灵被封在屋里,而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还可以进行意识的指令,跑到青鹊房里把她的穴道点中,然后送进你的房里。”
“这么复杂……那也就是说,现在你也找不到程叔叔了?”
“是啊……”颜姐叹了口气,“灵解一指在每个家族里只能有一个人掌握,所以在程叔叔死后,这种指法才会遗传到青鹊身上。我们要判断程叔叔是不是死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看青鹊会不会这种指法。”
青鹊听到这话的时候,急忙爬了起来,看着我说:“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青鹊一指点在我身上,“你……怎么样?”
“你学过吗?会不会点?”我说。
“爸爸教过我的,他把法子都教给过我,点哪里有什么效用我也知道…不过他说我还没有灵力,所以得法而无效。”
“哦,如果你点得没错的话,你爸爸还没有出事。”我说。
“太好了!”青鹊一把扑在我的怀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颜姐摇头笑了笑,带着云音和葱儿出去了,这不是要我难看么!
又一阵的安静,我不知道如何应对。突然,青鹊不好意思地离开了我,捂着被子躲到了床角。
“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把程叔叔找回来。”我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哎……”
“怎么了?”我转回头。
“我们……”青鹊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小心点,别老那么拚命,要是你出了事……”青鹊没有说下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43
我的心里很乱,推门离开了房间。
我的身体很弱,所以还虚要云音的搀扶,云音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温顺,那么美丽,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好像完全不介意,当然,她应该清楚,我们什么也没有作过。
赤鳞回来了,他说勾陈现在要有进一步的行动,明面上和各大黑势力打成一片,实则对他们的首脑人物也要展开暗杀,这样会更加促进黑势力的吞并,权力渐渐向勾陈靠拢。
“陈士心的野心向来不小,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苏聿说,“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赤鳞已经在他的地盘胡闹了些日子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甚至跟本没有过问,看来,搅乱勾陈的计划还要再考虑考虑。”
“嗯。”我点点头,看了看在坐的承道大哥、颜姐、小风、苏聿、羽心、弃义、千叶、小雷、哀如,没有一个不对陈士心恨之入骨。
“这一次他的行动和我们合上拍了,我计划给勾陈来个栽赃,让这帮黑社会狗咬狗,窝儿里反。”苏聿说。
“你接着往下说……”
“一方面,要我们的人伪装成勾陈的人,到黑势力的地盘上胡闹。另一方面,继续对黑社会各帮会的头目进行暗杀,都要假装不经意地留下些勾陈的线索,这样的话……即使现在碍于形势,各个帮会不愿意同勾陈翻脸,那么以后形势一缓下来,这些人一定会斗个不死不休,那时候,就是我们真正整顿山河的时候了!”
“好,就这么办!”我说。
“还要,搅扰勾陈的计划,我们还是最好能掌握对方的行动计划。这样吧,赤鳞,你负责到勾陈内部去装些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是要小心,不行就撤。”
“好。如今百鬼的伤势仍然未复,料想有机可乘。”
大家一致称好,苏聿对下面迅速作了安排,有了这个军师,许多事情倒可以省不少心,很多时候,我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帮我把事情办好了。
这一天下了雨,晚上,突然吹来一阵阵的冷风,竟然也有些深秋的凉。我推开馨妍的房门,想看望她一下,进屋后却见她捂着被子,钻到墙角瑟瑟发抖,一股心酸袭上来,让我对她充满怜爱,我轻轻走过去,扳开床灯。
馨妍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思想,愣愣地盯着窗外发抖。
“馨妍……”我知道她听不到,可是还是想和她聊聊天。曾经,我们一起躺在未锥的星夜,我让她分享我的心事,很久没有过了……
在被我拥进怀里的那一刻,馨妍好像找到些熟悉的体温,渐渐的,她好像放松下来,头也向我的肩靠拢。只是,她的眼睛还是不离那深邃的窗外……
吱呀——门开了,一个玲珑的身影闪进眼帘,是青鹊。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我紧抱和馨妍,青鹊笑了笑,“我来看望馨妍姐姐的。”
“哦,我和她……”
“我知道,你们原配夫妻的嘛!”青鹊把一张略厚点的被子放在床上,“今天晚上很冷,别给她冻坏了。”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我分文不要,还有,今天是你爸爸的最后一天期限,如果到了明天,他真得回不来或者我们找不到他,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有权支配这里的一切……”
我说得很乱,东一句西一句,青鹊才听到一半就哭了出来。这下可把我弄傻了,“……青鹊……”
“爸爸说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临走前才放心地把这个家交给你。你……你…看来爸爸看错人了……”
“青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可是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葬送自己的幸福,因为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不想连累你,你明白吗?……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到哪里不受欢迎?干什么非要把一生的幸福毁在我手里……”
“那……是不是你讨厌我?”青鹊板着脸,泪水还在淌。
“怎么会?你这么可爱,谁要是讨厌你,那准是笨蛋!”
“那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帮你照顾馨妍姐姐,我保证听你的话,如果不乖你就教训我好了。总之,我就是不想离开你……”青鹊说着,拉住我的手,几乎是哀求着说。
“青鹊,你今年多大了?”
“整二十岁,怎么了?是不是和你不配呀……”
“不是不是,我们一样大。我是说我还有好些个兄弟,个个都精明强干,你仔细留心一下,或许他们比我好很多,比如说苏聿……”
我其实不知道,这时的苏聿已经和未锥家中的妹妹小忧有挺深的感情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2:43
“你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青鹊又哭起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太确定……你确定吗?”
“嗯。”青鹊坚定的说,“我确定。离开你我是不会开心的。”
我低下了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同意啦?”青鹊突然不哭了,刚刚下雨的天气一下子转晴了,女人真是善变。
“我暂时不反对,不过你也好好想想,如果愿意,随时离开我。”我说。
“不会的……如果我不听话,你就直接批评我就好了,我会好好的……”
“嗯……好了,没事了。”
这个调皮的姑娘平时在家一定花样不少,雨过天晴后就在房中一直陪着我和馨妍,不时地给我讲讲她在这屋子里的故事。我发现,她的确是个淘气的小可爱,被老爸娇惯了这么大,倒是真得会玩会闹,不过这种会哭会闹却让人喜欢,丝毫不像之前巨斧帮的千金杨紫莹那么蛮横不讲理。
想到杨紫莹,我又不禁联想到她的死,进而联想到刀鬼头,进而又联想到那日在结善寺里他那个师兄——啖血。
“叮——”门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把我从遐想中拉回来。
“谁?”
“是我,少爷。”云音轻轻推门进来,“我到你的屋子里给你送汤去了,可是你不在。”
“哦。辛苦你了,放到桌子上吧。”我抬起了头,“嗯?云音,为什么哭了?”
“哦……没…没有……”云音慌擦擦了眼睛。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吓了我一跳,云音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少爷小心!!!”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顺着云音的视线,慌向窗户望去,一团血色的叶片正削破玻璃向我们袭来。
我体力未复,只得挥起覆水之书挡住,手卷在我们身前扑开,挡住了飞下来的玻璃片,馨妍惊叫起来,原来,一个整晚,她就是为这个在颤栗。
老叶妖千叶婆从窗外飞进了屋子,呼啸着盘旋着向我们袭来。三个女孩子均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又体力不支,这还得了?!
关键时刻,几只白鸟儿飞了过来,在那堆叶子前面呼扇扑腾,是苏聿到了。
千叶婆对此老羞成怒,将叶身一卷,几片特大的血叶飞了过来,那叶子本是飞向我的,所以苏聿就让两只鸟儿追着用嘴衔开那些叶子,可万不料那叶子突然回旋,竟向鸟儿削去,白鸟挥翅一扇,却没提防身后的两片叶子,一只鸟儿的双翅被削中,两根坚硬的羽毛被打下来,就像两只令箭,直向我的心口和肚脐射来。
变化太快,我就是反应的及,动作也赶不上了,我甚至闭上了眼睛。
“哧哧——”,跟着是一股清香的喘息,是云音扑在了我的身前,那两根羽箭正扎在她的肋下,云音登时昏厥过去……
“呜呜……等着给她收尸吧……呜呜……”千叶婆没有再停留,盘卷着飞出了窗外……
收……尸?……
高手杀人,血不染衣襟。
进退优雅。
今天,被这个高手杀死的人,
无从进退,却更优雅。
弱水三千甲,阴曹十万兵。
只因亲朋走,挥剑伐冥神。
云音的伤势很重,谁都不会想到,那两根并不太长的羽毛,竟然能要她的命。已经是天亮了,大家一夜没合过眼。
颜姐封住了她的灵,这时候青鹊突然走过来,伸手在她的两肋下重重点了两下,云音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又恢复了死寂。
“青鹊姐姐,你……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