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忽然尖叫一声:“是那里”
车子一下子刹住了,诗诗指着远处的灯火说:“就是那里,我记得,我去过那里,那里是一个小学,刚建的,我认识那个大门,我上次是白天去的,去的时候还给那里小朋友很多东西,然后步行进后山,找到的小村庄,现在虽然是晚上,可是,我还是知道是那个小学。因为那座山,我认识。”
柯良看了看诗诗,又看了看小路,说:“那好吧,我们先去那个学校里,等到白天再去后山找人。”
大家都同意了,上了山路,那路很不好走,幸好诗诗家的越野车性能极好,柯良又难得一炫自己的车技,四人居然很快就到了小学那里。
诗诗看到的那座山在月光下还是有一个很清楚的样子,那样的月光静静的呆着,满山都显得很静谥,夏天的山林里有一种淡雅的美,蛙声一片响起,四个开到了学校门口,只见新建的小学里还挂着一吊灯。
柯良想拍门,诗诗拉住了他:“算了,学校里的人都睡了,我的车上的睡袋,有帐篷,我们就自己搭着睡吧,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陆子明点点头:“好啊,把车停这里,学校边还有一大块草地,我们支帐篷。”
陆子明和诗诗很显然是那种经常去外旅游的,两个搭配着很快就把帐篷给搭好。点点星光都洒下来,四人却都躺在一个大的帐篷里,虽然大家都没有言明,其实都知道是因为恐惧,听了爷爷的话,不敢分开,现在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了,每人一个睡袋都钻到大帐篷中。
可能是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找到村庄,所以,大家的情绪都很兴奋,外面就是点点星光,诗诗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很是了解。
柯良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我游玩的时候一般都很随意,也不会去记什么地名,看到好玩的地方就多玩几天。”诗诗答。
秦锦好奇的问道:“可是,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刚刚我们在月光下看到的这个地方也是风景平平啊!”
“我留在这里多呆了几天的原因是,这里有一群很可爱的孩子,他们从前没有教室,在一间破庙里上学校,去年,有一个叫李牛的成功商人在这里捐了很多钱,建一一座学校,发展了这里的教育,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你还在这里当了几天老师啊!”陆子明善意的调笑着。
“哈哈,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当老师,只是和这里的孩子玩了几天,还在这里给一个抗日英雄的坟地里献了花。”
“没有想到啊,诗诗你还这么爱国。”秦锦笑了。
“其实,在这里,当地人虽然经济很落后,民风很纯朴,但是却对那片抗日战士死的坟地很是尊重,据说那块坟地被保护的很好,当地人从来不准牛进去吃草,也不砍里面的树木,我上次也是无意中闯进去,幸好得到这个学校的孩子开脱,不然就得罪了当地人。”
柯良好奇的说“是当地政府保护的吗?”
“那倒也不是,是这里的村民自发的,我们这个山背后有一条很险的河,据说当年日本人就打到了这边河边,这边是我们的人,那边是日本人,隔河相望,两军对垒。”
秦锦说:“你什么时候历史这么好了?”
诗诗说:“捐这个小学建立的那个李牛很奇怪,他的要求就是老师要对每个学生都讲这个地方的这一段历史,每个孩子都知道,我当然也不会不知道。”
“后来呢?”陆子明想听下去。
“据说是江这边的我国的部队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一直按兵不动,像是划河为界,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的部队反击了,打过了河,把日本人一直都到河那边的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一次民族大反抗。”
“所以,睡在那片坟地的才是我们国家的英雄,真正的英雄,明天我们也去献花吧!”陆子明提议,柯良第一次不再和他顶嘴,秦锦点头。
大家听着这一段历史,聊着聊着,慢慢的睡了。
秦锦正睡着,忽然感觉到颈边一阵凉意。
扭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她坐起来,看到帐篷外有响动,黑宝也已经惊醒,直扑帐篷外。
她静了静自己的心,轻轻的爬起来,慢慢的出了门。 月光下,只见草轻轻的触动,却什么也没有。
黑宝却已经跳到了她的怀里,她感觉到凉意,却不像前几次那样看到鬼,再看看这荒野之地,或者有一些孤魂野鬼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她扭头正准备,回帐篷。
可是,腿却被什么缠住了。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脚,有人趴在地上。
恐怖冲上了头,她尖叫了一声,帐篷里所有的人都起来了,柯良第一个冲出来。
大家在月光下隐隐看到一个人影紧紧的握住秦锦的腿,手电打去,却什么也没有,关上手电,人影依旧。
但那个人影却似乎没有恶意,只是用低哑的声音唤道:“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队部队从这条路下河。”
部队,过河。天啊,这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秦锦稳了稳自己的心情,这些日子见鬼见的多了,她已经吓得麻木起来,有点皮厚不怕鬼的意思了,见这只鬼那么的诚恳,又不凶,和柯良爷爷一样,于是胆子大了起来,就问:“你找谁啊!”
“我找我的连,我们的部队,今天夜里要攻过江,打日本鬼子。”
打日本鬼子,抗战都结束这么多年了,难道这个鬼一点也不知道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吗?
四人都静下来,也许是刚刚讨论烈士墓的情绪影响,陆子明自觉的把手电给关了。
鬼影在草地里隐隐约约,他似乎已经受了重伤,却在拼命的往前赶。
柯良好心的蹲下去。他问:“你是不是受了伤?”
那鬼影却反应很大:“没有,我只是轻伤,我还能战斗。”
诗诗有点不忍:“不用打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知道?”鬼影明显有点不屑。
诗诗有点气愤,却让秦锦给轻轻的握住了手。
鬼影喘息了几声道“他们不应该丢我,我是连里的人,我知道连长是说我受了伤,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子,不舍得我过江,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我不能一个人独活啊!”
“独活?”秦锦奇怪的问。
“是的,这一次连长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去的,我们连才一百多人,夜袭日本主力,无论如何都不会活着回来的。”
诗诗有点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你们要去白白送死啊!这是以卵击石,自杀。”
鬼影大笑几声:“是,我们就是去送死,可是,我们就是死,也要让日本人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由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为什么呢?”陆子明也发话了。
鬼影陷入了回忆“今天我去换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孩子在河中间,我拼死游到河间救回了孩子,也受了伤,上级没有命令,我们都不能过河去打那边的日本鬼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边的百姓受苦。”
“孩子活了没有?”秦锦关切的问。
“那个孩子算是福大命大,没有让枪子打中,只是呛了几口水,我和小孩子都被抬回连里,连长亲自到看。”
“那小孩子有没有感谢你?”诗诗说。
“哈哈,那个五、六岁男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一条汉子,他不但没有感谢我们,还在我连长的脸上吐了一口痰,骂了我们一句软蛋。”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呢?”秦锦问。
“叫李牛,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鬼影答。
大家都明白了,为什么李牛会建这所小学,要讲这些抗日故事,原来是为了记念这些事情。
鬼影激动起来,他拍了拍地面,悲凉的说:“我们是软蛋啊!是软蛋,我们都是七尺男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本鬼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占着我们的地方,杀我们的百姓,没有命念,军令如山,不能过河,不能过河啊!”
“我们连长的脸面如死灰,我跟他多年,出生入死,打过几数的仗,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这么痛苦,他是条汉子啊!中了刀挨了枪,也从没有皱过眉,可是,就在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前,他却面部扭曲。” 大家都静静的,仿佛看到那个时候,一个爱国的将领,在军令和自己的信仰中的挣扎。
“连长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那个孩子都没有正眼看他,那个时候隔江的百姓都骂我们是叛徒,胆小鬼,卖国贼,不敢和日本鬼子开战,把国土让给他人,他曾经多次请求出战,却都被驳回,我军的实力和隔江的日本鬼子比起来,是弱了很多,可是,我不怕,我连长不怕,我们这里所有的兵都不怕,我们不怕死。”
“所以,你们就夜袭过江了!”柯良发话了。
“是啊,连长站在小孩子面前很久很久,当着孩子的面,招集了全连的人,我们一百多个兵都站在那个孩子面前,我那流血不流泪的连长眼里滴出了豆大的眼泪,从不下跪的他,对着孩子跪了下去,他居然跪了下去。”
鬼影哽咽了,大家都不出声。
“连长说,对不起你,没有能保护你爹妈,不能救你的村民,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大家,不能赶走日本鬼子,我是软蛋。”
鬼影泣不成声,诗诗也跟着流泪。
“我们全连所有的汉子都跪下去了,我们对不起隔江的老百姓啊!在夜色中,风中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孩子轻轻的哭声,连长又说,兄弟们,今天我是一定要违抗军令打过江去,哪怕我一个人去,我也要去,我要战死在江那边,我要让日本人知道,我们不是懦夫,我要让村民知道,我会保护他们,这是我是这个国家的人,我是一个军人,我不会让别的国家欺负我们的人,我一定要和他们战到底。”
“你们连都愿意跟着连长去?”诗诗问
鬼影露出自豪的声音:“是的,连长讲出这话,让我们愿意跟着去的人就拿上枪,我们连每一个人都拿起了枪,没有一个退缩,我也是,我们一连所有的都穿着军装,头系白布,喝过酒,然后就夜袭了过江。”
鬼影痛苦的声音一转:“可是,他们却没有带上我,我受了重伤,他们不想我去送死,我家就是我一个独子,连长不舍得,没有抬我过河,可是,我自己爬过来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江那边,那是我的连,我也是军人,我不能一个人独活啊!。”
这个军人,肯定是爬在半路上,就已经伤重身亡,却因为没有过江,所以,一直都魂不散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夜夜回来,都想过河。
秦锦和诗诗都哭了出来,连柯良都不忍告诉他真像。
陆子明说:“抗战已经结束了,真的。”
鬼魂疑惑的看了看他们,终于感觉到不同了:“那我。。。”
“你已经死了”柯良说了出来。
鬼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的触了触帐篷,果然看到帐篷从指间穿过。
鬼影在地上久久不语,半天才问:“抗日胜利了?”
“是的,我们赢了,我们打败了他们,我们赶走了小日,他们灰溜溜的逃了。”柯良坚定的说。
“那就好,我们连是不是都死了。”
诗诗听过这一段历史“是的,你们连全部都战死在江对岸,但是震憾了三军,你们连长战死的时候十分惨烈,连日本人都不得不服,把他给埋了,我们这河这边的军队打过河,就为了抢回你们连长的尸体,很多人为夺回尸体而战死,都任何没有人退缩,后来尸体抢过了江这边,两岸全是黑压压的百姓头带白麻,接英魂归岸,江那边的百姓是感谢你们连做的一切,当时日军的飞机就低低的飞在百姓头顶,却没有人逃和躲。”
“那我也死的甘心了”鬼魂说了一句,看来,生死果然这些军人都不放在眼里。
“不仅仅是这样的,你们连的自杀式攻击,激起了当时河这边战士的斗志,后来硬是打过了江,以少胜多,把日本人赶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守得了这一方的安宁,你们都是好样的。”诗诗含着泪说。
鬼影终于站起来了,他知道已经死了,那就再也不是受伤的样子,他看着山那边:“我还是要过河,我找到我们的连。”
陆子明,柯良,都站起来,说:“好,我们送你过河”
诗诗和秦锦都点点头。
于是,车子起动了,很快就沿山路到了河边,四人随便上了泊在岸边的船,载着鬼影过了河。河水呜咽,月光淡淡,那鬼魂站在船头,背影浅浅,却正因为无数个这样的英魂,把一个民族苦难史给撑了这去,护了一国的太平和尊颜,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船很快撑过了江,鬼影回了回头,对他们说了一句:“谢谢”就上了岸,慢慢的消失在月色中,心愿全满,也就不会再停留世上。
四人看着鬼影消失的河滩,洁白的石子在月光下发出凉冰的光,却还有是有小草在石缝里生长,大家牵着手,默不言语,任何言语都没有意义,只愿英魂一路走好。
第十九章 瞎子
送了那个鬼魂过河,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的亮起来了,大家上了车,一夜无眠却精神很好,两眼都有神着,四人在车上坐好,柯良开车,继续按唐诗诗指的路往里面开。路越走越小,渐渐的车开不见去了。两边的树也慢慢的多起来,柯良控制车的难度大了,他扭过头来问诗诗:“你是不是指错路了。”
大家都骂了一句:“笨蛋”。
因为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学校后面就是这一条路,怎么会指错。
秦锦问:“诗诗,你真的是从这里开车进去找到那个村子的。”
诗诗睁大眼睛,点点头说:“我真的是从这条路进去的,这个路就一直通往村子,那村子很奇怪,没有什么人,我看到了布挂在外墙,就敲开了门,有个孩子出来的,我给了他一千块钱,把布给拿走了,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小孩子是个瞎子。”
“瞎子”秦锦惊奇的答。
“是啊,蛮清秀的一个小男孩,五六岁吧!长得特别的白,我给他钱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害怕别人不给我布,塞了钱就走了。”诗诗当初肯定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捡到了一个便宜的宝贝,现在才知道那布原来是诅咒,看来乐极生悲这事真是说的没错。
柯良白了唐诗诗一眼,做了一个手式,意思是:还得意洋洋,这些惹都是你闯的。
陆子明终于把车给停了,坚艰的说一句:“要不,我们再找一找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去那个村子。”
大家停止了争吵,车已经开不过去了。
气氛很沉没,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后,唐诗诗第一个跳下车说了一句:“我敢肯定,村子一定在前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我开车进去了,可是,一定是这条路没有氏的,既然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就走进去。”
黑宝咪的一声也冲出了车子,柯良大吃一惊,然后一边说:“既然连猫都要下车,那么,我还怕什么。”
陆子明和秦锦都微笑的下了车,从车上取出行李,背在身上,趁着天色还早,大家就上了路。
这本来是好一派郊游景色,两男两女暧暧昧昧的在一起背着包在山间行走,还有一只美丽的黑猫做宠物在前面开路,如果配上什么言情的音乐,那简直就是琼瑶剧中最经典的热闹场面,但是,大家虽然都在故作轻松的调笑,却都感觉到背后的不对劲。
背后好像有一种很沉重的东西挂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大家都为了稳定情绪而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谁受不了尖叫一声就会把大家吓掉半条命。
路越走路小,两边的树木几乎要挤得人成一个肉线了,诗诗和黑猫走在最前面,秦锦在中间,柯良第三,陆子良拿着手枪在最后面。
天色也慢慢的黑了,诗诗曾经说过要回头,但柯良说,如果回了头就什么也找不着了,实在不行,大家带了帐篷和干粮,还可以夜宿。
当第一颗小星星闪出的时候,绝望的众人在诗诗的一声尖叫中清醒了,诗诗指着远方那一点光说:“就是那里了,我敢肯定,天啊!真的找到了,我都说这样走没有错的。”
大家都挤在一起,欢呼着,好似只要把布退回到村庄里,那个围绕着她们身上的恶诅,那个老是伏在她们身上的女鬼就会消失,就会回到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一样。
那一点灯火,真像是绝望中闪出的一点希望。 诗诗轻轻的抽泣起来了,秦锦抱着她,只听诗诗说:“如果,不是我把布带出来,蓝琦就不会死,瑛琪就不会疯,我们就不会牺牲那么多的人,我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柯良在一边接口说:“如果你爸爸妈妈没有把你生下来,你就不会开车,你不会开车,就不会来这个地方,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车子,没有发明车子的人,你也不会自己游,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如果的,这不是你的错。”
陆子明却沉默久久:“我总感觉到不对劲,没有理由这么容易就可以破诅的。”
柯良说:“你还想怎么样,这样子是不是不符合你将来要当国际刑警的身份。”
秦锦喊了一句:“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吵什么架,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布给送回去,救出已经让恶鬼缠住的瑛琪,和她的孩子,不然我们都走不出这个林子的。”
大家果然回头望去,来时的小路已经完全没在黑暗里,杂草太深,似乎有人在后面把路给扫平一样,他们已经陷入了深林,只有进不能退了。
大家在讨论时,却没有发现黑宝已经慢慢的往回走了,它的身影很轻盈,很快就消失在草丛中。
四人一边吵一边前进,终于秦锦尖叫一声,高大的树上吊着一个人,在树的正中央,轻轻的飘来荡去。
柯良定眼一看,然后叹息着叫了一声:“爷爷,你下来吧!”
其余人都惊魂未定的看到柯道爷爷从树下飘落下来。
诗诗忍不住大叫起来:“爷爷,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让人吓得差不多了,在我们这个年代心脏病比你那个年代的鬼还要可怕,你时时可以让我们犯病知道不。”
柯良不好意思的对爷爷说:“爷爷,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出场不要太讲究轰动的效果吗?”
爷爷却是一脸的严肃,他说:“你们最好和黑宝一起回去,它虽然是一个什么灵物,我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可是,我也感觉这一次,我们好像是上当了,有人故意引我们进村子,而且这里的树林都让那种力量给支配了。”
陆子明问了句:“什么力量。”
“我们的世界分两部分,用道家的说法,就是阴阳,这个地方其实并不是阳界,而是阴界,虽然不是你们所说的鬼府,却是让阴气给支配的地方,如果诅咒真的是出自这个地方,它应该不会让你们回去,因为这种阴力很强大,它进去了可能就被困住,所以,它也不希望你们进去。”
“那不是更好,我们进去,把布送回去,就可以把那个女鬼给困住了,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吗?”秦锦不解的问。
“但你们还能出来吗?连诅咒都出不来的地方,你们有能力出来吗?”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管如何,如果诅咒出自这个村子,让你们带出来是机缘,你们如想送回,可能会送命,既然都是送命,不如到阳界去送,那样我们还可以照顾你们的鬼魂,这里连我都不能久留,所以,不要在这里呆了,再过一些时候,晚上十二点时分,所有的来路都会被封住,你们再想退回去就不容易了?”
诗诗几乎崩溃:“爷爷,那就是说,我们进也是死,退还是一样的让诅咒缠死,进退都是死路。”
“这倒不一定,既然布是你带出来的,你出来过,证明也不是必死无疑。”
爷爷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在柯良面前说了一句:“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柯家只有你一个香火,赤月会保护你走出林子,这点阴气还不至于能斗得过赤月,不过也只能保护你一个人。”
说着,爷爷的一天只能出现三分钟时间又到了,那声叹息像是停留在半空中,他人影已经消失了。
大家从刚才那种高度兴奋,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秦锦和诗诗已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她们虽然很坚强,可是,在短短的几分钟间,心情从最高处跌到最低处那种痛苦,让她们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诗诗说:“到底怎么办?我们难道现在要回去吗?”
大家经过那么的痛苦磨难,就是为了能破这个诅咒,救自己一命,也救别人一命,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还是死,那么久的挣扎那么多的惊吓,那么多的坚持在这一刹变得太过无奈。
陆子明看着秦锦和诗诗痛苦的样子,忽然抢过装着红缎子包说:“我送回去,柯良,你保护她们出村子。”
诗诗的眼神一下子停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他几乎是这里面最无能最无灵气的一个人,他不过开始是一个无神论者的普通警察,秦锦有黑宝的保护,柯良的赤月的保护,自己有守护灵的手镯保护,只有他,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根本也用不上的枪。
可是,无论这些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在他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个保护市民的特殊任务,虽然他有一点装酷,还有一点固执,可是,他还是把保护别人放在第一位。 柯良却抢过了包:“哼,我才是柯家传人,这点小小的阴气如果我都怕的话,将来还怎么靠捉鬼挣大钱,对了,我家从前是很了不起的道长,当然是我送布回村子里,陆子明送两个女孩子出森林。”
秦锦看着柯良,他还是那么的调皮,甚至有一点傻气,装得很帅气,在车上时还喜欢对着后镜看看自己的发型。
诗诗却一句话也不说了,拿过包就跑。
大家追着诗诗,诗诗忽然大声的喊道:“站住,你们不要追了。”
大家看着诗诗满是泪的脸,她说:“布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要亲自送回去,我已经害死了蓝绮,害了很多人,如果再害你们,我一辈子也不会安怀,你们走。”
“诗诗,你怎么这么傻?”秦锦大声的叫道:“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诅咒不是你害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命中注定的事情,如果现在放你一个人进村,我们都自个儿回去偷生,你猜我一辈子就会开心了,我救了瑛琪,我就满足了吗?”
秦锦跪倒在晚风中:“我不要再看到有人死了,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不应该有人再为了我牺牲了。”
柯良陆子明,都站在秦锦后面点头。
诗诗丢下包,奔向秦锦,大家都把手握在一起,这个时候,四个人的命运是一体的,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建立在别人的死上。
正在大家都握着手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猫响,秦锦高兴的奔回几步:“是黑宝,它回来了,它没有跑出去。”
果然只见一个黑影从草丛里钻出来,跳到了秦锦的怀里。
秦锦开心的抱着黑宝亲了又亲时,只听到草丛里又传来了沙沙声。
黑宝支起身子,又开始咪咪的叫起来了。
草丛里慢慢的有东西站起来,轻轻的,大家的往后退,已经没有人记得打开手电,只是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有人影从草丛里站起来。
几乎窒息的感觉到了四人的心底。
但那个人影却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小猫,你在哪里啊!”
陆子明第一个把手电打开,他一打开灯,就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站在草丛里,大约五六岁的样子。
诗诗看了之后,叫了起来:“这就是给我卖布的那个孩子。”
目光全都落到了那个孩子的背后,如果有影子就是人,没有影子就是鬼。
心都落到了地上,还好,这个孩子的背后是黑黑的影子,他是活人,不是鬼。
这个时候,大家都轻一口气,目光又转到了孩子的脸上,这是一个小男孩子,他闭着眼睛,长得很清秀,在灯光下更是惨白,特别的白,白的有点吓人,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一样。
他的手在草丛里摸着,对着黑宝的声音摸来,一边摸一边叫:“小猫,你在哪里呢?快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着的衣服很朴素,像是自己用棉织成的一样,黑宝跳了出去,扑到了那个孩子的怀里,对着秦锦咪咪的叫。
秦锦想,黑宝是故意把这个孩子引出来,好像要自己跟着这个孩子一样。
那孩子果然暗暗的抱着黑宝,转身朝草丛中走去。
诗诗忽然喊了一声:“小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声音来的太忽然,很明显吓到了那个孩子,他一抖,黑宝掉到了地上。
诗诗激动的跑到他面前说:“我就是前不久在你这里问你卖布的那个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小男孩听懂了,点了点头,然后说:“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小男孩子说话特别的慢,一字一句的慢慢的吐出来,说话的方式很特别,像是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了样。
诗诗马上说:“我是想把布退给你。”
男孩说:“你不要退了,那布不是已经穿在你身上了吗?”
诗诗大惊往后退。
“现在就是退给我,我也管不了那布,它太吵了,总是爱叫,我送它走了,它不会再回来的。”
秦锦慢慢的蹲下来,对小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鱼,你们有四个人吧!”
陆子明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妈妈说,我眼睛看不到,可是,我的耳朵比一般人好。”
“你家住前面村子吗?”
“是啊,姐姐,你们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大家都对视了一下,在月光下看到对方都点了点头,是的,只有去了村子,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的话,现在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小鱼抱着猫走在最前面,大家跟着他走,那灯火越来越亮,最后秦锦看清楚了,并不是烛火,而是鬼火。
那个村子里到底都燃着鬼火,那些淡绿色的磷光在小路里四处的流窜。
柯良一边安慰秦锦,一边说:“按照科学的道理来讲,鬼火不过是因为人尸骨里含着很多的磷,在夏日可以自燃。”
正解释着,一团鬼火对他扑来,他吓得忙低下头。
陆子明笑着说:“好啊,现在你不科学了。”
小鱼回过头来问:“鬼火是不是像绿色的星星。”
诗诗奇怪的问:“你看过鬼火,你的眼睛能看到吗?”
“不能,我天生就是一个瞎子,看不到东西,可是,有时候我会做梦,梦到我爹和我娘的样子,也会看到绿色的星星,也会看到一个圆圆的月亮,可是,我娘说,那都是因为我日里太想看到,把她教给我的话,都记到脑子里了。”
秦锦同情的看着他说:“没事,等姐姐们办好了这件事情,问你爹娘,把你带到外面去看眼睛,总有一天,你能看到真正的星星和月亮。”
小鱼高兴的回过头来笑了一笑,他虽然紧闭着眼睛,却能准确的找到方位,相比之下,这几个明眼人却像是没有眼睛一样,在那个小村里转来转去。
终于还是到了,诗诗也高兴的叫了一声:“快看,就是这个房子,我记得,当天布就挂在这颗大树上,很漂亮的。”
小鱼只淡淡的说了句:“姐姐的记忆真好。”
然后,他就推门进去了。
门后是一个大院,大院里散落着几星鬼火,大家也跟着进去。
秦锦问:“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去干活了,一会儿就回来。”
陆子明说了一句:“这么晚还干什么活呢?”
“晚上,这是晚上吗?不会吧,这应该是白天,爹妈都告诉我这是白天,他们才出去干活的。”
小鱼儿去另一间房了。 有一股寒意从秦锦的脚底升起。
她轻轻的对柯良说:“你有没有注意,这个村子静的可怕。”
柯良一边抖一边说:“可能是这里没有电,大家一黑就睡觉了。”
陆子明说:“但是这个村子也太奇怪了,我刚刚注意了一下,很多门上都结了蜘蛛网,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诗诗把小鱼儿喊过来问:“你们村子人多吗?”
“多啊,每到了收工回来,村子里都很热闹的,大家都在窜门啊,玩啊,吃饭啊!不过爹爹不准我去吃村里人的饭,说是我还小,还没有干活,不可以和别人一起吃。”
“那你吃什么啊!”
“我吃麦子,玉米,还有果子。”
“你爹爹吃什么啊!”
“我不知道,他吃的都放在那个高高的衣柜上,不准我偷吃。”
陆子明搬出了凳子,看到黑乎乎的衣柜顶层好像放着一包什么东西,他拉进一看,惊呼一声,就掉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包东西。
大家把灯对着那包东西,在灯光下明明白白上面是香烛和香纸。
小鱼好奇的把脸转过来问:“是什么啊!”
秦锦最先恢复过来:“没有什么,就是一些腊肉,怪不得不给小鱼吃,因为小鱼没有参加劳动,所以,吃不到腊肉。”
小鱼开怀的一笑:“我会努力的,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和爹爹一起吃。”
柯良急呼:“不要。”
“为什么不要。”小鱼一本正经的问。
柯良在大家的严厉的目光下,艰难的说:“因为你这么白,吃了腊肉就变黑了,不漂亮了,讨不到老婆了。”
小鱼忽然支起耳朵,然后说:“好了,我爹娘要回来了,我听到他们挖土的声音了,他们在挖地,快挖到我们村头了。”
诗诗一把蹲下,对着小鱼说:“好小鱼,姐姐要和你爸爸妈妈玩游戏,捉迷藏,我们先躲起来,你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我们在这里,让他们自己找好不好。”
小鱼快乐的一拍掌,然后说好啊!
四人忙关掉灯,跑进了房间的顶楼,从顶楼的窗户看去,能看到全村的景象。
只见那些零星的鬼火已经慢慢的齐到了村口,像是点着灯笼接什么人, 四人已经知道情况不妙,可是,看一看村子的前后进口,都已经被鬼火给封起来了,这个村子位于一个很窄的山谷中央,两边都是山夹在中间,想走只有村头和村尾,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出去了。
秦锦轻轻的说:“柯良,你的耳环怎么发光了。”
大家转过头去,看到柯良的耳环果然是发出了一种浅紫色的光芒。
诗诗也轻说:“我的手镯也发光了。”
手镯是诗诗家的守护灵送的护身宝物,现在发出一种暗红的光。
而黑宝紧紧的守着阁楼上来的楼梯,四人开始真正的紧张。
陆子明轻轻的说:“现在我们紧张一点用也没有,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村子。”
“怎么离开,你没有看到村头村尾都已经堵了吗?”柯良好没气的说。
“无论如何,我们如果在这个地方呆一夜,可能真的出不去了,这样吧,我们四人分散开来跑,这样我们机会会大一点,不要再挤在一起了,如果真的出事,一个也跑不了,总得有人跑出去求助。”
“老天,这鬼地方,还有什么可以求救的,我们根本没有依靠。”诗诗说。 但陆子明却坚持大家要分散开来,这样才利于逃生,这是他多年在警队里的经验,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情况危急,能逃得出一个就是一个,不能再拖了。
他从顶楼的天窗伸出头去,夜色非常的美,这个地方初一看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繁星点点,没有任何人会猜出其中的恐怖。
柯良第二个从天窗出去,他感叹了一声:“如果把这地方开发成旅游区,五一我们又可以多一个地方去玩了。”
秦锦在下面拍他的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他回头一笑,忽然把赤月从耳朵上摘下来递给秦锦。
“你戴上这个,这个能保护你,爷爷说赤月可以保护一个人。”
“那你呢?”
“我是柯家的传人,我怎么会需要那个东西保护。”
秦锦抬看着他,谁也不知道四个逃走的机会有多大,万一遇到不幸,身边有灵物可以保护总不至于丢命。
但柯良在这个时候,明显是放弃了自己的机会,给了秦锦。
秦锦并不言语,眼神里充满了泪水。
陆子明在一边看着心痛,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来危险都压迫着他们,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私情,但这个时候,他不愿意面对还得面对。
已经是这个关头了,儿女情长已经不适用了,诗诗看着陆子明,眼神里也是痛楚,但强压了一下,就拖起秦锦说:“我们还是在一起,分开了危险更大,你们分散来跑。”
但秦锦推了推诗诗,说:“你先上天窗。”
诗诗上了天窗,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响了,在秦锦的催促下,在屋顶上的三人,从屋背后面偷偷的先溜了,秦锦已经出不去了,天窗正对着大门,只要她伸出头,就定是让人看到。
秦锦轻轻的抱着黑宝躲在阁楼一角,透着窗户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虽然村子里没有一点灯火,可是,这个村子总有一种惨白的光,很像是月光,比月光要亮一点,而那种光并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像从地下发出,把村子给映亮一样。
只见小鱼欢快的叫着:“爹娘,你们回来了啊!”
几个鬼火围着小鱼开始转动,院门越来越响,最后有人推开了门,有人进院了。
秦锦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一样,她好奇的望着小鱼的爹娘,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门里进来两个人影,他们也说话,和小鱼的腔调一模一样,特别的慢,而且一字一字的吐,秦锦知道小鱼那样说话,原来是给爸妈学的。
那种声音却不是一般的剌耳,有一种说不清的让人心里发毛的东西。
“小鱼,我回来了,你去打水给我们洗脸吧!”
小鱼欢快的跑去打水了,他身影很快,看来动作熟练,很快就把水端到院里子,他给了他爹一块毛巾,眼睛虽然看到到,可是小鱼却对一切都很熟悉。
秦锦看着院子里的水盆,在夜里发着凄冷的光,她看到小鱼的爹很慢的蹲下去,小鱼生怕看到一脸腐烂的脸,但是,一切都很好,虽然脸盆的水里映的不是很英俊的脸,却是一张人脸,虽然木木的呆呆的,却也看得出是一种鲜活的脸。
只是眼睛却让头发给盖住,看不太清楚。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小鱼的娘很轻柔在哼一些歌,说起了干活的一些趣事。 秦锦感觉自己肯定是多疑了,她想,这不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山村,这里的人很纯朴,也许根本没有通电线,没有电,很早就睡,趁晚上出去干活,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多的鬼啊!
她一边暗笑着自己的胆小,一边想站起身来走进去,和小鱼的爹娘打个招呼,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从黑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黑宝的眼睛这一刹特别的亮,像一面镜子,可以清楚的映着院子里的情况,按常理来解释,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秦锦却是真的从猫眼里看到了院子的情景,院子里并不是只有三个人,而是,有五个人。
是的,另外两个的姿式她实在太熟悉了,一个是坐在小鱼爹的头顶上,还有一个轻轻的伏在小鱼娘的背上,而这些场面她已经看得太多,从诗诗身上,从瑛琪身上,但看得多并不代表她就能适应。
那女鬼正在一边的趴着,一边用手指挖着小鱼的爹娘的眼睛往嘴里送。
而风吹起,把盖在他小鱼父母眼睛的头发给吹起,里面已经是两个空洞,却没有血,而且似乎一点也不痛。
他们不是人,秦锦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
冷汗还是下来了,她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这个村子也是无意中得到那块布,可是,所以,这个村子的人都已经受到了诅咒,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让恶鬼附身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小鱼会没有关系,既然这样,诅咒已经害死了一村的人,爷爷为什么说诅咒也害怕回到这里。”
但已经来不及想太多了,从猫眼里看到两个女鬼似乎已经在蠢蠢欲动,在空气里嗅到了活人的味道吧!
小鱼的爹妈呆呆的站了起来,问小鱼:“村子里是不是来过陌生人。”
这个时候的语调已经完全不同,是一种尖锐的女人声音。
小鱼调皮的笑:“没有啊!我没有带陌生人回村子啊!”
但小鱼的爹妈已经不信了,他们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往楼下走来。
秦锦清楚的看到,那附在他们身上的两个女鬼,已经放开了挖他们眼睛的动作,而是把手指伸向阁楼,不断的用食指做出挖的动作。
秦锦惊恐的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还好,有天窗,她准备从天窗走,但是黑宝却挡在她前面。
不行,天窗比留在这里还要危险。
但是,留在这里小鱼的爹妈很快就要上来了。
她实在没有地方躲,只好躲在一个角落里,心里念着佛,手里抱着黑宝,而黑宝这个时候特别的听话,它也一动不敢动,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细不可闻。
可是,脚步声还是一步一步的沉重的想起,那木板的楼梯更是吱吱响个不停,咚咚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人走路的声音,倒像是从天上掉下很多木头的感觉。
秦锦躲在阁楼的一角,在一个木桶后,人影已经在阁楼的上面了。
秦锦只敢看黑宝的眼睛,那两个女鬼指挥着小鱼的爹娘在阁楼上进行查看。
心跳越来越快,惨白的光线从天窗射下来,小鱼的爹走到天窗上,抬头往上面看了看,忽然天窗出现一个人脸,也是空洞的眼框,
怪不得黑宝不让自己上去,原来上面已经有人在埋伏了。
秦锦心中一阵惊慌,为什么别人知道天窗上有人,难道柯良三人的行踪让人发现了,这些尸体都在这里寻人。
天啊!都不知道柯良,诗诗,子明现在怎么样了,秦锦忽然很庆幸陆子明的决定,如果都挤在阁楼里,真的是一个也逃不了。
小鱼爹妈的尸体越来越近了,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他们的脚步已经走到了那么近的地方,秦锦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脸和皮肤。
上面全是尸斑,暗色的,血早就从眼洞里流干,却结成一块块的暗血块,那两个女鬼的动作很慢,好像已经认定了秦锦的藏身之所。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分,她想到了柯良,想到了他给的耳环。
她忙从怀里拿出来,只见耳环的紫光已经大盛了。女鬼们好像很惧怕那种光线,不敢再上前来。
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天窗上却跳下一个人来,秦锦和小鱼的爹娘都转头去看,光线下站着的是柯良,他拿着一个木棍,对秦锦说:“别怕,我来救你了。”
秦锦站起来,飞奔到他的身边,责怪到:“这个时候你还回来做什么啊?”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天窗上传来了声响。
又有两个人跳下来了。
“是的,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诗诗和陆子明都站在两人身边。
秦锦含着泪看着他们,这个时候说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了。
虽然柯家的传世之宝赤月和诗诗的手镯都发着盛光,能暂时的保护着四人的安全。
黑宝也在秦锦的怀里,大家都靠着窗,和小鱼的爹妈僵持着,陆子明用手枪指着他们。
诗诗看了一眼手枪说:“收起来吧,浪费子弹,这些人是打不死的。”
陆子明却还是坚持指着他们。
只见小鱼的妈妈走到窗边,避开盛光,一声尖呼。
四人扭过头去,看到村子里的鬼火都快速的往这个院子里移动。
“完了,他们叫人帮忙了。”柯良大有不服气的感觉。
“现在还说什么,看能不能走。”秦锦说。
“走不掉了,我们刚刚看了一下四周,本来可以出村,可是,为了回来带你走,我又回头了,谁知道这些笨蛋都回头了。”陆子明看了一眼柯良。
“哼,谁知道你会回头,早知道你会回来,我就不来了。”柯良顶嘴着。
“村子出得了吗?”
“刚刚可以,现在是不行了,他们都已经围过来了,我们是飞不掉了。”诗诗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秦锦安慰道“也许赤月和手镯灵可以支持到天亮,只要天一亮,这些尸体,总要回坟里去吧!听小鱼说了,他的父母总要睡很久觉,不让人打扰的。”
“可是,赤月和手镯的力量都只能保护一个,我们支持不到那么久的。”陆子明理智的回答。
正在这种没有任何对策的情况下,院子里已经围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秦锦不用从猫眼看都能知道那些人身上都附着鬼。
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卡嘣这个恶诅到底有多少分身,到底可以缠多少人才算。”
担心这个显然是白痴的行为,因为尸体已经围过来了,耳环和手镯的光已经大大的减弱。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小鱼一声清脆的叫声:“好了,爹娘,你们已经找到大哥哥大姐姐,就下来吧。”
小鱼的爹娘忽然就不动了,秦锦马上低头看着黑宝的眼睛,眼睛里那两个女鬼好像又软软的搭在尸体的背上,居然不再做出挖的动作。
空气中那种浓烈的尸臭慢慢的散去,尸体在院子里不再上前,而小鱼的爹娘远去的脚步却让人更加的心疑。
小鱼的声音又响起了。
“姐姐哥哥,你们下来吧,村里的人都来陪你们玩了,你们也下来陪我玩吧!”
秦锦对视了一下大家,大家都点了点头,现在已经逼上梁山了,退不了了。
下楼的时候四人都腿很软,走到一堆尸体里,不知道小鱼到底想做什么,他是想帮自己还是想害自己,都分不清了。
但是院子里已经有人摆上了桌子,放上了碗,好像要开饭一样。
小鱼果然来拖他们,让他们坐在凳子上,然后又招呼大家坐下,奇怪的是,一院子的尸体,都很听小鱼的话,各自坐下,连小鱼的爹妈都坐下了,和他们四个坐一个桌子。
秦锦看着黑宝的眼睛,想从眼睛里看到女鬼们在做什么。
却很意外的发现,所有的女鬼像是进入了沉睡中,都沉沉的伏在尸体上。
而小鱼却说了一句:“爹娘吃饭。”
四人都紧紧的靠在一起,感觉这种情况太过离奇,也太过不可能,大家都有一个念头,这是不是一个梦,而且很希望自己能醒过来。
小鱼吃着自己的食物,玉米和野果,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他的眼睛是瞎的,幸好是瞎的。
但为什么卡嘣不加害小鱼呢?
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却苦于不能直接问小鱼。
他们都不知道这些村民要吃什么东西,这时候有一个老婆婆很木讷的走过他们身边,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蜡烛往嘴里送。
所有的尸体打开自己面前的碗,都是一碗的香烛,周围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嚼食声。
那一餐饭四人真是吃了人生最过恐怖的一餐饭,他们虽然什么也没有吃,可是,看着尸体的嘴角那红色的蜡烛都很可怕。
好在吃完饭,这些尸体却都听小鱼的话散去。
四人被安排在一间小房里,小鱼说里面有床,可是,一推开黑暗的门,就看到了两口棺材并在其中。
柯良很奇怪,就悄悄的转到小鱼的窗台下,看了小鱼在做什么。
更可怕的是,小鱼也爬进了一个黑色的棺木中,而小鱼的爹娘似乎让人点了穴一样,呆立在棺材的前后两边。
柯良跑回来,告诉大家发现。
四人本来是在一起就会吵架,或者不停的争吵,可是这一回却因为事情离谱太多,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好在天亮的还是很快的,他们早就折腾了大半夜,居然也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村子依然是沉默的,只有小鱼在那里打水的声音,秦锦第一个走出房间,小心的问:“小鱼,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工去了,现在要干活,村里的人都去了,我一个人看村。”
大家都轻了一口气,太阳虽然很阴沉,可是,还是给了一点温暖。
至少又撑过了一晚。 诗诗叹了一声,秦锦看着她,是啊,从前大家都是一些时尚女郎,每天都在秀衣服秀包包,到哪个酒吧里泡个帅哥,开车出去游车河,看小资电影,而自己还不时的写一点时尚小说换钱,哪一个不是正正常常,舒舒服服的享受人生,当时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满意,可是,如果能回到从前,和现在相比,那简直就是神仙生活,就是穷一点,没有诗诗有钱,没有漂亮的男友,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能活着就已经是四个人最开心的事情了,他们的生命已经是每一天都是挣到的,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过着。
再想想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好像根本就没有活在现代,简直是活在噩梦里,那些好的香水,衣服,漂亮的钻石,都与自己无关。
陆子明提议大家去村子四处看看,看有什么线索,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四人再也不敢分开。
他们和小鱼打过招呼,然后就开始出去转,村子看样子已经没有人住很久了,到处都是败落的模样,一些神位都东倒西歪,而阴风阵阵从门里吹出,对联还贴着,看来是要过新年的时候,村民们在一夜之间招到了灭顶之祸,所以,很多东西都遗留着。
从这村子的布局和土墙的建筑来看,这个村子已经很古老了,而且民风一定都非常的好,他们转来转去,转到一个大院子里,看来这个人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墙筑的很高,而且很大很气派,门上都挂着红布,不过已经让风吹雨打洗成了白色,里面摆着很多桌子,凳子,像是办酒席。
大家都好奇的走了进去,诅咒的秘密一定就在这个村子里,可是,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而仅有一个活人小鱼却是一个瞎子。
村子是那么的静,他们的脚步声传的特别的远。
那都是古村里的木桌,高大的木柜,碗筷都放得很整齐,阴风阵阵从大院里吹来,这个院子的主人看来十分的富有。一个人的大院就占了村子的三分之一,里面的小屋一间接一接的,而且摆设也都是贵重的东西。
柯良拿着一个花瓶说:“天啊,这玩意儿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发了。”
“行了,我们又不是来探宝的,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唐诗诗去走了上去,看着那个花瓶说:“没错,我们是发了,这个花瓶是元代的古董,天啊,这个家真是太富有了。”
诗诗本来就是大富人家的千金,一点点考古的常识是难不倒她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围着那个花瓶开始指指点点,忽然之间,阴风阵阵扑来,秦锦抬起头,看过过道尽头站着一个老人。
她惊吓中,把花瓶给掉到了地上,碎成了片片,陆子明也看到了那个黑衣老人,他已经开始追出去了,而柯良和诗诗一边婉惜的看着碎片,一边跟着后面跑。
四人开始急追着那个老人,虽然不知道是人是鬼,不过老人既然出现,就一定有原因。
只见他的身影总是在巷子的最尽头,却一直都追不上。
四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分头追,总能在一个地方截到老头,毕竟这个村子并不太大。
四人分成四种,包围着村庄,可是,一直追到村中央的那个槐树那里,还是没有看到老头。
大家又在那里相对着。
这个时候柯良的爷爷从树上飘了下来,他三分钟现身的时间到了,他对着四个人说:“我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方是至阴之地,你们一定要在今天晚上来临前离开,不然的话,今天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能跑掉了。”
“可是,我们找到不回家的路,来的那条路好像已经完全让杂草给埋了,我们刚刚在村子里查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柯良着急的说。
“不管如何,你们一定要走,哪怕没有路也要自己踩出路来,我已经感觉到这里的阴气越来越浓,我也快顶不住了。”爷爷认真的说。
大家都没有办法的时候。
忽然爷爷说:“师妹,你把黑宝放下来,让它试着带路,带你们出去,总之,这个地方停留的越久,你们越危险。”
“可是,这个布怎么办,留在这里就好了吗?”诗诗问。
“既然诅咒已经把这个村所有的人都杀光了,那这个村子已经困不住它了,送回来也没有用,重要的是你们能逃得掉。”爷爷想了想说。
“什么一个活人也没有,还有一个小孩子是活的。”秦锦忙说。
“什么,还有一个活人,可是,除了你们,我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存在,不对,你们遇到的那个活人一定不是人,你们要小心。”
说完,爷爷好像看忽然看到了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飞快的不见了。
第二十章:诅源
气氛很快就压抑起来,随着柯良爷爷的出来和消失,大家的心情又沉重到了谷底,大家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可爱的小鱼居然不是人。陆子明说了一句:“只要看到你爷爷,就准没有好事。”
柯良不服气,看样子又要吵起来了。
但这个时候,巷子那头又传来了沙沙声,大家都抬头看着小巷,果然看到那个穿着黑衣的老人正在慢慢的走来。
这一回,他并没有消失掉,而是慢慢的在白天走了过来。
大家并不知道是人是鬼,但还是仔细的打量着他,那个老人看不出岁数到底有多大了,可是却显得很苍老,牙齿都掉光了,皮肤皱在一起,一脸的悲苦,是一个老太婆。
她走来,站定,面对着四个人,打量久久,然后说:“你们果然来了。”
然后她坐在了村中央的大树下的一个石凳上看着远方,轻轻的叹息着说:“从前,这个村子一到这个时候,这里就坐满了来纳凉的人,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柯良冲上去问:“老伯,你是这个村子的人。”
“是啊!但村子从来不承认我是村子的人。”
“为什么啊?”诗诗也开始被吸引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老人身上。
老人开始讲起了这个村子的往事。
“这个村子,叫石头村,这里很偏僻,但其实偏僻,可是,这里的人都有一门手艺,就是会染布,所以,村子的人都过得很富余。
我出生的时候,就被视为不祥,在我们苗家,孩子出生的时候如果不是哭,而是笑,那么,这种小孩子就是不祥之物,我们是巫的教徒,将来就是做巫教的人。”
秦锦开始多嘴“巫是什么啊?”
“巫就是我们的守护神,传说她的母亲是人,父亲是蛇,所以,她是半人身半蛇身,也注定了她的本性里半是人半是妖。她守护我们,也要我们贡献灵魂,可以操纵我们,也可以帮助我们。
我就是一生出来,就被巫选定的教徒,但我的父母并不愿意我做巫徒,而硬是把我留在了村子里,没有赶我上山,后来,我在村子里嫁了人,直到有了孙子小鱼,我们的家庭被巫的诅咒才显现出来。”
“你是小鱼的奶奶?”
“是啊!就因为我们父母得罪了巫,不肯把我送去当教徒,所以,巫的报复到了小鱼身上。”
“小鱼也是巫徒”诗诗好奇的问。
“不,小鱼不是巫徒,他是妖。”
“妖,不可能,小鱼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妖呢?”大家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看小鱼有多大了?”小鱼的奶奶轻轻的问了一句。
“五、六岁啊!很小的。”柯良答。
“他早就不止这个岁数了,只是他一直都长不大,而且他并不是瞎子,只是我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睁开眼睛,他就看不到这个村子的惨状。”
秦锦很好奇的问:“这个村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在小鱼刚出生不久,这个村子最有钱的人娶妾,全村人都去喝酒,就在那一夜,村里的人就死光了,是让卡嘣给杀的。”
“卡嘣,你也知道卡嘣。” “我因为是巫徒化身,所以,那天抱着小鱼逃出了那一难,但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让卡嘣伏身,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于是就做了巫徒,也可以保护到小鱼,因为小鱼在这种阴气中长大,所以,身子一直都大不了。”
“你为什么不抱着小鱼逃出?”
“我没有力量走出这个林子,再说,小鱼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他本身就不是人,如果离开了村子,可能会死,我只能留在这里守着小鱼。”
“那为什么小鱼的爹妈会每晚出现呢?”
“这是小鱼的精神力量唤出来的,小鱼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可以把伏身在村民尸体上的女鬼给制服,而他心里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死去,他的潜在的精神力量,就会把那些尸体都呼唤出来,陪着他。”
大家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扬“你是说,全村的尸体是小鱼唤出来的。”
“是的,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依然是一个孩子,依然以为自己是一个瞎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呢?”
“卡嘣出现在我们村子,已经杀了一村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嘣的力量一直不可停下来,但小鱼却可以压抑到卡嘣,但不知道为什么,小鱼还是把卡嘣送走了,也许是卡嘣自己想走。”
“所以就遇到了我,所以,我就带走了那块该死的布。”诗诗咬牙切齿的说,她一直以为一切的不幸是自己多手造成的,现在看来,她不过是让卡嘣选中的一个倒霉透顶的家伙。
小鱼奶奶同情的看了一眼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卡嘣一直不肯停息,如果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村子的人已经死光了,仇也报了,我自问和小鱼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而且我和小鱼这么多年也没有招到卡嘣的毒手,我认为是卡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它还没有完成诅咒,所以,才痛苦万分,夜夜尖叫,迫使小鱼把她送走。”
秦锦大叫一声“到处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这些人中,有人和卡嘣有关系。”
“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卡嘣才会呼唤,你们到来,开始大屠杀。”
柯良不服气的说:“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呢?卡嘣出现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生。”
奶奶轻轻的拍拍他的肩“孩子,卡嘣是既然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诅咒,可怕之处就是,它不仅能追杀被咒诅人的所有亲人朋友,还能追杀被诅人的来世,如果被诅的人还有一个子孙,哪怕隔一万年,卡嘣还是会回来执行任务,如果被诅咒人的灵魂得到了超生,投了胎,有了来世,卡嘣就会永生永世的不断纠缠下去。”
陆子明气愤的说:“世界上还有如此恶诅,害别人一生还不算解恨,居然连来世都不肯原谅。”
“是啊,一定有不可原谅的深仇大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锦说。
奶奶继续说:“这个仇和恨是很深。”她的手一指那座大院然后说:“这个故事就是出自大院里,你们要听吗?”
所有的人脸上都写着当然要听。
然后只见奶奶的手中,升起了和柯良爷爷从前一样的紫色气泡,奶奶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不清晰的说:“这是我保持的回忆的梦境,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大家有了第一次从柯良爷爷那里得到的经历,知道又有一场好戏看,居然都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手拉着手,在眼前腾起的大镜子面前,看着人相清楚。
一个娇脆的声音传来:“狗子,你过来,你帮我去摘那朵花。”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娇蛮的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的特别的华丽,站在一个悬崖边,指着悬上那一朵怒放的红花,对身边一群衣着的破烂的孩子指挥着。
那个叫狗子的男孩子,似乎很害怕那个女孩子也很讨厌她,不过还是听话的去摘了,因为那个女孩子说了:“狗子,你如果不给我摘,我就叫我爹不收你们家染的布。”
那个男孩子很坚难的走到悬崖边,但还是因为雨后石滑,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孩子们都惊呆了,所有人一哄而散,女孩子也吓呆了,不过也很快的跑了。
孩子们都不敢对大人说,山崖下的狗子并没有毙命,只是跌断了双腿,在痛苦中挣扎,正在绝望中,眼看就要断气了,一双草鞋到了眼前。
狗子被救了,他躺在山洞里让那挖草药的老人给救了,可是,等他恢复了健康,能走动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双亲已经不在了。
原来,狗子掉下山后,他爹半夜上山去找,滚到了山谷,送了命,他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久也病倒,忧伤而死。
狗子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破败的家,又看了看那个大院,眼里冒出了恶狠狠的火花。
从此,狗子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石头村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石头村里来了一个收草药的富商,他长得英俊也多才多艺,他的到来,给石头村带来了很大的震动,石头村的村民一直都在山是找能染布的树根来染布,然后送给村头的那家余家,但余家压迫村民很厉害,大家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这个叫陈文的青年男子的到来,让村子里所有的百姓都有了一个可以再谋生路的机会,一时间没有人再去染布,而是给那个青年找草药。
石头村的四周草药丰富,取之不尽,陈文干脆在村里住在一家没有人的老房子里,做起了长期的收购。
这一举动引起来余家大老爷余福的惊恐,他已经没有了村民送布,再这样下去,再大的家业也难撑下去。
为了赶走这个外乡人,他派家丁晚上去暗杀陈文,但那陈文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
他不仅打跑了那些暗杀他的人,而且为了报复还潜入了余家大院劫出了余家大小姐余金沙。
那是一个怎么样夜,风宁静的吹着那个英俊的少年,他像一个野兽一样的闯进了余家大小姐的房间,抱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余家小姐被绑在椅子上,陈青却并不对她非礼,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所有的爱恋都可以在这燃起,余家小姐蛮横了一辈子,忽然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对手,而且对手还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样不同的情绪折磨着她。
在绑架的日子里,两人一直都不言语,陈文一边和余大富周旋,一边沉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但那天放人的时候,陈文在给了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给了她一把刀,然后伏在她耳国轻轻的说:“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嫁给我。”
余家小姐银牙一咬,刀就半剌到了陈文的胸前。
“你为什么不躲?”余家小姐惊呆了。
“我为什么要躲?如果你不肯嫁给我,我还不如死了。”陈文的脸上是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脸。
等陈文倒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绝对把握的光。
果然,余家小姐的心已完全给他,等伤好这后,就不顾一切要嫁给他。余老爷一想,这样不就可以强强联手,自己也只有一个独女,把这个有出息的男子招进门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婚事很快变完成了,陈文和余金沙成了天投地造的一双。
余金沙的心一旦被攻破,就完全属于了那个男人,两个新婚燕尔,一起去山间游玩。
两人经过一个悬崖,余金沙的心跳了起来,很多年前,她一时任性,害的一家人家破人亡,可是,这个时候悬崖边还有一朵野花。
开的那么的凄美,像十年前一样的。
余金沙想快步离开那个地方,但陈文却跳上了那个悬崖,帮她摘那朵花,说是要送给她,金沙大叫着不要,小心掉下去,可是,陈文却慢慢的回过头来说:“你为不是说,如果不帮你摘,你就不让你爹收我家布吗?”
金沙的惊惧达到了极点,居然不知道跑。
“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这个丑八怪,谁会喜欢你,你又任性又讨厌,你害死了我爹我娘,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陈文原来就是多年前的狗子。
“可是,你给我了一把刀。”
“是嘛,如果不用苦肉计怎么会得到你所有的芳心,怎么会把你折磨的如现在这般痛苦。”
金沙的身体抖的站不住一样:“你一切都是骗我的,你对我连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哈哈,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一问阎王。” 陈文的手伸来,野花迟了十年递上,却死了那么多人,金沙在完全不清醒的时候,被一把推下了悬崖,只有陈文那尖锐又可怕的笑声在回荡。
但他回了家,却说是金沙失足掉下了山崖,余老爷相信了他的真情实意,但金沙的尸体怎么也找不回来。
没多久,余老爷就一病不起,逝去了,家财给了陈文,陈文成了村子里最大的富人,他一边收布一边收草药,完全取代了余老爷的地位。
余家的人慢慢不是自己莫明其妙村子,就是得了一种怪病而死,不出十年,余家就没有一个人还留在村子里了。
但陈文却一直单身,大家都说他至情至性,为了余家大小姐一直独身。
陈文却知道,他是一直都不能忘记金沙在坠崖时那凄苦无助的眼神。
但那个眼神还是让一个青楼的名妓给化解了。
那个妓女是城里最有名的红牌,陈文去城里送草药,经过那个青楼,看到了一个美艳女子对着夕阳梳着自己的头发,那一头闪动着夕阳余光的黑发,一直晃到了陈文的梦里,他开始频频的出入那家青楼,后来索信就把那个妓女给赎了出来,决定娶做老婆。
陈文要娶亲的消息传的很快,一直传到一个平凡的采药的女子耳朵里。
那个女子已经苍老不堪,非常的丑,她站在小路上端,看着小路上走着两个人,陈文和那个妓女,两个调情声一句不落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手里的铲子已经越握越紧。
是的,她就是当年的余金沙,她福大命大,掉下山崖间求生的欲望让她握住了青藤,她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到了崖底,她却不能再面对自己的爱恨。
她恨他,但也更爱他。
她无法面对当年自己的错,也无法面对现在陈文的错,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出现在石头村,已经握住了石头村大权的陈文也会杀了她。
她只好跑,幸好遇到一家好心的苗人收留了她,她学会了采药,但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了陈文的骨肉。
金沙还是咬着牙把孩子生了出来,她的心底总是保持着对陈文的爱意,那种爱折磨的她太过痛苦,她老的太快了,所以,再也没有人认出她来。
她带着孩子采药,那是个女孩子,很听话也可爱,孩子慢慢的长大,而陈文一直单身,金沙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与陈文有关,可是,却不敢去深想,但当她看到了陈文终于爱上别的人时候,那种恨就从心底里暴发出来。
她已经完全让仇恨给淹没了,她活下来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陈文有没有爱过自己,但现在这个答案是残酷的,她已经完全给遗忘了。
她要报复,当她知道了陈文确定的婚期,她就想到了卡嘣这个恶诅。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熟睡的孩子身上。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母亲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恶魔。
仇恨是那么的可怕。
她终于在采药回来的路上,把女儿的眼睛挖出来,绑在古槐上,让古槐吸了女儿鲜血,而且来年又去挖了树根用那鲜红如血的汁水染了布,千方百计的送到了陈文的婚礼上,成了贺礼。
梦境很快就破了。
奶奶又出现在面前,大家眨眨眼都清醒过来。
“你们现在明白卡嘣的来源了吧!”奶奶问。
秦锦说:“布送去后,就屠杀了村民,而那个金沙去哪里呢?”
“下卡嘣恶诅的人,在把灵魂献给巫,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不过不管如何,她一定活的生不如死。!”
“这真是损人不利已的诅啊,真不知道那个金沙是不是疯了,才用这个诅。”柯良气愤的说。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说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如果再不出村就出不了了,你们快走吧!”奶奶催促着他们。
秦锦舍不得小鱼,于是说:“奶奶,我们能不能把小鱼带走,不让他在这里和死人在一起了。”
“不行,小鱼是至阴之人,离开了这个阴地就会死,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小鱼的,只要他的眼睛不睁开,我就可以继续给小鱼幸福的梦。”
“奶奶,那你怎么办呢?”
“我,我本来就是守护这片阴地的使者,巫的教徒,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四人相视对望了一眼,于是决定去小鱼那里拿了行李,告别了就走。 到了小鱼家里,小鱼已经不在了,四人不敢再等下去,再等就要天黑了,拿了包,放下黑宝,黑宝像一道黑剑一样在前面带路,四人在经过村中央的树下,看到奶奶已经不见了,这一切都来的像一场梦,也许这就是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有很多神秘的人和事吧。
大家走的很快,黑宝果然在草丛里带出了一道小路,那路很曲折,越走越多的树林,慢慢的都快看不到天日了。
很多的树,来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树。
而黑宝的动作很快,大家都是奔跑着,诗诗跌倒了,陆子明拉着她拼命的往前赶。
忽然黑宝不动了,开始往后退,大家知道前面大事不好,但回头又不适当,却不知道前面是什么。
草丛里慢慢的站起一个人。
居然是小鱼。
小鱼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秦锦看到了,惊喜的叫了一声:“小鱼”,想扑上去,可是,柯良手快,一把把秦锦给拉住了。
大家都看到了,小鱼并没有闭着眼睛,而是,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含着笑看着他们。
小鱼轻轻的说:“你们为什么要走呢?难道不能陪我玩几天。”
寒意从大家的脖子那里围来,小鱼睁开了眼睛。
“一直我都知道自己不是瞎子,我梦里看到的星星月亮是真正的星星月亮,可是,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村民也死了,我不想面对,所以闭着眼睛。”
诗诗说:“小鱼,我们不是不想带你走,而是你奶奶说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是的,我不可以离开这里,可是,你们却可以留下来陪我。”
小鱼上前几步,大家后退几步,柯良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情景很好像,几个很强壮的成年人,面对一个长的像五六岁的孩子,却害怕万分。
小鱼说:“我已经说了,要你们留下来陪我玩。”
“几天?”柯良那个笨蛋居然在这个时候和小鱼讨价还价。
“一辈子”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呼喊:“你们快逃,小鱼已经睁开眼睛,他现在不于是从前的小鱼了,你们快跑啊!他会杀了你们的。”
是小鱼奶奶的声音,大家听了一惊。
同时,黑宝也用力的往小鱼一扑,小鱼一个巴掌把在空中腾起扑来的黑宝给打在地上,秦锦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把抱回了受了伤的黑宝。
大家回过头去,拼命的跑。
小鱼并没有在后面追,可是,大家都感觉到脖子有人哈气,像是小鱼就伏在大家的背上一样。
没有人敢停下来,路越跑越乱,森林那么大,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乱窜,小鱼的呼吸还是在自己的周围,夜慢慢的下来了,四人终于停下来,这样漫无边际的跑下去,只会让自己累死。
柯良停下来喘息说:“反正是死,也要找一个容易一点的死法,这样活活累死实在没有必要。”
陆子明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死呢?算了吧!你不是还有什么家传宝贝。”
说到这里,柯良一下子想起了家传宝贝,他问秦锦:“快把耳环拿出来,说不定能抵一会儿。”
耳环从秦锦的怀里一拿出来,就紫光大盛,大家看着耳环什么也不说。
四人背靠着背,听到有一种沙沙声从地下传来,像是挖土的声音。
秦锦说:“不好,小鱼召唤村民了。”
“那小子啊,打不赢我们就叫那些僵尸出来吓人,你以为我会怕啊。”柯良强撑着说。
“不怕你为什么要发抖啊!~”陆子明讽刺他。
“什么发抖,我这是让凉风吹了有点感冒罢了。”
诗诗说:“行了,两位大侠,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架。”
“你懂什么,吵架是放松心情。”
这两个男人难得这么异口同声。 秦锦却不理他们,正在细心的照看着受伤的黑宝,或者这一次就是绝境,可是,从前那么多的绝境都一一的走过来了,但每一次都是因为有黑宝帮助,这一次,连黑宝都已经受伤了,那谁来帮助自己呢?
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想到自己有家人。
她想到了慈爱的外婆,出车祸的爸爸,还有远走到英国的母亲。
那些人的脸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她心里想,如果真的死了,也许也看不到爸爸,柯良的爷爷说了,死在这里的人,连灵魂都得不到照顾,会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大家都还这么年轻,充满了青春和希望,怎么可以死呢?
但森林里已经出现了很多人,当然,那不是人,是尸体,四人看着那些尸体从四面八方涌来,居然都同时很庆幸没有四处乱跑。
柯良说:“早知道他们这么大的阵容,我们又何必刚刚跑的那么拼命。”
陆子明居然也同意这个观点:“我发现其实僵尸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能再吓我了。”诗诗说。
大家都紧紧的靠在一起,看着那些死人村民越来越近,柯家的耳环和诗诗的手镯似乎还可以起一定的作用,他们现在还不敢太靠近。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全都已经放松心情,听天由命了。
“你说我们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大,要不要下下注。”柯良百般无聊,居然这样说。
所有人都相视苦笑,感觉自己逃出去的机会已经为零了。
一个很尖锐的声音响起了:“我下注,你们全都能逃出去,我下一千万。”
四人都惊呆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外人说话,
隐约中,听到有经文传来,那些尸体似乎很痛苦,慢慢的倒地,那些经文越来越响,果很多尸体都慢慢的退了回去,消失在森林里。
还有人影在窜动,有人在树上洒一些粉末,一时间,四人不知道到底外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的。
但却只见柯良一脸死灰,比刚才让鬼围着的时候还要怕的厉害。
果然,只见一个人影飞扑过来,对着柯良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的两巴掌打得柯良都不敢出声。
秦锦一看,是上次在公路上打柯良的母亲,陆子明也认识,只有诗诗惊呆了。
秦锦悄悄的说:“柯良的妈,没有关系。”
诗诗似乎不相信,那个美妇人居然是有那么大的儿子。
“她是怎么保养的,怎么可以这么年轻。”诗诗轻轻的问秦锦,没有想到让柯良的母亲纳兰静给听到了,忙跑上去,对着诗诗说:“你真有眼光啊!看得出我保养的好。”
事实转变的太忽然,连陆子明都不知道怎么去想。
居然还有一个人从树下跃下来,是那上洒粉末的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大肚子,秃顶,但是柯良好像怕的更厉害了。
果然那个男人走过来对柯良又是两巴掌,柯良很委屈的躲在秦锦身后,正在和诗诗讨论化妆品的纳兰静看到了,冲上去,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两巴掌:“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那也是我儿子,为什么你打得,我就打不得。”那个秃头中年男子居然是柯良的爸。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打我儿子。”纳兰静果然很强悍。
男人有点委屈,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有恶狠狠的看着柯良,柯良有母亲撑腰,不怎么怕了,对着爹妈说:“爸,妈,这么多人,你们就不能回家打我啊,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吧!”
那男子好像已经恢复了风度,他虽然长得有点丑,但他忽然能恢复很儒商的样子。
他含首对大家打招呼说:“大家好啊,我叫柯家宽,是柯良的老爸,虽然我长得比较丑,但我实在是他的亲生老爸,柯良像他的爷爷。” 大家都偷偷的忍着笑,感觉柯家真是一家里怪人。
诗诗忽然醒过来,大声的说:“柯家宽,就是我们城里的那个商业奇才,飞鸿集团的董事长,天啊!!!柯良,你是有钱人啊!!”
纳兰静更高兴了,摸着诗诗的小手恨不得说一百万次:“你真有眼光。”
柯良在一边说:“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柯家宽好像很不高兴:“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成,如果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就任你死在这个穷乡僻壤里了。”
“爷爷。”四个人一起说。
“是啊,昨天夜里爷爷托梦给我,说是你们遇到了危险,给我指了路,让我来救你们,哼,柯良,我不是让你好好的上学,不要玩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柯家宽好像很生气。
“可是,爸爸,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吗?你怎么会救我们,你洒的是什么粉?”柯良一脸的不解。
纳兰静扭着柯良的耳朵说:“你是不是猪啊!柯家人中会有无神论者吗?你爸一身那么好的捉鬼功夫,怎么会不相信鬼,如果不是他的道行很高,我堂堂的驱魔族人的公主,怎么会嫁给他。”
大家都看着柯良那震惊的扭曲的脸,觉得他很可怜,从小就被骗到大,现在才知道真像。
“可是,你们都不让我学道术。”柯良几乎在怒吼。
“我们不让你学道术,也因为,你的姐姐出事的缘故啊!”
“什么,我还有姐姐?”
柯家宽现在好像愿意把什么都告诉柯良了:“我们柯家世代捉鬼,视为已任,但是,捉鬼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有时候搞不好会让恶鬼报复,你的奶奶,也就是我妈妈,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女子,正是因为我目睹了她被恶鬼杀死,所以,我才会拼命的学杀鬼。”
柯家宽叹了一口气:“你爷爷退休后,我继承了家业,开始一心一意的捉鬼,为了不再出现你奶奶的悲剧,我找的老婆都是会驱魔的女子,也就是你妈,她是驱魔一族里的公主,我们一见钟情,并肩捉鬼,为民除害,那真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日子。”
纳兰静擦了擦眼睛,表情悲痛起来,看来那段日子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生了你姐姐,小如,她是一个特别有天份的孩子,如果她不死,或者是柯家最优秀的驱魔人,但是,小如她还是被恶鬼给害死了,我们遇到了一个强敌,差点一家三口全被杀死,好在我们抵抗力好,但小如,才两岁刚会走路的小如,却死了。”
气氛变得很悲痛了。
“你妈痛不欲生,我也一样,我们全身心去报复恶鬼,直到怀上了你,你妈开始不愿意再去驱魔,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你出生以后,我和你妈什么也没有说,就放弃了捉鬼这个工作,开始投身于商界,说到底,还是害怕再重复悲剧,我们这个家庭不能再这样反复的上演悲剧了,我于是千方百计的阻止你学道术,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偏偏你又对捉鬼那么感兴趣,唉,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捉鬼,我为什么要放弃柯家的责任,受到报应,让祖师拿走了我的英俊。”
柯良红着眼睛对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一直都让你费心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胖胖的,老和妈妈斗嘴的爸爸,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有勇敢放弃家庭的责任。
不过柯良还是多了一句嘴:“老爸,你有过英俊吗?”
柯家宽对着柯良的头就是一拍,然后又认真的说:“好在爷爷昨天叫我们来救你们,不然的话,今天你们就真的危险了。”
“爸爸,就你们两个人来救我啊!你刚刚洒那个粉是什么啊!”
“刚刚洒的是引魂香,把那些死人引回去,不过,当然不是我和你妈两个人来,我们的力量可以对付这些死人,却没有力量对付阴童,那个孩子只有一个人能对付,好在我已经请她来了。”
果然,林间的小路上,有两个身影慢慢的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走的近了,大家都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尼姑,她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表情很平静,嘴里颂着经文,原来刚刚的经文是她念的,在她的身后是小鱼的奶奶,双手合十,样子很诚恳,而这个尼姑的手里抱着的是小鱼,他的眼睛已经闭上。
诗诗看见小鱼激动的问:“师太,小鱼是不是死了。”
“没有,我只是把他催眠了。”
可是,秦锦在黑暗中听到这样的声音,再仔细打量那个尼姑,越来越不敢相信的眼神出现了。
秦锦往后退,像是吓到了,黑宝掉到地方,却亲切的对着尼姑奔去,而秦锦却因为惊吓而倒在了地上。
尼姑很平和的望着秦锦,轻轻的唤道:“锦儿,你还好吗?”
“不不,这不是真的。”秦锦尖叫着。
柯良一把抱过秦锦,问:“怎么了?” 纳兰静轻轻的说“那个尼姑是秦锦的妈,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
轮到四个小辈吃惊了,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长辈到底瞒了多少事在自己身上,于是每个小辈的眼里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样子。
“不,你不是出国去了吗?爸爸死了后,我亲眼看你上的飞机。”秦锦对着她妈妈喊。
那个尼姑轻轻望着远方,然后对着秦锦说:“孩子,你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家啊!这里才是你的老家,你的根。”
秦锦的家在这个村子里。
尼姑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克星,克死了父母,巫曾经说过,一切和我亲近的人都会招到恶运,因为我是受诅咒而生的,后来,村里招到卡嘣的魔手,但我和小鱼却活了下来,我有幸得到一个陌生的老奶奶,也就是你后来的外婆的帮助离开了村子,到了外面,认识了你爸爸,虽然我一再的逃避他,可是,这是我的劫难,也是你爸爸的劫难,我们还是逃不过爱,不顾外婆反对而结婚,最后生下了你。”
尼姑似乎有些激动,念了几句佛,然后又平静的说:“可是,他死了,和我亲近的人果然都说了,下一个应该是你,外婆为了帮助我,就让我离开你,去了一间尼姑阉出家,为了你能活下去,我只有离开你,我是克星,只能为了你们远远的祝福。”
“但是家宽说你们有难,我就出来了,因为我知道对付阴童的方法,小时候我常哄他睡觉,那个小时候小鱼还很小,他醒的时候常常会在身边发生一些怪事,而只有我能哄他入睡,事隔多久,小鱼还是没有长大,听了我的催眠曲还是能睡着。”
“阴童?”柯良好奇的问。
“是的,阴童,就是阴间的童子,不属于我们活人,能指挥死人,有无穷的力量,却不能离开阴地而生,小鱼是巫对小鱼家庭的报复,小鱼的奶奶不愿意做教徒。”
“切,巫一点都不民主。”柯良不满的说。
秦锦似乎现在才从震惊中醒来:“你没有出国,一直躲在尼姑阉里修行,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我根本不敢来看你,生怕你会被我连累。”
“那你现在又来看我。”
“那是因为你受到了卡嘣的追杀。”
“什么?卡嘣追杀的那个人是我?”
“是的,你是这个余家的后人,卡嘣要追杀的对象。”
这下轮到所有人吃惊了。
“我的母亲是余大富的弟媳,也是受余家的人,他们在我生下不久之后就死了,但是卡嘣的屠杀并没有放过我,因为我毕竟是余家后人,幸好我有老奶奶相救逃了出去,又生了你,诅咒因为我是孤星所以不能伤害我,却因为你是普通女子,而对你生效,我想那块红缎能走出去,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如果诅咒要杀人,就一定要尽任何方法去完成。”
秦锦呆着不语,对她而言,这个夜晚实在来的太过离奇了,首先,她要相信柯良的父母是高级驱魔人,再者要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做了尼姑,最后,最无法让她接受的是,她居然是这么偏僻的小村里出来的所谓的余家后人,而那个女鬼的追杀,居然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诗诗轻轻的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会昏倒。
秦锦呆呆的说:“女鬼要杀的是我,可是,为什么会杀到别人,为什么会杀了蓝绮,缠了瑛琪,为什么会牵连到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杀了我就算了。”
“卡嘣是不会放过你身边的任何亲近的人的,不然我们的村子也不会全部招到了毒手。”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她是一个魔鬼,她是最恶心最歹毒的鬼。”秦锦失声大叫,对那个卡嘣的女鬼充满了恨意。
纳兰静忽然说“我们快离开吧!我感觉这个森林不能久待,好像到处都有魔气。”
柯家宽点点头:“是的,趁十二点没有到,我们快走。”
于是,尼姑放下小鱼,对小鱼的奶奶双手合十,然后就说:“你自己保重!”
小鱼的奶奶也抱着小鱼消失在树林里。
柯家宽在前带路,大家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森林,似乎那个森林并不大,可是,柯良他们跑了一天,也没有跑出去。
一出森林就看到停在路边的越野车,看到那一个美丽的越野车,柯良他们这些小辈的心里都像是得到了很重的安慰一要,天啊,终于看到了现代化的产品,去那个村子几天,人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哪个时代,忽然看到一个现代化的汽车,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感动,真不是用一般言语能形容。
柯良一边上车,一边对自己的父母说:“回家后,能不能给我也搞一台这种车,我实在感觉这车太棒了。”
大家都坐定了,还是由陆子明开车,车子一起动,就马上飞奔着离去,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行没有干掉那要命的卡嘣,但是无论如何,能捡到一条小命已经是万福了,没有人还敢抱怨,但没有人感觉到难过,彷佛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多活一分钟也是好的,汽车的车灯是那么的明亮,越野车里人挤的满满的,一路狂奔。
第二十一章 改变
车子上了公路,就一直往前开,没有人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人管那么多事情,大家都东倒西歪,能逃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师太,小鱼怎么办?”诗诗心肠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轻轻的抚着黑宝,黑宝在她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咪咪声:“别叫我师太,我的法号叫圆空,你叫我圆空好了,小鱼本来就是阴童,他其实是那个地方的守护者,诅咒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追杀锦儿,就是因为小鱼没有把它放出来,也是因为它的力量没有大到可以逃离阴地,不过,这一切,它还是借你的力量跑了出来,而且开始报复,看来,你们之间都有源缘。”
柯良接话:“圆空师太,你怎么认为我爸妈的呢?”
“哈哈,这就说出话长了,当年,我因为是克星,差点让你娘做妖怪给驱魔了,幸好柯大哥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这样,不打不相识,我和你娘就认识了。”
纳兰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当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是一个驱魔棒下去,当年她看到秦锦妈身上一股不寻常的气流,就以为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的快,不然就错杀了。
而秦锦还在发呆中,陆子明爱怜一手开车,一手的握着她的手。
天慢慢的亮了,陆子明的车往城市开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却还是直觉认为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
圆空似乎也不反对,几个长辈都好像有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要做,紧锁着眉头,似乎在不断的考虑中。
柯良感觉到奇怪:“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在想什么啊!”
没有人理他,但经过一个寺院的时候,圆空却喊车停。
她回过头,问柯家宽和纳兰静:“你们真的决定这样做?”
两个人都点点头,她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也去。”
小小的越野车里一下子走出那么多人,惊的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把扫把都掉地上了。
柯家宽说:“这个时候,应该把柯良的爷爷也带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会有多少话要说。”
诗诗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个时候柯家宽很无奈的对大家说了一句:“孩子们,我们现在去见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他是这个寺的主持,但,不管看到什么东西,你们都一定要保持镇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发呆,不可以夺路而逃,不能给我们丢脸知道吗?”
纳兰静似乎很不放心的说一句:“难道你自己不会逃吗?”
“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唉,看来我们这一群人,转来转去,还是在一起了。”
圆空师太叹息着说:“这就是我们的缘份,佛说,缘起缘落,花开花谢,算了,大家都进去吧!”
几个年轻人走在后面,边走边看,这真是一个破烂的寺院,看样子香火很差,到底都是灰尘,那个小和尚也是在胡弄人吧!这种扫地,在一般的单位早让人给扫地出门了。
在小寺院的后院停住了,柯家宽叫几个年轻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圆空师太一起进去,秦锦看着自己的母亲背影,经过这么久的震惊,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母亲,但,她看到母亲已经那么理性,那么冷淡,那么看透红尘,实在是有一腔子的泪都想不肯流出来。
不过小寺院虽然破,但是,还是有一番清静之意,小院后面居然有几颗梅花盛开。
柯良走过去,忽然又跑回来,什么,夏天开梅花,他很万分惊奇,偏那几颗白梅又开在最枝头,可是,好奇心太盛,他居然还是偷偷的爬到了树枝上,看那几朵梅花。
诗诗,陆子明,秦锦都看着他,大家都绝得这个寺里果然住着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开梅花,有仙气。
但柯良在树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树,于是气的高呼一声:“谁这么无聊,大热天粘梅花玩啊!”
语音未落,他看到树枝上还挂着一个条子,上面写着:“别动,你的头上有一个马蜂窝,一动就会出人命。”
柯良尖叫着:“秦锦,子明,你们快看看,我的头上有没有马蜂窝。”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家仔细看了半天,都得出结论:“没有啊,你让人骗了。”
柯良连着两个道,激动的从树上站直:“奶奶的,谁陷害我,我跟他没完。”
就在这时,他眼尖的看树干上写着一句话,然后就掉了下去。
那句话是:“放心,下面没有尖刀,只有尖剌。” 柯良重重的跌在地上,以为自己已经没命了,大家都吓到了,忙去看柯良,可是柯良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原来下面早就让人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怎么掉都伤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没有事后,心就放下来了,然后看着柯良的狼狈样,都忍不住放手笑起来了。
柯良站起来,气急败坏:“谁,谁干的。”
这时柯家宽,纳兰静他们都出来了,身边还有一个打扮的很朋克的中年人,光头,黑夹克,粗手链,戴墨镜,像一个老愤青,居然还打着唇洞。
他笑的最夸张,而且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柯良说:“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你已经是第二十七个上当的人了,这个游戏太好玩了。”
柯良一听他已经害了二十七个人,盛怒之下,一个左勾拳对着那张笑脸打去,谁知道自己去又飞回了那个干草上。
只见那个中年老朋克拿出一副李小龙开战的样子,然后对柯良说:“你是几段?你精于什么拳,我现在在练习泰拳,来,我们玩玩。”
这时柯家宽说:“良儿,不得无礼,还不来见过你伯伯。”
四个年轻人一起大跌眼镜,脸上如果能拍卡通画,就已经马上出现了三条黑竖线。
诗诗结结巴巴的冲上去,指着那个打唇洞的老朋克说:“你是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主持。”
柯良从地上起来,已经忘记了疼,只说了一句:“老大,你好歹也是个和尚,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老朋克笑眯眯的说:“我叫小浅,你们叫我小浅哥就好了。”
“小浅哥”四人异口同声的尖叫。
大家已经坐了下来,在那个破脏乱的小禅房里摆上了几道菜,小和尚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人物,那菜炒的极为偷工减料,青菜里居然能吃出肉虫,但主持小浅哥一点也不在意。
诗诗忍不住提醒:“大师,大师,你杀生了。”
小浅哥几口把肉虫给咽下去,然后张大嘴巴说:“哪里,哪里,你给我证据来,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我会告你诽谤的,不过看在你是个美女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你私下解决。”
现在几个年轻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柯家宽会很郑重的要求他们不要尖叫,不要逃跑,不要发呆了。
圆空师太也笑着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改自己的性子,你们不要在意,小浅师兄一生下来就在庙里,他和佛很有缘,既使他出过国,念过哈佛,都还是回来做了这个小寺的住持,我们这些人从前经常在一起玩,他是命中佛星,与我的孤星,柯家的捉鬼道士,纳兰家的驱魔一族合称为四相,说来也不怕你们小孩子笑话,我们四个人分别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镇着邪气,如果不是因为卡嘣出来做乱,我们四个也很少有机会合作起来去破诅,实在是卡嘣的力量太过强大,但我相信四相联手,你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虽然事情来的太过忽然,但是,细想一下这几个前辈的怪异言论,柯良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把这四个装进越野车,然后直接开到精神病院,还有一种就是相信他们,任他们摆布。
当然,后者是最明智的,小浅哥一边吃饭一边听柯家宽讲他们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个时候柯家宽的魅力才得了展现,他用极清楚的头脑,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事情,而且很有条理的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前因后果一目了然,这样的人去做生意,不发那真是天妒英才了。
柯家宽在讲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出声,只有小浅哥在大声的咽饭的声音。
一餐饭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奇才,而小浅主持听完了之后,沉默半响说:“你们难道这回是想启动灵魂出窍,把这几个人送回去,杀掉卡嘣。”
圆空师太长叹一口气说:“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到现在卡嘣还没有破诅的方法,除了阻止它出现,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毁了它。”
柯家宽也是陷入了沉默:“我知道这个法子太险了,可是,如果不兵行险着,我们也不能控制卡嘣,我老是觉得这个卡嘣的出现,和从前的传说不一样,从前的传说,卡嘣只杀被诅人和被诅人的亲属,来世,却从来没有听过卡嘣会滥杀,难道是这个诅又升级了。”
“是啊是啊,像电脑软件从2。0升到3。0了,变高级了。”柯良总喜欢插嘴。
头上又挨了一下,柯良像一只小狗一样躲到秦锦身后去了。 小浅主持也收起了那副很嬉皮笑脸的样子,然后说:“可是,如果真的合我四人之力用灵魂出窍送他们去过去,他们什么也不会,很可能会留在那里,永远也回不来。”
“不,这一次,不是他们四个人去,而是我们都过去,他们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都过去,谁来发功保护他们的肉身呢?”
圆空看了看天,然后说:“放心,我已经请人保护我们,我们的肉身是不会有事,但我并不知道这一行,能不能改变命运,如果能,我们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避免很多悲剧。”
陆子明想了想,然后说:“等等,你们说改变命运是怎么回事?”
“来来,小伙子,看样子,你也上过几年学,知道一点科学知识吧!事实上呢,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和科学什么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还是有科学的解释方法,就是利用催眠,让你们的灵魂了窍,进入到非物质世界,在那里寻找时光通道,然后去到你想去的年代,改变你想改变的事情。”
秦锦一脸的不相信:“这种方法会不会太不科学了?”
“别管什么科学不科学了,只要能把卡嘣给除掉,就是让我回到唐朝也没有关系。”诗诗倒是有一点傻勇敢。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会儿,就分别去寺院的禅房里睡去了,好在有四相坐镇,一夜无鬼,倒是那些臭虫咬来咬去,但对这些累了这么多天的人来说,这点小麻烦基本上就不是麻烦。
睡得很晚才起床,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破窗户里透过来,照得每个人心里都亮堂堂的,这么多天了,还是昨天晚上睡的最安稳,
圆空师太早就在外面站着看梅花了,柯良走过去对她说:“假的,小浅哥粘上去骗人的。”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要是美的,又管它真真假假。”
柯良头一大,这么高深的问题,怎么能和他这种蓝球青年挂勾,忙拿着脸盆跑了。
秦锦走过圆空师太身边,师太轻轻的说一句:“虽然我能看清这世界纷纷扰扰,可是,你还是我的牵挂。”
“但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秦锦含泪问就走了。
留下一脸淡漠的圆空,却含着一眼的痛楚。
小浅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但就在这么深重的时候,小浅说:“师妹,你其实也不是很老,应该再继续带文胸,不然会下垂的。”
圆空一脸的震惊,但柯家宽和纳兰静就在窗后捂着嘴狂笑不停。
不一会儿,大家都在用早餐,那个小和尚站在一边,不停的和师傅算账,言语里大有不把师傅放在眼里的姿势,好像大家吃的饭都是他挣来的,其实柯家宽这些人都知道,小浅从前也是一个商业奇才,他年轻的时候挣了一大笔钱,现在这个寺院一切的开销都是小浅出。
诗诗气不过把一大把钱递给小和尚,小和尚才翻翻白眼走了。
柯良问小浅:“你不是很牛吗?什么黑带,什么拳击,什么泰拳,还这什么怕那个小混和尚。”
“哈哈,我不是怕他,我是要渡他,不管他如何,我定要把他渡过凡尘,他是遇到的最难感化的徒儿,他做我徒弟,我每个月还要开工资给他呢!”小浅一脸的不已为然,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是一种大慈大悲的光,小浅有一颗真正的童心,也有真正的慧根,怪不得是佛星。
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尼姑走了进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见到了圆空大师就扑到了她怀里。
圆空说:“大师,你来了。”
小女孩子虽然穿着清秀的尼姑服,一双眼睛却又大又亮,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才真正的有灵性:“姑姑,你为什么要叫我来?”
“姑姑要和这些人出一趟远门,你帮姑姑守一下门好吗?”
“你们要去杀卡嘣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秦锦万分惊奇。 圆空大师说:“这个女孩是一个天生就有特异功能的人,她四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但三天后,有人在幼儿园看到她父母的尸体在陪她玩。后来,人们因为怕她,把她送到我的阉上,她一直称我为姑姑,我知道她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和阴童相比都不分高低,所以,有她守护我们,我们就可以放心上路了。”
诗诗问:“我们要去多久?”
“一柱香的时间”柯家宽说。
“这么一点时间能做什么事情?”秦锦问。
“傻瓜,我们进入的空间不同,时间怎么会和这里的一样呢?这里的一柱香时间,相当于那里的一天,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摆平了。”柯家宽说。
“你们听好了,柯家的人和余家的家要去,我们四相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唐诗诗和陆子明,你们就不要去了,这事太危险了,我们是因为被命运选中,而你们去可能会白白送死,这一行太过危险,一不小心,我们的灵魂就会留在那个空间里,回不来。”柯家宽沉重的说,这个时候已经不关自尊的事情,生命是最宝贵的。
陆子明坚定的说:“虽然,我不是你们灵界中的人,但我是一个警察,捉拿凶手是我的责任,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逃走。”
诗诗更是气愤:“老头,你当我很怕死吗?我们四个人那么艰难都在一起,现在怎么可能分开”
上一代看着这些年轻人的坚定的友谊,和不怕死的勇敢,只是互相对视一下,都在心底说:“真像我们当年年轻的时候。”
那个小孩子拉起圆空师太的手,说:“那你就上路吧!我会保护你回来的。”
圆空的手递给了秦锦,秦锦给了柯良,柯良给了小浅哥,就这样,大家围成一个圆,手和手都互相联着,但手围着一个圆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到意识不清,而且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要浮起来一样。
柯良很怕,但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不要怕,放轻松。”
是妈妈的声音,原来这就是灵魂出窍,看来也不是很难。
很快大家就全都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的肉身都还坐在下面,空间开始变得灰暗,但是无限的展开,小禅房高的没有底,他们只有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不敢松开,怕一阵飞来就把自己给吹跑了。
慢慢的他们到了房间外面,看到所有的树木都变得尖尖的,小浅说:“我们已经到了非物质世界,现在只要找到时空通道就可以回去了。”
但时空通道在哪里呢?
只见小浅和圆空,柯家宽,纳兰静的手都放在一起,从四人手心中升起了一个很亮的光圈,四个方向的中央,就是没有方向的地方,那也就是远方.
那个时光之门,原来藏在四相之间。
打开门之后,小浅使眼色,让几个发呆的年轻人先进去。
一走进那个时空,像挤过一条很窄小的山谷,走过之后。
秦锦很奇怪的看着自己和别人,没有任何变化啊,电影里不是要转啊转啊,还要经过一条通道,人要分解成一颗一颗,才能经过时空吗?她怎么就跟上洗手间,进个门一样的容易呢?
正想着,回头一看,大家都已经全走过来了,那个时间之光也慢慢的自己合上,光芒完全没有。
柯家宽说:“你们自己要记得,虽然我们现在和常人都是一样的,可是,我们毕竟没有肉体,只是一个灵魂,千万不要惹事,前面就是石头村,由圆空大师带路吧!”
圆空走在最前面,走在森林里,因为一点对比也没有,柯良和诗诗都不相信已经经过了时空转换,来到了从前。
柯良说:“可是,这里什么古代的气息也没有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时代不过是往前一点点的时间,是秦锦妈妈的小时候,能回什么古代,那个时候,也很现代化了。”纳兰静骂道。
柯良指着墙上一副电影画报说:“你是说这个也现代化。”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窗前像是思念故人,脸上有一副幸福的样子,怀旧的一塌胡涂。
秦锦也笑着抬头看了看那画,可又感觉画中的那个女人特别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大家都没有留意,直接就走了过去,但墙上的那副画中的女人,嘴角居然慢慢裂开,露出一个微笑,而眼睛里流出了鲜红的血。
柯良看着石头村那一帮人,轻声说:“原来这一村人,做活人和做死人一样,都是懒洋洋的啊!”
诗诗和陆子明都笑出声来,这个村子的人行动是很慢,而且没有人搭理他们这一行怪人,他们都好像只关心着自己手上的那些农活,而且这个村子真的像与世隔绝,秦锦也学过历史,知道这个年头应该发生什么事情,这正是处在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可是,这个小村却像是没有一点影响,看来,住在穷乡僻壤也有它的好处啊。
倒是圆空一路走到村头的一个小屋,小浅主持打眼色告诉大家,那就是圆空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她的家。
秦锦知道要去妈妈的家也感觉很激动,虽然自己的亲生外婆已经死了,但是,能亲眼看看这些人和事都是很好的。
这一行人走在那个低低的房子中,虽然是余大富人的弟弟,可是,家产让余大富人都给占了,所以,圆空并没有过很幸福的生活。
她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喝水,轻轻的喊那个自己的乳名:“金花”,但那个女孩并没有搭理圆空,圆空又细细的看了一会那个女孩,然后喊:“金花。”那小女孩子站起来,直视着圆空的眼睛说:“我不是金花。”
这个时候,有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小女孩子直过来,边走边说:“我们捡到了这个小孩子,一起逃吧!这个村子总是怪怪的,你哥还要娶亲,不过我总感觉他娶亲那天会出事,反正我们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地,今天就走吧!”
“好的,我们现在收拾东西走吧!”
那一对夫妻抱着孩子拿着东西往村外走去。
圆空身上冒着冷汗,因为她知道那个才是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原来是捡回来的孩子,但如果自己是捡回来的,秦锦就不是余家的后人,卡嘣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追杀她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谁?”
“我是卡嘣。”
说完那小女孩子就忽然挖出自己的眼珠递给圆空,鲜血直流,不停的往外冒,然后轻轻说:“你们上当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扭头就走到门前的一颗槐树上,那槐树忽然伸出很多手,把小女孩子给拉进树干,柯家宽猛的使出一招法术想阻止,然后却发出自己已经不会用法术了。
他惨白着脸说:“快退,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上当了。”
四相已经发现不妙,拉着几个孩子想往村外路,已经来不及了,村民们都已经低着头堵在村口了。
柯良暗骂了一声:“就只会堵塞交通这一招。”
大家慌不择路,逃到了一个大院,大院的门一关,一看正堂,正是余大富人的院。
圆空说:“绝对不是卡嘣,我们的对手绝对不是卡嘣,完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家伙放出卡嘣,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它居然强大到可以改变过去,太不可思议了。”
小浅说:“卡嘣只不过是一个恶诅,是没有这样的法力的,到底是什么定要取我们的命。”
“没错,是我们四相的命,不管这些孩子的事情,如果是要孩子的命,很早就可以拿了,就是为了让这些和我们有相关的孩子来勾我们出来。”柯家宽说。
纳兰静:“哈哈,没有想到,为了杀我们,居然可以已经埋伏了几十年,这个村子绝对不是出现卡嘣之后才变化的,没有人能强大的改变过去,它只是在几十年前,早在我们没有出生前就已经控制了这个村子。”
怪不得这个村子好像从来都像一个世外桃源,原来根本就没有
面对这种急剧转化的局面,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任何的准备,法术已经失灵了,这个村子是至阴之地,而且这些村子不是鬼魂,只是受摆布的活死人,村民们前来会杀了他们这一群人。
大家相对苦笑,这个圈套来的太过周详,骗过了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让卡嘣给误导,一直都以为是一个恶诅,只要破除了就可以,牵扯了很多人和事,现在忽然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是有东西要取四相的命,而四相的能量是非常强大的,只有用这种方法,骗他们时空转移,在一个至阴的地方消除他们的法力,而且只有灵魂没有肉身,要脆弱很多倍的。 只有四相能打开时空之门,除去了四相,那么天下所有的镇鬼之源就去除掉了,那么,到时候再出现,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及和害怕的杀人了。
圆空后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早就应该想到,和我们做对的不是卡嘣,我早就说过,卡嘣不会滥杀,没有想到,还是入了圈套。”
柯家宽拍拍他的肩说:“你也是关心则乱,没有什么的。”
秦锦这个时候,才知道母亲对她的关怀有多么的深。
但大家都被困在了这个院子里,怎么回去,怎么活下去。
纳兰静说:“宽哥,你想,什么东西可以指挥卡嘣去杀人,那到底是什么呢?”
四相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无比的恐惧,大家在相视一看的一秒中,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
他们来到那四个年轻人的面前,分别点了他们的穴,然后集中精神,慢慢的看到,各自的手掌上都多了一个水晶球,那个球慢慢的飞到四个年轻人的心里,声音慢慢传来:“现在你们是我们的继承人,唐诗诗接管驱魔一族,陆子明接管佛星,秦锦接管孤星,柯良接管柯家道术,四人从此以镇魔为己任。”
四人嘴里都说不出来,但都有同一句话,凭什么啊,我又没有答应,为什么要我干这个活儿啊!
水晶珠传完,四相都倒在地上,似乎用尽了心力,柯家宽被柯良扶起来,然后对柯良说:“你们现在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卡嘣恶诅,这个恶诅并没有这么可怕的威力,而是我们十几年前追杀过的一个巫,她一定是从那个时候起怀恨在心,利用卡嘣来伤害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我们关心则乱,所以,一定会出手相救,中了她的时空转移的招数,在时空转移的至阴之地,除掉我们真是特别容易。”
村民们正在有节奏的一下下的击打屋子的大门,纳兰静忙道:“可是,你们真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无法不关心则乱,你和秦锦还有这些孩子,我们都不可能忍心不管。”
秦锦扶着圆空,圆空摸着她的脸说:“妈也不想把这个重担交给你,巫的力量很可怕,可是,如果你们不接这个重担,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会送你回到你的时代,不过你会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娘在内,但你一定要想起来,组合亲的四相,和他们在一起,我们不行了,对不起,你们受的罪全是我们造成的,她为了杀我们已经等了几十年了,也应该如愿了。”
“不不,妈,你不要死,我们一起回去,躲过这一节,你还俗,小城里我还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房间里有风铃,还有你从前做给我的布娃娃,我们回家去,不要死。”
圆空说:“我对不起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离开你,其实很多次,我都会偷偷的去看你,看到你跌在地上,却没有人扶你起来,我真的很自责,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害的你失去了爸爸,也让你不能享受爱,是我不好,现在你回去了,至少不会再想到有一个坏妈妈,时光会完全转变,你会完全忘记我,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再怎么幸福也要醒过来好吗?”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没有恨过你,我也没有怪过你,我不要好妈妈,我只要你,我从前以为自己不乖,你才会离开我,可是,妈妈,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的。”
秦锦抱着妈妈泪流满面,没有想到,她们母女的缘份是这么的浅,只不过刚刚相遇,就要永别,
柯家宽倒在地上说:“我们四相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集中全身的力量再次打开时空门,送你们回去,但因为我们消失,你们的命运多少会有点变化,会忘记现在的事情,但一定要想起来。”
柯良一改平日里的笑脸,抱着妈妈和爸爸说:“有救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你们。”
“傻孩子,一会儿,你进了时空门就会忘记我们,不会有这么痛苦的,不要哭了。”纳兰静一脸的慈爱。
她摸摸柯良的脸说:“每天都打你的脸,你疼吗?”
“不疼,妈妈打的一点都不疼。”柯良的泪一滴滴打在纳兰静的身上。
诗诗也看着她:“阿姨,你不要死。”
“诗诗,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让你继承驱魔一族的,你不要怪我。”
小浅对陆子明说:“虽然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也不能阻止你的佛根,你的悲慈心,做佛星最适合不过了。”
门已经开了,村民们慢慢的涌进来。
“好了,孩子们,是时候上路了,记得,一定要记起自己的责任来。”
不,四人紧紧的握着至亲人的手不肯放开,可是,时光门已经打开,强大的吸引力拉着他们进去。
秦锦喊:“妈妈,我们一起走。”
“我们已经走不动了,我们的法力只能送走四个人回到时空门那边,你们走吧!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放弃,记得我们爱你。。”
四人让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抛进了一个黑暗之间,在无尽的黑暗里,大家已经在努力的摸索着对方,却没有办法,那股强大的力量把大家高速的往下拖,巨大的压力下,大家眼泪都无法流出眼眶,可是,心头却无法言语。
第二十二章、回城
秦锦重重的落在地上,睁开眼,看到一个女童双手合十,手上握着一把红线,围成一个大圈,正是保护那个时空门。时空门里又有人掉下来,正是柯良,站起来之后对着那个门喊道:“爸,妈,出来!”
秦锦扑上去,想再进时光门,被小浅主持的弟子一把拉住,所有的悲伤全都涌上心头,柯良抱着秦锦,俩人看着对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忽然想到了诗诗和陆子明还留在那个时空里,又帮不上忙,心都碎了。
女童睁开眼说:“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那个姐姐和哥哥再不出来,时光门就要关了。”
柯良和秦锦在门边急得像两个热锅蚂蚁,时空门眼看着一点点的要关上了,这么多长辈的牺牲都会白费。
时光门像一个光圈,眼看着光圈正在一点点的合上,女童脸上的汗已经流成了河了。
柯良一把抱着她:“别过去,吸进去了就麻烦了。”
光圈要合上了,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女童的身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光圈又撑开一点,正是小浅主持的那个凶徒弟,他的脸上布满了慈悲,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师傅的死,佛性已经在他身上显示出来了。
两人正在拼命的撑开时光门,时光门就只有最后一缝光了。
终于,天上又掉下两人来,那不正是诗诗和陆子明。
四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扑到四相的肉身上,他们已经不可能睁开眼了。
只见身后有一声惊呼,女童倒在地上,时光门完全合上,红线全都断成寸寸,小和尚在地上打着坐,恢复元气,柯良正抱着女童在查看,半天才说:“没事,累坏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时女童睁开眼说:“圆空大师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没有出来。”
秦锦失声痛哭,想着妈妈最后看自己的一眼。
小和尚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望着四人一眼,然后说:“一切都是注定,四位施主,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得先回城里去,再做打算。”陆子明说。
“那好吧,我和小妹妹为了帮你们沿续时光门已经用去了所有的法力,现在也不能再帮你们了,我们要留在这个寺院里修行,恢复体力,帮师博超渡。”
“可是,你们这里安全吗?”秦锦担心的问。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就是失去了法力,可是,也没有什么能伤害我们,我们会用心修行的。”女童脆生生的回答着。
四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寺庙,告别了四相的遗体,心中伤痛无法一一道来,却只见小和尚和女童在那里久久的望着自己,各自都心伤着长辈的离开,又为自己身上忽然多了这么多无用的责任而感觉到沉重,而对卡嘣,对巫却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看来只有求柯良的爷爷了。
四个还是上了车,来的时候是一车的亲人,回城市的时候,又只有这四个朋友了,秦锦抱着黑宝,和诗诗相互依靠着落泪。
而陆子明和柯良却坚定的望着前方,想找到一个出口,逃出生天。
车开到城市第一个目标就是去私家墓园里接叮咚,总不能把一个小孩子老是放在墓园里。
车是直接开到墓园的,诗诗指的路,她家的地,当然只有她最熟悉。
但墓园很明显荒凉一片,和从前那种祥和的气氛不同的是,这里充满了阴气。 出什么事了,四人急急的跑出来,只见小屋里的李老伯还在打坐,一见四人来,就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再不来,我最后一点元神也无法支持了,孩子已经被瑛琪带走了。”
瑛琪,瑛琪怎么可能跑出来?
老伯长吸一口气说:“我被一种强大的邪力所伤,这种力量大的可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诗诗扑了上去,喊道:“老伯,你不要走。”
“我们老了,应该走的都要走了,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去把叮咚接回来,瑛琪和她在精神病院里。”
“老伯,我们要怎么办啊!”陆子明问。
“你们既然还活着,就一定有出路,我现在也无法给你们答案,我的元神已经被毁,只是支撑着你们来,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说完,老伯的眼神慈爱的看了几个青年人,他对诗诗说:“你们家我守护了千年,现在无能为力了,自己保重。”只见老伯的身子化成了一股青烟,就消失在空气了。
诗诗和秦锦都扑到老伯坐的地方。
秦锦想着自己在图书馆里差点遇难,都是老伯救了自己,如果没有老伯,一切都不可相信,而现在却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毁了。
那医院那个小护士守护灵,应该也已经招到了毒手。
大家心里都是巨痛,但一下也不敢停下来,飞快的往精神病院里赶。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小护士不见了。
四个一起跑进瑛琪的病房,松了一大口气,只见一大一小都欢乐的面对面坐着,瑛琪正在和叮咚玩拍掌游戏。
瑛琪并不认识眼前的四人,可是对叮咚却很温柔,四人不想打扰这对苦命的母女欢乐的时光,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精神病院毕竟不能久呆,已经折腾了一天了,夜一来,这个病房里全是吓人的气氛。
陆子明上前去抱着叮咚就走,瑛琪傻傻的站起来,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反是叮咚尖锐的叫道: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抱。”
大家的脚步停住了,叮咚怎么知道瑛琪是自己的母亲?但陆子明还是放下叮咚,只见叮咚跑到瑛琪前,摇着她的手叫:“妈妈,妈妈”
瑛琪现在又完全像一个木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终于,叮咚喊累了,大叫一起:“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病房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停电了。
在一片黑暗中,黑宝在秦锦的怀里弯着背,像对付敌人的进攻,陆子明打开应急灯,叮咚和瑛琪全都已经不见了。
这下四个人一下子背后的冷汗刷的全下来了,陆子明第一个冲到卫生间里,除了一个白白的大马桶什么也没有,窗户如此之高,人是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的,如果是从四人身边绕到外面去,为什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发觉。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很阴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一扭头,穿着白衣的小护士正在门口站着,身子在过道的白惨惨的日光灯的照着,头垂得很底,刘海很长,看不到眼睛。
柯良正想说:“病人不见了。”
却在一瞬间住口,因为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小护士的背后贴着一个人,那个人像纸张一样贴在小护士的背上,如果从正面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是,他的角度是看得最清楚的。
诗诗却不明就理,冲了上前,想出门找瑛琪和叮咚,柯良的惊呼还没有出口,电又停了,四周静的让人不停的发抖。
陆子明硬着头皮去墙上摸开关,黑暗中人心跳的声音那么的响,陆子明是伸手摸去,感觉四壁都是湿湿的,为什么精神病院会这么潮湿呢。
他不停的摸着摸着,那个墙似乎大的无边,终于找到了开关按扭,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却发现自己正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走这么远,怎么会拐了这么多的路来到电梯门口。
来不及细思,只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是小孩子的声音,叮咚的声音吧!
心急之下,拿出了枪,闪进了电梯,只见电梯门缓缓的合上,从外面看,电梯里不仅仅只有陆子明一个人,他的头顶正上方,却倒吊着穿着花绣衣的女人,一双绣花鞋离陆子明的头顶只有几厘头,脸向着电梯里下垂,却能在反光里看到那个女人脸,一脸的血,又是失去了双眼。 柯良在诗诗冲出去那刹,看到了那个贴在小护士身上的人,然后出门,往诗诗的脖子里掐去,诗诗一下子被黑暗给吞没了,柯良对着那远去的脚步声追去,因为他在一刹间看清楚了,那个贴在小护士身上的人,已经挖出了小护士的双眼,而他如果不去救诗诗,诗诗的下场会和小护士一样。
秦锦在房间的最里头,听到诗诗的尖叫,柯良远去的脚步,她眼不能见物,却不敢像陆子明那样四处去摸索,只有抱着黑宝,急急把脸贴在黑宝的身上,只有黑宝那温暖的毛给她已经吓得冰冷的身子一点热气,她嘴里喊着:“柯良,柯良,子明,诗诗,你们在哪里?”一边一脚一脚的往有一点光的地方走。
但是,就在她走的时候,却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像是在她的脖子后面发了,她猛回头,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她心里一阵发毛,更是加快脚步往有光的地方走。
有光的地方居然是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应急灯正在时明时暗的运作着,像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随时都可能断掉。
她慢慢的移到有光的地方,小心的伸出头去看只见有一个女人正傻傻的坐在马桶上,她心里欢喜了一下,没有想到瑛琪跑到这里来了。
她想过去拖她,可是,黑宝已经咪咪的尖叫起来,太不对头了,多天来的经历让她仔细的打细了马桶上的这个女了,是的,和瑛琪一模一样,她没有理由不认识,只是,刚刚没有停电的时候不是已经检查过了房里根本就没有人吗?
秦锦慢慢的走近,一边打量瑛琪一边问:“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只见瑛琪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而是呆呆的玩着手指。
秦锦过去拖她的手,入手冰凉潮湿,瑛琪那纤细的十指让人看了心生怜爱,白的根根透明,握在手里也衬得很漂亮。
瑛琪不肯动,秦锦蹲下去,把她的手握在着,微笑着对她说:“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出去。”
就在那一刹间,秦锦的身子僵住了,她的眼神停在瑛琪那美丽的十指上,她惊恐的往后退,边退边问:“这手指甲是谁帮你修的。”
是蓝绮,只有蓝绮才能修出这样奇怪又妖艳的指甲来。
瑛琪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对着秦锦一字一句的说:“是我自己修的。”
秦锦惨叫一声,往外跑,卫生间的门已经让人从外面反锁了,而马桶上的“瑛琪”已经缓慢的站起来,秦锦拿起手中的沐浴瓶猛命的丢了过去,瓶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瑛琪”的头上,她应声而倒,像一个尸体那样仰面直直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秦锦疯狂的拍着门:“黑宝,黑宝,柯良,开门,快开门”,灯光一闪一闪下,地下的那死尸般的人形已经开始变化,瑛琪的皮一点点的脱落,蓝绮慢慢的像从被单下让人拉开来呈现在秦锦前面。
黑呼呼的两个大眼洞,满脸的血,身上的红肚兜一寸寸的露了出来,秦锦已经忘记了拍门,手里拿着一把浴刷吃惊的看着地下的蓝绮。
蓝绮已经变得和从前在太平间看到的最后一面差不多了,只见地上尸体的头开始往她这边扭,右侧两个血洞正对着她,对她说:“你为什么没有来十三楼?”
柯良追着诗诗出了门,在黑黑的走道里随着脚步跑着,可是,怎么也跑不到一个头,他开始心慌,暗叫一声:“不好,秦锦还在那个房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追去救诗诗,还是回去救秦锦,但就在这时,周围的脚步声忽然不见了,像是平空里消失了,他竖起耳朵听,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环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那种光就是一种讯号,已经有危险的东西向他靠近。
在微弱的耳光环下,有一个人的脸正搁在柯良那的肩上,那个人像贴在小护士身后那样,脚尖离开地很远,而他却转来转去的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如果没有赤环的保护,柯良一定已经惨招了毒手。
但他只是一步步的走着,在错综复杂的走廊却怎么也不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