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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临北斗& N( x* q' h: S2 S: U,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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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天上的月亮这时已经移动到了偏向西边的夜空中,从火车站中走出来的我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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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F7 e+ W& |4 `, |( A “真困,这舟车劳顿的,混生活可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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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火车站,“北斗市火车站”的几个描金大字在夜灯的光照下,还显的有几分气势。更难得的是,这个火车站的卫生状况看来很是不错,好歹我在南方也混了几年,城市也去过不少,论起火车站的干净整洁,这里可以称第一了。也许,这个有着高科技之都称号的南国明珠,并不像我想像中是个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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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F3 U4 [& { 不过我到是天生的劳碌命,来到南方工作三年,已经做了几次开荒牛,每次公司成立新的分公司、营业部,我都是当仁不让的开路先锋。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高科技已经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经济增长的领头羊。这次总公司看中了北斗市这个以高科技著称的城市,横下心来要在这里开创一番基业,我这种公司里的小卒子,只有随波逐流任劳任怨的份了。; B t8 t! Q" O( o7 J
2 H" |- X, b/ t4 V! } 踏入社会的这几年,比起学生时代的逍遥自在,自然是辛苦了几分,不过也许是有了这些磨练,自己也渐渐的成熟了起来,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也应该像是个成功的白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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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s' r* s& X5 [6 V 但还是有件着实让我郁闷不已的事,那就是死神缠身的这种倒霉运挥之不去,老是碰到些离奇命案。以前华梦阳在的时候,我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一切都嫁祸到他的头上,但随着毕业和那小子的各散东西,这几年来我苦于找不到这么好的替罪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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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b& ^$ r4 }; q- {, G6 R 这不,刚登上那列驶往北斗市的列车,就碰到件离奇命案,虽然最后还算是顺利解决,也认识了几位有趣的人,但火车一到北斗市,就被以协助调查的名义留在了车站的警卫室,做了份详细的案件笔录。: P% X; j. o( Z3 l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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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妥当,我这个极力与警方配合的好市民恢复成自由身时,时钟已转到凌晨时分。可怜的是,警方除了招待我一份并不丰盛的宵夜外,并没有颁发个好市民奖状给我,甚至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也没准备辆车送送我,任我这个初到贵境人生地不熟的人在街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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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S+ l! z) @! N 北斗市的夜晚显的很是宁静,街上几乎不见车辆与行人,如果你静静的聆听,甚至能感觉到海浪哗哗的拍击海岸的声音。如果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那么这座沿海小城绝对是你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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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桔黄的路灯下,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看着上面的一副简易路线图嘀咕着:“出了火车站向左走……经过两个路口……左拐……结过……再左拐……沿着大道笔直到头……临海的五层公寓,爱缘公寓。”; F7 E! {; D) ?, d8 O) {)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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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揉成一团,塞到口袋里,伸了个懒腰后,拖着旅行箱就向左走去。从公司后勤人员给我的这副路线图来看,公司给我租的公寓离火车站并不是太远,即使步行也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只是让我有些郁闷的是,这间公寓怎么叫“爱缘”这么个煽情的名字?不会以前是女生宿舍吧?3 ^8 r7 E1 ~/ U5 E) W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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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不由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怕打破这南国明珠的宁静,我肯定会抬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学着狼一般的仰首“嗷嗷嗷”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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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c# l. |4 U 爱缘公寓,我来了!/ m1 c; d/ V/ U) M& t# _& X9 }, P
* Q) l% ^( s, r 默念着这句话,我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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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5 c, G- T, ^4 y 只是,等待着我的,将是怎样的生活呢?是如这海边城市夜的宁静,还是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波诡云谲?( X6 b/ u; `# z; K* x6 D
! S9 ^8 ~ E5 I, P* n0 v爱缘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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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 F1 ?- x; U) B% p 差不多走了十五分钟,当我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后,眼前就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那片茫茫大海。月光下的海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浪花,鳞鳞的波光显的一片宁静与淡雅,站在路口就能感觉到凉爽的海风阵阵扑面。这片海滩沿岸修筑的都是观海平台,这样一来使我看不到白生生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卷着洁白沙滩的情景,但那富有韵律感的海浪拍打平台墙壁的声音却另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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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f6 ]+ S1 U" J7 p 当然,夜色中的我无法看到更多的美景,但借着路灯光,我已经可以看到眼前一条并不太长的笔直道路的尽头,有着一栋五层楼的公寓式建筑。毫无疑问,这就是爱缘公寓了。' A2 F* h6 H+ S! j1 }" {- a8 g, f
2 ]% M5 m" g$ Z 爱缘公寓是座落在海边类似一个栈桥的水泥大堤上,门朝马路,背朝大海,而笔直大道的尽头,就是公寓的大门了,在这个时段当然是锁上了。而大门的位置正在一楼的中间,看各个楼层的窗户布置与大楼长度,估计一层差不多是十个单间的长短,看来就算只是个五层楼的公寓,也可以住进不少人啊。; q, N% k9 B)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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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中,隐约间可以看到楼顶上应该是有着天台的,好像还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只是这夜深人静的,每扇窗户都是黑灯瞎火,实在是看不清这栋公寓的整体结构。3 ~0 x: X1 k1 @+ y/ X3 x' y
( T/ L: j5 {, B- I6 s 不过,整个沿海边也就这么一栋公寓,我自然是不用担心找错地方,于是加快脚步来到公寓大门前。大门是那种样式很古董的两扇对开式的,门上的黄铜把手虽然陈旧但也打磨的很是光亮,看着眼前的场景,居然让我有了一种影视作品中深夜里造访某神秘古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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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敲门显然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举动,但我也不可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还站在街边吹风吧?) B+ }' g%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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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我扣响了挂在黄铜把手上的门环,同时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当我数到差不多三十下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而干瘪瘪的声音:“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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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 t) y! b 这声音明显的透着丝不高兴,不过在后半夜的凌晨时分,门房在听到敲门声后差不多半分钟就有反映,算是很负责的了。) b1 A+ T; l2 [0 j, I
4 c/ o6 T' ?1 E 毕竟是自己打扰到了别人的休息,我努力的装出极尽温柔的语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是这栋公寓新的租客,本来是应该今天下午到的,但路上有点事担搁了。吵到您了,真对不住。”( U4 V1 `. P%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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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解释声中,大门向内拉开了半扇,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就站在门后。他年过六十,头毛花白有些半秃,最显眼的是脸上那个红通通的酒槽鼻,让人一见之下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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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打量了我一眼,开口道:“你就是南国金融投资公司的?不是说今天下午到的吗?怎么搞到这么晚?”% ]/ q9 Z& e' }
# B1 A4 } B1 H# w% M! U 我一边陪着不是,一边道:“真不好意思,火车晚点了,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又是第一次来北斗市,人生地不熟的,好半天才找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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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R K+ o, M) d/ h' @ 和人家第一次见面,我当然不能直言相告,我是碰到命案才耽误了时间,不然这半夜三更的,指不定人家把我当成什么不法份子了。) W$ _: u% ]" Y)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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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长的还算是有些朝气的脸孔,算是给自己赚了些好的印象分,老头点了点头,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哦,是这样啊?你的介绍信呢?我要登记一下,这是手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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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声应和着,把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掏了出来,递了过去。这张被我揉的皱巴巴的纸,确实是我的介绍信,虽然我随手把路线图记在了纸的反面,但并不影响正面盖着的那枚鲜红公章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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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的接过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不可否认的是这封介绍信虽然极不具看相,但其真实性却无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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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登记好了我的住宿资料后,把这张皱巴巴的介绍信还给了我,同时递过来了一把房门钥匙:“年轻人,东西收好了。这房间钥匙交给你的可只有一把,弄丢了很麻烦,我这里只存有一把备用钥匙。你住的房间号是502,从右边楼梯上去到五楼,正对面的第一间就是。现在夜深了,上楼小心点,别弄出什么响,打扰到别人休息就不太好了。还有,我姓张,大家都叫我老张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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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父,多谢了。”我连声道谢着,接过了介绍信和钥匙,打了声招呼,就拖着行李箱向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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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M0 `: q# M2 m; |, Z: a4 ]5 Z 借此时机,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大门进来是玄关,左手边是一间门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门内窗下是张办公桌,后面还有个小间,应该是休息的地方。走出玄关,是一间约有六十余平米的大厅。厅正中间摆着一副山水画的屏风,山中云雾环绕,仙鹤斜飞,虽然我不怎么懂绘画,但也觉得这画很有风骨。画上还提着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u1 l9 o% x4 ?3 Z8 Z+ k: O
% S7 v. j; I p: ~; ^% V/ B* @ 我知道这是宋代诗词大家林逋的一句千古绝唱,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张师父,这屏风是谁摆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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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本来正准备回到门房内,听到我的话后,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忽然显的有些落寞,有些出神的道:“这首诗?这副画?哦,是公寓的主人摆在这儿的,好多年都没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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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q% X7 q {; E 我明明问的是屏风,但他却扯到什么诗啊画啊的,不过看他的神情显然是有着什么心事,我也不好意思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再道别一次,向右边的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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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楼梯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张头并没有回到门房内,而是呆呆的站在那副屏风前。由于走廊内只有从门房内透出来的一些灯光,室内很是阴暗,我无法将老张头的举动看得更清楚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只是隐隐的觉得,这屏风中肯定藏着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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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虽然是我的毛病,但眼前显然是不适合打探个竞争,我摸黑顺着楼梯走上楼去。眼下的问题,还是先回到房里好好的睡个懒觉,至于我的好奇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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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仔细打量一下那里的环境,这几乎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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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经过走廊时,我注意到公寓一楼的右半部分,有着八间房,分列于走廊的两侧,分单双号排列。靠大门的这边是单号,靠海的那边是双号。想来一楼的左半侧应该也是一样了。也就是说,这栋公寓的一楼,共有十六间客房。1 X4 k z) ]" y;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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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层楼的结构都是一样,考虑到一楼的门房并不算小以及大厅的长度与宽度,那么二楼以上应该可以比一楼多四间房出来。这样的话每层楼就足有二十间房,这个规模可不算小了,难怪在楼内要安设一左一右两个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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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 p8 q: I& r8 S* G( Z1 M 每层楼之间,都是连成Z字形的两节楼梯,我数了一下,每节楼梯有18级。换句话说,一层楼之间的内空差不多相当于36级台阶,那高度就约在四米五左右,内空这么高的房子,可不多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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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节楼梯之间的转角处,墙上都开了一扇窗。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使的楼梯也不是黑的不可见物。一至三楼的窗户上都装了防盗网,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四至五楼的窗户,就略显粗糙一些,只是竖着装上了几根铁条。每扇窗下都是一个可翻转的铁盖,住过老式楼房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倒垃圾的通道了。由此可见爱缘公寓落成的时日并不短,如果是新建筑的话就不会有垃圾通道这样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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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顺着楼梯上到了顶层,发现挡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扇铁门。我愣了一下,顺手一推,那扇铁门并没有被锁上,应手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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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 ?: f4 m4 a. e 铁门开了后,我不由的哑然而笑,原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很是宽广的楼顶天台,足有数百平米,光水箱就有三个。平台四周是半人高的水泥护墙,墙上还装了约一米多高的铁丝网,想必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虽然我先前在路上对爱缘公寓的整体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对于这天台的判断看来还是比较准确的。& n2 P" r/ j8 l: i1 \& f4 C6 `* B3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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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我上楼时只顾着注意四周环境,没留神楼层数,才会走到五楼而不自觉,一口气来到了顶楼的平台。不过既然已经上来了,没道理就这样刹羽而归,自然是要四处看看了。6 h" q0 U# q, C( U/ f
( c: z9 o. U3 [$ p( n8 ? 爱缘公寓本来就是紧靠海边,站在这个楼顶天台,就是这海边观景的至高点了,轻松的把无边无际的海景尽收眼底。我虽然来自内陆城市,但这几年都在南边闯荡,大海是见得多了。但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种无边无际的宽广,就有种荡胸生成云的豪气。也许,那种水天一线的波澜壮阔,很是对我的味口。' b9 F) i( }) a7 ^6 G6 p5 w
, K }: t0 a2 f7 K/ U* Z 虽然现在是夜晚,我的目力不能及远,但站在这顶楼天台上深深的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很是惬意。
6 }, y! w! Y3 k- |% @0 K
! x/ c$ n* Y b8 G( L 我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天台左边角落的铁丝网,似乎有点不一样,走进一看,才发现这里居然还开着一扇铁门,只不过这铁门是由铁丝构成的,难怪不是那么的显眼。铁门上栓着一把锁,我摸了一下,锁都有点风湿锈化了,但锁的还是很牢。+ I4 d/ e# H' @6 K
# h, N! L! I& j5 l; g 为什么这里有这样的一扇铁门?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平台外的墙面上,安装着一条长长的铁扶梯。只是头没办法伸出去,看不到这铁梯伸长到什么地方。如果这铁梯够长,能够直到一楼,连接到观海平台的外侧面,只怕顺着这个铁梯就能直接下到海上。# {6 U: N& Q& p. Q2 ]8 H4 A! |
6 t# @" ]. x, A! y2 [0 j& a 站在楼顶吹了一会儿海风,发现四周也没什么再值得注意的地方,我随手带上铁门,回到了楼内。+ x$ G& K0 X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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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内肯定有路灯,但我初来乍到的,根本不知道开关在那。好在今天的月色很亮,我勉强还能看清门牌号码,再加上502房并不难找,我很快就摸对了门路,打开了502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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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从今以后很长的一短日子里,这就是我的家了。带着这样的觉悟,我在黑暗中摸到了门边的电灯开关。随着电灯的光亮,这个并不大的地方,尽收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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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R, u 这是一个标准的一室一厅小套间,独厨独卫,虽然面积都小的可怜,但厨房里有煤气灶,卫生间里有电热水器,配套的东西还算是齐全。( G. L! }+ Q) j- j4 s7 [
2 H+ V9 }0 O& [ m3 `) y 一进房门是一间十余平米的小客厅,厅内在进门的正对面墙边是一张三人座的长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玻璃小茶几,沙发斜对面的墙角是个旧电视柜,难得的是电视柜内还有一台并不算太陈旧的彩电。' c6 o, Q; n' X6 H-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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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卧室内就小一些了,可能十个平米不到,除了摆下一张床外,就只能容下一个大衣柜了。床上收拾的还算是干净,看来是因为有新的租客要来,提前做了些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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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有一个向外对开式的窗户,我拉开窗帘,把窗户推了开来,凉爽的海风立刻吹进了屋内。由于这栋公寓是背朝大海,双号房间的住客算是有福了,居然可以享受到这种无敌全海景的景观房。看来公司对我这样的马前卒,也不是全然不照顾啊。: D- I- ]- S, t6 }; _
B1 E X8 m- B1 y 我将头伸出了窗外,四下里虽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但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海浪拍击到墙壁上的声音。看来这栋公寓真的是紧贴着海边修筑的,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从这扇窗户直接跳到海里去。也许是出于这方面的安全考虑,窗外的外墙上安装了防盗的铁护栏,把窗户包的就像是个半封闭似的阳台。, N+ `4 s6 x2 _& v/ r
7 Z2 `$ _/ Q H 关上窗户又四下打量了一下,看来屋内的这些陈设,就是这栋公寓一个小套间内的标准配备了,很是朴素实用,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单身汉来说,完全达到了进来就可以住,累了就可以上床睡觉的标准,让我十分满意。5 P; [6 n1 w1 q3 U. P(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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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路上折腾了一天,疲惫不堪的我,迫不及待的将行李箱中的物品往大衣柜里胡乱一塞后,关上灯合衣往床上一倒,就准备进入那甜蜜的梦乡了。9 f+ Q& o4 F: w! E/ z2 |0 l
o0 R ^1 T, Q9 c2 N 入睡之前,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二零零一年七月一日凌晨四点十分。从这一刻起,我算是正式落户于北斗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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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向自己道了声晚安,我把手机往枕边一放,开始响应睡神的召唤。" N/ S: i5 C3 ~$ N4 U) a4 r
4 |3 i( A+ H1 h$ @' K5 T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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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W& T3 R% l! l# t( L 看来真的是累过头了,这一觉我睡的很沉,沉的仿佛真的是中了睡神的魔咒,连美梦都没有精力做一个。直到一阵很是嘈杂的声音响起,我才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g) ]+ x$ O& {: ^: J-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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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钟了,这一觉还真的是睡的太过头了。不过,今天应该是星期天,睡个懒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这嘈杂的声音是怎么回事?9 l+ j' } \/ ]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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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丝疑问,我起床打开了房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前走廊里几乎是挤满了人,三三两两的在那里议论着什么。这么热烈的气氛,难怪我隔着两道门都能被吵醒。' l( Q. G8 w4 K3 ?.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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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了一下,似乎人群聚集的焦点在走廊的另一头,那里似乎还有不少警察的身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案件?自己可是刚在这里落脚啊,这死神伴身的霉运就这么灵?: x0 X+ E-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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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命案,只是件一般的盗窃案或是别的什么小案子,可能我是昨天刚经历过一起命案而过敏了点。我给自己放松了一下,但心里也隐隐的知道,如果是一般案件,警方是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手的。/ S- ~) F: H3 ]+ Q;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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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站在我前面的一位青年男子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位青年男子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仪表堂堂的,充满了朝气,显的很是干练。+ t! |1 {! l* `# E$ V9 A+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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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向他招呼:“你好,我叫天丛,是昨天晚上才搬到这里来的新住户。能不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O) N5 k5 j# `0 l! Q" g6 w
1 {9 Z' Z! c8 O 那位青年很友好的点了点头:“你好,是新住户啊?难怪看来很面生。我叫东方白,就住在503,以后还请关照。本来是和同事在屋里谈一些公事,听到吵闹声才出来看看。听说是前面520房间里发生了命案,管理员发现后报了警才引的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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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我为自己的那死神霉运惊叹了一声。1 \6 p) ^* B, H;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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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刚出来,只知道是命案,具体情况怎么样不清楚。”东方白旁边的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回过头来和我搭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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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瑾,和我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不住在这栋公寓,但经常往这里跑,对这里也熟的很。”东方白在一旁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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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7 {2 Z4 z; H! h% C1 x* D0 i A “什么叫在一起工作?是为你这个大律师打工。”陈瑾捶了东方白一下。
2 u+ ~3 S, m) f, R+ {: |" T2 q
, Z; k2 \# n: _) d “得了,我们谁跟谁啊?”东方白回了陈瑾一下。4 [ z3 o' H/ F% _3 P* J
3 Q8 a' F9 R" b ?3 O$ \% j 接下来,我和东方白、陈瑾两人聊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据他们所说,东方白开了间名为天平的法律事务所,而陈瑾就是那里的助理。他们手头有件案子下周要出庭,所以陈瑾今天才会因为要商量些具体事务而来到爱缘公寓。# [9 h) `. N3 {. }1 n3 F1 _! k1 ]- G
! H: u! m: n9 Z2 u" ] 虽然我和他们对话不多,谈不上什么有所了解,但觉得这两人言谈、气质都不错,责任感应该也蛮强。因为他们两人出来并不像其他大多数人那样,是为了看热闹,而是想了解命案的具体情况。这个,也许是他们的职业病吧。- R& u7 A6 q0 y1 b2 w0 a
; G! C( l* @# W& F' ` 据东方白所说,520房间里的住客他并不太熟,只知道是位年轻女孩,好像在市一医院当护士,搬到这里来差不多刚一年。从前面那些看热闹人的议论纷纷听来,死者应该就是她。+ n k6 }5 T1 I2 O4 b, @7 r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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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奇心是很严重的,而东方白与陈瑾也想了解详情,于是三个人一起向前挤了过去。7 e. @- |# f- [; s8 r1 g
; t! v# g/ h5 R ]( x. [5 K8 n 走廊里虽然人很多,但我们三人合在一块,还是可以挤出一条生路。走廊不过几十米长,数分钟后我们就由人丛中挤了过去,并没有费太大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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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的房间前被警方扯了条隔离绳,那一段走廊包括楼梯都被封锁了,两位男警站在隔离绳前维持着秩序,以免人群挤进去破坏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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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的房门是开着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还有人声与动静,不过被隔在外面的我,却没办法一窥究竟。% q, D# w7 ^. D1 |. w' F" I
9 d, |( K$ G$ P$ w% n. ~7 D, b! j 现在,挤在最前面的除了我和东方白、陈瑾三人外,还有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顶多十四五岁,扎着两根丫辨,戴着副黑边眼镜,圆圆的脸蛋,白嫩的像个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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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可能看到我探头探脑想瞧里面的样子,拉了拉我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叫道:“大叔,想凑热闹?”7 ~& q1 X, w. W4 k# y: ^
9 C2 o- {, E( \4 J% `! [9 e 大叔?我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不过对着这么个可爱的小丫头,我也不好表示什么不满,只好有些尴尬的道:“我刚搬到这公寓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过来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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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打量了我一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刚搬来我们公寓就有人被害?难道你就是我姐姐常跟我说的那种叫扫把星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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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好像没得罪这小丫头啊?怎么她这张嘴就这么厉害?& r: R8 G& P% R
: w4 ~: G1 x; V- G' \+ ?7 z+ @ 到是旁边的东方白替我解了围:“乐言,别调皮了,不然我可要告诉你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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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 W7 n) H' l7 X 那个叫乐言的小丫头把嘴一撇:“东方大叔,你少来了,想借机泡我姐姐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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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东方白也僵在了那里。不过,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被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叫大叔,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的经验。# L% E* E; a' A( L9 @
1 D4 H0 [/ h' R1 |9 o" \9 E2 q “你叫乐言是吧?挺可爱的啊,不过,这里刚死过人,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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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u+ ]+ S! D: F$ P1 v+ d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姐姐是医生,将来我也要学医,当她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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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啊,这么有志气。不过,你怎么一个站在这里,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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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里面呢。”乐言向520房指了指:“她说要进去协助警方调查。”0 i; y- |0 ?2 |1 ]
/ o' k4 I) U: s4 l8 O “这里真的发生了命案?不是其他的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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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命案了,先前这里好多警察在戒严呢。后来还有法医来,忙了好一阵子。刚才警察还护着法医,抬着个盖了布的担架下楼去了。那担架上肯定就是尸首了,这还假得了?”& Y2 M$ E- h4 }; n# Z: e- L# O' Z
* j1 P0 S+ r9 r/ _8 M R “这屋里的死者你认识吗?”- Q# D6 A+ s: ~3 b! e
8 ^0 R& n7 Y5 w “当然认识了,不就是梅姐吗?不过我跟她不是很熟,只知道她是做护士的,和我姐姐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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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你姐姐才进去配合警方调查?”; J6 r# k L# f/ i: L" P7 g
. z) l9 G! j6 `: v4 L& |8 ~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姐姐进去干什么?和命案扯上关系很好玩吗?”# T& t' r: R. _
8 R7 o/ a4 D( [* d8 ^; o 乐言的这张小嘴虽然不饶人,但言语很有条理,从她的嘴里也了解了不少情况,我默默寻思着,想找个什么办法好进现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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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8 T8 u5 ]7 C6 ? 一时之间我当然想不到什么好对策,但就在这时从楼梯上急匆匆的上来一个人。这个人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前的我,不由惊讶的指着我道:“是你?!”8 {" a7 [; ?7 D6 w1 I& n) l6 Z3 n8 E6 Z% `
) C) n6 K% g' R" ]! Y2 X! U 而我也张大了嘴,异口同声道:“是你!?”2 Z/ b# s3 [2 C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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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 F$ l% t6 q: T8 _% j X2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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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来的那人,是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显的英姿飒爽的靓丽女警。之所以她看到我会惊呼出声,全缘于昨天在火车上发生的那起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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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都是适逢其会,这位年轻的女警刚踏上工作岗位还没多久,实在可称得上是位热血的好警察,只是办案经验稍差。当我这位非专职人士在案件发生后变的喧宾夺主,并解决案件后,这位小女警对我很是不服气。只是当时她的上司在场,她也只敢给我几个不满的眼神,而没用言行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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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b0 T* S( c 不过,我认为她对我不满的主要原因到不一定是我抢了破案的风头,而是在于我刚见到她时惊于一身便装的她美艳不可方物,露出了些许猪哥像。更惨的是,当我知道她的警察身份后,可能是大男子主义在做怪,又或是我本来天生就不善于在女孩子面前有什么创造性发言,说出了一句“这么漂亮何必当什么警察?专心回家带孩子不好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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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迟钝如我,事后回想起这句话时,也不免有些羞的无地自容,这么没水准的话我当时是怎么说出口的?更何况,这位漂亮女警的事业心与自尊心都很强,听到我的话后除了与我怒目而视外,也一门心思的想表现出她的能力来,好证明她不是光脸蛋好看的花瓶。就算后来我顺利的解决了案件,她依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我甚至怀疑,就是她故意整我,以笔录为借口,把我拖到凌晨才算完事。9 a% t8 O) M7 N1 I+ Q
! a R# S5 F0 g6 E- i/ k9 k$ A: V 对了,说了半天还没介绍她的名字,这位小女警名叫柳丁,隶属于北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她和她的顶头上司刑侦大队的队长吴轮立,都是我昨天在火车上认识的,距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而且,当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一时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相信这也是她看我百般不顺眼的原因之一。0 O7 {! D( R*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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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柳丁对我很不感冒,但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应该能搭上话吧。于是在起初的惊讶后,我堆起笑脸打着招呼:“柳同志,这么巧啊,又碰到你了?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你们警方也取证完了,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0 g8 v* Q, j! \$ ^
# } @& c0 ~, e8 ^4 n9 ?& z2 \( n" B 而柳丁拉长了脸,冷若冰霜的对着我道:“不好意思,警方办案,闲杂人等最好还是回避。”* c1 T; q1 s5 w4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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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闲杂人等”四个字,她好像是格外加重了语气,直盯着我说出的。连旁边的东方白和陈瑾似乎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稍稍的与我拉开了距离,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很显然,在一个那么美丽的女警和刚认识不过五分钟的我之间,他们很容易选定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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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姐姐,你好漂亮啊!”到是乐言奶声奶气的说了话。2 x+ d8 Z; W; d, p
# m. v9 l3 Q1 O7 j, z' d “小妹妹,你也很可爱啊。”对着乐言,柳丁立刻换了副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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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v4 U; O* Z O/ `2 {9 v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柳丁笑起来极为美丽,但现在已经沦落为不受欢迎人士的我,还是极为郁闷。更惨的是,明知道案发现场离自己这么近,却无法一探究竟,这好奇心就如同蚂蚁般在我心里爬来爬去。7 {; W9 U" z) w% h, C
w& C0 h# C$ P2 q* b( m “警察姐姐,刚才我姐姐进去协助你们调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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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快了吧,要不让我带你进去找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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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人家也挺好奇的,只是刚才姐姐不让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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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t$ s! w: P* ` 听到这里,我连忙阻止:“不太好吧?小孩子到案发现场去?这不是瞎胡闹吗?”0 B+ {, h" L* N: W! H$ Q' ^
( y: P' a" Y& R' J/ V 我的话显然同时得罪了这一大一小两位女子,两记卫生眼扫来,我也不由的有些心慌。特别是柳丁回了我一句:“案件与你这种非专业人士无关,你想进案发现场就不是瞎胡闹?只怕你比小孩子更容易造成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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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N. ~) J' Q 有时候,我不得不感叹,偏见是一种很要不得的负面情绪,现在这位柳同志,对待我就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我只得祈求她不要将这种情绪代入到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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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发生了命案,那么昨天认识的吴轮立吴队长,应该也来现场了,说不定在屋里调查情况的就是他。这位从年纪上来说才真正配得上“大叔”二字的刑警,就我所见还是很有责任心的,而且从与他的接触看来,他对我在火车上帮助破案的事心存感激。如果我故意扯着嗓子叫一声,估计能把他引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就彻底激怒了那位美丽的女警。- \$ v) l'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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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为此要得罪一位美丽的姑娘,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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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K% o( s* G' z 好在老天这时好像站在了我这一边,正在我苦恼之时,一个身着便装,满脸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走出了520房,对着柳丁道:“小柳,法医把死者以及物证都带回去了吧?什么时候能出结果?”7 Z) [ Q* O0 S$ R1 e$ x3 a
9 h. k/ O/ u' m2 M; ~; _6 d 柳丁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回答道:“吴队,江医生说,二个小时后,详细的报告就会出来。”, w& B0 g5 Z/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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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北斗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吴轮立了,还是如我昨日所见般的有些不修边幅。) T4 z& o* P( [# B)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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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位熟人出来,我连忙向他打着招呼:“吴队长,你好。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e T* \1 }/ w
% m; ?& u. j2 C+ [& a 看到我后吴轮立也有些吃惊:“是你?还真巧啊。”. Q' v! B( w9 ]# y4 w. J0 f; M! K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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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我租住的地方,就是这栋公寓。”# n/ P# [4 I+ R
; W* |0 I6 m6 [. T2 j “这可真巧了,想不到才隔了十几个小时,居然又是因为有案件发生而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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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队,这案子是怎么一回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寒喧了几句后,我转向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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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f) k( ~% h D0 B9 H E 吴轮立沉呤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初步看来,现场的门窗完好,没什么可疑痕迹,很像是自杀。但这案子还有些疑点,要不你也来,协助我们调查一下。”4 e* |+ T- r% P" ?4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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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说好,柳丁插了句嘴:“吴队,这样不太好吧?让无关人士到案发现场?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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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4 R- {" b! ^8 c( X- C 看来这位柳大小姐真的和我卯上了,硬要和我针锋相对,现场明明已经搜证过了,她刚才宁愿带个小孩过去,现在却要对我公事公办。) e2 A$ b1 [1 B% S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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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天丛先生也是这里的住户,就当是我们向他取证吧。我相信天丛先生对案件会有所帮助的。”; T0 u% E$ A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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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司表了态,柳丁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里居然冒出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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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8 [; s) ]! D; G N2 j 见鬼了,这感觉怎么冒出来的?难道是昨天没休息好,而导致感觉思维的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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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 N: E. K# S+ e' K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到案发现场了解案情重要。看了看和我站在一起的东方白和陈瑾,我向吴轮立招呼道:“吴队长,这两位是律师,也是楼里的住户,能不能一起进去,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至于陈瑾并不是本公寓住户的细节,我就不用向吴轮立解释的那么清楚了。0 E+ ~0 X7 k5 w% X0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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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一行人一起走进了520房。看到一下多了这么多闲杂人等,柳丁一脸不高兴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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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 t1 E9 P( O$ |/ w案发现场5 B. U, Z, H% p. a. ^2 i- R7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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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后,我发现屋内还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门房的老张头。看到我和吴轮立一起走进来,他不由的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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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a7 D) `' I6 X 另外三人中有一位看来二十余岁的年轻姑娘,披着齐肩发,职业套装打扮,长相和刚在外面认识的小姑娘乐言有六七分相似,看来就是她的姐姐了。* C$ h1 H9 {2 K0 [9 z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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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是位中年妇女,容貌还算过得去,体形有些发福,身着便装,手里提着一个衣袋,里面依稀好像是套护士装。; h/ |" n7 Y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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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蓝色工作服,留着板寸头,体格健壮,身上还背着一个工具箱,看来像是个修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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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4 C) y2 M8 c& e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房间内的格局和我住的房子差不多,但这间屋子的主人添加了不少东西,使得屋子更适合居家。3 z6 B) I, @/ h4 x [9 e Z9 r
) z3 `/ \/ [* b) w$ ` 摆沙发的地方换了一套组合沙发,比原来的那种普通货色可高档多了。沙发旁边还多了个小三角柜,上面搁着一部电话。摆在墙角的电视柜也是新的,里面放了个29寸的新彩电,还是国外品牌,看来也是高档货。靠门的另一边墙角,多了台双开门的冰箱,还是只能用高档来形容。在放冰箱的那一边侧墙上,装了一台分体式空调,空调现在还开着,不过感觉冷气开的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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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前的茶几倒没换,不过茶几上画了两个白色的圆圈标记,估计是有什么东西放在这里,但被警方取走做了证物。茶几与沙发间,铺了张毛料的地毯,上面画了个白色的人形图,应该是死者倒地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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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厅内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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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四下打量之时,吴轮立向我与屋内的众人互相做着介绍。如我所料那位年轻姑娘正是乐言的姐姐,叫乐语,是位心理学医生,还开有自己的诊所。死者与她的关系相当好,同时也是她诊所里的兼职护士。% ^7 B2 J5 V* H1 K" A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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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中年妇女,叫何琳,是市一医院的护士长,与死者是同事关系。由于一医院的部分职工宿舍,是安排在这栋公寓内,所以她住在420房内,同死者是楼上楼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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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名叫刘标,是公寓的维修工,木工、水电以及一些日常的家电修理样样都来得一手,他不住在公寓内,在现场的原因是老张头通知他要到520疏通下水道,到了之后才和老张头发现死者倒在房中,可说他和老张头是本案的第一目击者。9 A5 w$ v+ b4 m0 ]$ x
" Q+ u' L. @) A* x$ ~ 我特意到卫生间和厨房去看了一下,发现马桶和水池都堵塞了,观察了一下才知道卫生间和厨房是共用的一条主下水管道,主管道一堵,相当于整个房间的出水口都被堵住了。0 N& D S3 x' y7 l. D, ]6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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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我也顺便看了一下,房间中除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外,还有一个大衣柜,在床头墙角处还有一个小的梳妆台。如果说要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室内的墙上贴着好几张明星海报,不过海报上的明星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些当红偶像,而是当年因主演《射雕英雄传》中的俏黄蓉一日之间红遍大江南北的翁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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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吴轮立向我介绍着:“死者名叫阮梅,今年24岁,很不幸的是今天刚好是她的生日。生前任职于我市一医院,从事护士工作,一人独居在这间 520房。死亡原因是中毒,初步判断应该是氰化钾类的巨毒,死亡时间应该是中午12点至13点之间。要知道更为详细的情况,要等到科学签定报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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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倒是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满的嘀咕:“队长,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啊?何必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这么详细?”6 g9 |4 f2 V/ }- ^0 c0 U
2 L- _- _% B, P6 k 吴轮立笑笑不置可否,看来他对我还是蛮信任的。既然他对我这么客气,我也不能光看热闹不出力了,于是自动请缨道:“吴队长,能不能麻烦把案件的笔录给我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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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吴轮立一口气答应了,转头对柳丁道:“小柳,把笔录给天丛看看。”' w9 y! o2 I9 G# |( V; M
8 i2 S s g( P, ]! n U+ C 柳丁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吴队长,这不行吧?我们警方的资料,怎么能给外人看?”- [9 K9 N) ]+ X E
; [: D+ t, y# N: G" O “只是份笔录,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看看有什么大不了?”我不识趣的又在旁边火上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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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警方完全有能力破案,查清事实的真相。我认为,你这样的闲杂人等掺合进来,完全没有必要。”柳丁气鼓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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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q% J, g3 }/ D: G' H 因为我不合时宜的多嘴,她的不满全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连着两次被称呼成闲杂人等,也让我很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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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什么?是负责保护人民的财产与生命安全。当案件发生时,我们要积极调动一切可调用的资源,及快的将案件真像大白于天下。如果对案件有利,请他人协助是理所当然的,谁说警察就不用求人的?小柳,热心于工作是好事,对自己的职业有光荣感、归属感也是好事,但自觉高人一等就不是应有的态度了。”说着,吴轮立从柳丁手里抽过一个文件夹,递到我的手上。3 v5 S* g7 t' G# t3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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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不惯那家伙趾高气扬的样子。”柳丁小声辩解着,同时依然不忘对我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案发现场现在又要陈尸一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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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3 [, r U9 E3 a. r0 u 我翻看了一下警方的笔录,根据警方的记载,报警电话是下午一点零三分拨通的,报警人是门房的老张头,他和维修工刘标也是本案的第一目击者并录有口供。另外,乐语与何琳,因为与死者比较熟悉,也协助调查并录了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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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按警方的资料显示,在中午十二点刚过的时候,110还接到过一个报警电话,根据来电的显示,正是从案发现场的520房间拨出的。报警电话是一位女性打来的,声称可能有人要杀她,但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掉了。警方本来认为这是个恶作剧电话,但当真的报警电话打来时,才意识到先前这个报警的女性,很可能是死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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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4 o- z9 o: T' i6 v 看到这里,我想起吴轮立与我刚见面时说的话,便抬头对他道:“吴队长,你刚才说这个案件有疑点,是不是指这个在案发前的报警电话?”. S2 j! e( D7 n
) o2 }( z8 M& N# F3 v 吴轮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P7 h; f3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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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第一个报警电话是死者打出来的,那她显然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并会有所防范。如果是暴力杀伤,有防范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最终死者却是死于中了巨毒。) A8 C$ x' C; L! l0 k1 Z5 J% C! I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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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投毒的手法过于高明,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是死者有所防范,最后还是没能幸免?此时,疑云已渐渐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 w& C$ u* R4 D: g; x; O) I现场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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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7 L( ?5 M$ W4 u0 [ 首先,我翻看的是老张头的笔录,关于他的口供记录如下:. l7 f) t"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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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大概九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520房住客阮梅阮小姐的电话,她说自己房间的下水道被堵住了,希望我找人来修理一下。于是我打电话联系到大厦的修理员刘标刘师父,和他约好下午一点钟来疏通下水道。我给阮小姐回了个电话,说一点钟来修理,要她留门。但阮小姐说她今天有事,说不准不能呆在家里,要我到了时间自行处理。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阮小姐的生日,想不到却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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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K- e7 O. l7 Y 下午到了差不多快一点钟时,刘师父来了,于是我们一起上了五楼。到了520门外,我按了下门铃,但门铃却没有响。我想起先前阮小姐的话,反正我有备用钥匙,就直接打开房门进去了。 J. o( q5 S8 |+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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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的是刚一进门,屋里的情景就使我们不由的惊呼出声,因为我们看到阮小姐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动也不动。当时房间门窗紧闭着,空调开的比较小,室内的温度有些高,有丝血腥味弥漫在屋内。我们走近一看,才看到阮小姐面色潮红,口角流出的血也是乌黑乌黑的,很是吓人。于是,我们立刻报了警,大概几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现场,证实阮小姐已经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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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 n# B 刘标的述说和老张头差不多,不过在他对阮梅死亡时的情景描述要详细一些,据他所说这是因为他日常的爱好是看侦探小说,从书中学到些不少东西。按刘标所述,他除了看到死者口角流血外,还明显看到死者的嘴角有被毒血腐蚀的痕迹,另外他还闻到有股淡淡的杏仁味,因此他判断死者是死于氰化钾中毒。同时,他留意到茶几上有两只酒杯,酒杯中还残留着红酒,很有可能就是投毒的媒介。而后来警方到达现场后,法医初步判断的结果,与刘标的笔录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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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语的笔录中称自己应该是第三个到达现场的人,当时应该是一点刚过,她准备出门办点事,走到走廊中时听到了惊呼声,顺着声音到520房一看,才知道是门房张师父他们发现阿梅死在了房中。虽然她修的是临床心理学,但基本医学常识还有,当时就判断出阿梅已经身亡。从血液凝结程度以及还没出现尸斑看来,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半小时内。由于她和死者除了工作关系外,私交也是相当好的,所以一直呆在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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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是本案的第四目击者,由她的口供得知,今天下午一点半她应该到医院去交班,一点十分左右她临出门前特意想到楼上来找阮梅说说话,却不料阮梅已经死亡。据她所说,她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上来找阮梅,因为近几天内阮梅的精神有点不太好,工作中常出些小差错,虽然今天是阮梅休假,但她还是特意上来想找阮梅谈谈心,谁知却是这种状况。她还提到,阮梅最近情绪不好的原因可能是她和男朋友吵过架的原因,由于阮梅的男友林忠信是任职于一医院的医生,所以有同事听到过他们在前几天曾很大声的争执过。不过这个消息何琳也是听同事闲谈时听到,她自己并没有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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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B; b" }3 r/ t+ G 而何琳到现场不过二三分钟左右后,警方的人员就已经赶到,并封锁了现场,进行相关取证。后来到走廊中的一众街坊邻居,都是出来看热闹的,对现场的情况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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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0 K0 ` Q' q 警方对现场进行的取证,在笔录中也记载的很详细。死者阮梅确实是因为中毒而死亡,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现场环境很整洁,丝毫不凌乱,门锁完好无异状,钥匙也在死者床边的化妆柜上,而且上面只有死者本人的指纹。窗户也都是紧闭的,窗外的铁护栏也完整无损,基本排除了外人闯入的可能。老张头也证实,公寓内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只有一把,绝没有被别人盗用过,而520房间的备用钥匙上也确实只有老张头的指纹。/ ]# ^: s2 L: S+ l
% ]3 ?3 D/ J, S, }' C. F 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已确定是被投了毒的,至于成份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之后才知道。屋内的指纹经过采集后,发现除了电话上没找到指纹外,不论是门、窗、沙发,还是其他事物,都只有一个人的指纹,经比对,已确认是死者的指纹。唯一例外的是屋外的门铃按钮,上面除了死者外还多了一个人的指纹,但那指纹的所有者是老张头,按他的说法,先前是按门铃不响后才用备用钥匙开的房门,门铃上没有他的指纹才不正常。门铃不响的原因,是因为电源线被掐断了,截断部份的痕迹相当新,应该就是今天的事。
) G e5 _/ T% c$ y1 ]. k
, Q" Z+ A5 a. V* l 就目前的状况,我很难一下子对案件做出判断,不过联想到茶几上的红酒是两杯,我相信本案还有一个关键信息还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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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9 I' O: M/ X 正当我准备向吴轮立询问这点时,在一旁皱着眉思考了半天的柳丁插嘴问话了:“吴队长,难道你不觉得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吗?如果死者是一个人呆在屋里,怎么会有两杯红酒?我觉得这个案件还应该有个关键人物,我们应该立刻传讯死者的男友林忠信,说不定有重要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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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U- [% ]0 u7 B' V1 q 我带着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柳丁,这个丫头的思维还是蛮敏锐的,虽然目前经验还不多,但相信假以时日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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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n% V% g 吴轮立也点着头:“小柳,你的提议非常正确,我也注意到了这点。刚才你护送法医与物证回局里时,我已经叫人去传询林忠信了。而且,关于林忠信的事,在场的几位还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多的新资料,只是暂时还没记入笔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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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 r" W4 h8 V; { 得到了吴轮立的肯定,柳丁不免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可惜我现在却没心思理她,只是急问吴轮立道:“哦,有新资料?关于那林忠信的事,能不能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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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 v3 b& J 吴轮立向屋内的几位目击者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道几位能不能再把刚才提供的线索说一下,方便我们补个笔录?”( ]& E) x2 N* Y9 L5 N# @
o: G0 ^$ i5 K i4 s 乐语道:“没问题,只要对案子有帮助就行。”5 a, r, Z& u( S. v8 G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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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的神色间透出丝不快,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而刘标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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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 b; s5 Y: h 正当我观察着这几个人神色时,没表什么态的老张头却第一个开始了他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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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2 Q$ v \8 z: C, \1 u2 z林忠信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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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1 B# x' }& \ “林忠信这人我认识,他是阮小姐的男朋友,两人交往应该有不少日子了吧。两年前,阮小姐搬到这里来住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经常出入了。只不过,这小伙子言语不多,虽然我和他认识却没怎么搭过话,这点他到是和阮小姐天生一对,都是比较内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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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正好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他拿着瓶红酒,捧着一大束鲜花来到了公寓。之所以我对时间的印象这么准确,是因为刚好当时电视中的午间新闻开始,而且他拿着鲜花的样子很是醒目。不过他没和我打什么招呼,就迳直上了楼。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又见到他两手空空的下了楼。不过这次他的神情到是很奇怪,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又像是有些心事重重,反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出于关心和他打了声招呼,却不料他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阿梅不见了’然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离开了。”% ^9 M0 e9 [2 C8 W0 n
5 n0 w! `+ P" Q1 s# t; ? “我想到早上阮小姐说可能不会呆在家里,就想她也许是先前已经离开了公寓,只是我没留意到。不过,就算林忠信上去没找到人,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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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 S+ z5 ] “后来,刘师父就来了,我和他一上去就发现了现场。现在想来,那有毒的红酒不会就是林忠信带来的吧?所以后来吴警官一问起,我就把关于林忠信的事说了出来。”3 Z* I- r7 f* _/ S
5 X" @% S* R) E- x 老张头的证词相当关键,毕竟带着红酒而来却空手而去,而死者又是死于有剧毒的红酒,这点太可疑了。看来这林忠信是非要请回来协助调查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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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张头的话,我却不免有了丝疑问,忍不住问道:“张师父,有一点我想问一下,林忠信来去的时候你看的很清楚,甚至手上有没有东西都注意到了,但是你怎么没注意到阮梅到底是不是离开公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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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Y, R8 d( A' N2 T 老张头神色如常的回答道:“虽然我是在门房里24小时值守,但我总有开小差、上厕所的时候吧?不可能从始至终的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吧?所以阮小姐到底出去没有我只是猜测。而林忠信出来时神色是那么的异常,我还和他搭了话,自然会留意些。何况我眼神又不是不好,他先前手中那么醒目的鲜花和红酒没了,我会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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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b$ L/ `7 m, A 我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而是转头问吴轮立:“吴队长,你应该派人去寻找那两样东西了吧?”9 v7 B5 E* O: @
+ _# H, Z1 j* e1 }% B9 o 对于我没头没脑的话,柳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而吴轮立则是点了点头:“已经吩咐人手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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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8 x7 G' {6 R& J 看到柳丁有些不明白,我好心的向她解释道:“你没注意到吗?刚才张师父说林忠信是空着手离开的公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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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R- |2 C6 ` 柳丁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你是说红酒与鲜花?”. d+ N& _) w% S) b' K7 l8 `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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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两样东西。如果林忠信带来的红酒是本案中所用到的毒酒的话,那他走的时候酒瓶是如何处理的?还有那么一束鲜花,那么显眼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至少,这两样东西,并不在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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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I4 y$ I3 {- ]; _* K: B: F 听着我的解释,柳丁连连点头,但她很快会过神来,小嘴一撇,不服气的道:“这么明显的事,我们警方还用你提醒?吴队长不是派人去找了吗?”9 F( Z6 U8 c, Z7 _& {# W5 _2 |. t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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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看来她是注定不会给我好脸色了,我和吴轮立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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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站在一旁的乐语说话了:“说实话,林忠信会带红酒和鲜花来?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阿梅和我的关系,我对林忠信这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这人是沾酒即醉的那类人,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对酒有兴趣。而且,他这人较为内向,为人也实在,根本就不懂得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我也从没听说过他曾送过花给阿梅。怎么今天他这两件事全做了?”2 c3 N( W5 `3 J0 n- P b; J
/ n3 A3 ]9 o* O1 ]# I! F7 u8 m) o “我知道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所以一早上就打电话给她祝生日快乐,还说为了不打扰她的二人世界就让他们独自去庆祝吧。但那时阿梅的情绪并不高,听我自说自话了半天,才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这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E8 o6 y" _) @: O0 V
+ O: t1 T9 v. j1 e “半个月前,阿梅还一脸幸福的对我说过,她和林忠信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我做伴娘。但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虽说听了警方和张师父的话,林忠信可能有嫌疑,但我总觉得有问题,动机呢?我是修心理学的,如果没有动机,正常人怎么会去杀人?何况是自己这么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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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O' M6 s& b. l2 v 乐语的话不无道理,我低头沉思,不过应该还有更多的线索可以掌握吧? M9 r; z0 y% _# f$ I1 M; x
. ~' j4 |$ n6 \ ` 果然,何琳很快的就发了言:“动机?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吵过嘴?我和小阮以及林医生,都是市一医院的同事,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这几天,小阮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工作老出差错。我听同事们说,几天前有人看到小阮和林医生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虽然隔着门听不清吵嘴的内容,但对于熟悉他们的人来说,这两个老好人红起脸来发脾气,还真是少见。不过我声明,他们吵嘴的事我只是听同事闲谈时听到的,我自己可没看见。你们要知道,人家的闲事也不好多问,背后说人家更是不好。我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肯定不会背着人家说闲话。不过,有些嘴长在人家身上,要说些什么我也拦不住……”4 `+ m- Z8 b" e# ^& {+ J, [
5 d* u. V7 }! t* J1 W2 j% B% r5 G% } 看着这位标榜自己不是长舌妇的中年妇女,我的头有点大起来,于是以问话打断她:“何护士,你说的这个几天前,具体是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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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I: c, M 何琳想了想,道:“应该是三天前。你们不知道,就这三天的时间,医院里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有说林医生始乱终弃的,有说小阮红杏出墙的,反正越说越离谱。这不,我今天就是想找小阮谈谈这事,不管私事怎么样,总不能影响工作表现吧?可惜没这个机会了。说实话,先前有个传言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不会是真的吧?”- s5 O3 j& o4 P: X
- z' b ]8 S5 H" e9 H “什么传言?方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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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d8 q5 `4 f4 v( v, y “医院里有人说,林医生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一大笔钱,就打起了小阮的注意,也因为这样两人才吵起来。现在小阮出了事,我想这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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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财害命?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楞。
1 J) P4 `( Y4 [# u8 W1 t: b, o保险金7 w+ c3 i8 w1 p8 J( ^- B
8 ?, m, D7 l5 x# E2 z% M “你怎么会觉得是谋财害命呢?”我有些不解的问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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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医院里有人流传林医生需要钱吗?两年前医院里给每个员工都办了保险。当时我们就听说小阮自己已经办过一份寿险保单,总保额可是高达五十万元啊。你想想看,如果小阮出了事,这五十万元不就落到林医生手上了?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吗?”何琳说的有板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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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M( K% P 我苦笑一下,道:“这不太可能吧?就算阮梅投过保,但也只有受益人能收益,林忠信和她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夫妻,怎么谋财害命?”, \5 R. l/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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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才说小阮不会为自己打算啊,她怎么会笨的当时把收益人的名字写林忠信呢?这不,引狼入室了吧!”说着,何琳连连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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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P7 w, a: q- v9 u' P 死者真的投过保?保单的收益人真的是林忠信?我对何琳这种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不敢完全相信,只是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吴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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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向我点点头,道:“我叫人去请林忠信时,也顺便派人去查相关资料了,相信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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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5 o! P1 u' D, I 一直在旁边做笔录的柳丁,突然抬起头来道:“不应该是谋财害命吧?就算受益人是林忠信,现场怎么会弄得像是自杀一样?如果是自杀,应该不用赔付保险吧?” G5 Z1 l. a0 @; H
! \- ^, e a) _4 D 柳丁提出的疑问,正是我在思索的问题,我拍了拍东方白的肩膀:“这里有位专业人士,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免费咨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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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法律条文和我的专业刚好对口,提供这些方便是举手之劳。我想知道阮小姐签的这份保单,正式生效有没有满两年?”东方白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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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Y2 r- x( r) q9 f: [* b “满没满两年很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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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因为按照我国的保险法规定,寿险投保满两年后,即使投保人是自杀,保险公司也得赔付保险金。”" b2 P, |: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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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的语气相当肯定,看来这个两年的期限,也许就是关键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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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1 G2 ]) G. b2 e5 C 吴轮立可能是想确认一下东方白的资历,于是问道:“听天丛说,您是律师吧?怎么称呼啊?”# E# s i- S2 D- j5 E) r6 h
( z" `% {- b; b4 I- c' l “小姓东方,名白。”东方白边说边递过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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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z U6 e: \) g “东方白?你就是东方白?那个有平民律师,法律先锋之称的东方白?那位被评为北斗十大杰出青年的东方白?那位专们帮贫苦人出头的东方白?”柳丁突然叫了起来,看她的神情活像一个追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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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0 }$ C5 b$ E$ W8 p 看到吴轮立脸上也是一副久仰的表情,我不由对东方白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是位知名人士啊。这么说来的话,他的专业资格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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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么夸张吧?”东方白搔了搔自己的头,看来柳丁这么大的反映不仅仅只是把我一人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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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欠妥,柳丁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l5 O1 C" v4 c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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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中的住户,对东方白早就知根知底,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乐语就神态自若的道:“就算如东方所言,投保满两年后自杀也要赔付保险金,但这并不能代表林忠信知道这点后会谋财害命吧?从我和林忠信的接触看来,他这人是很有理智、很稳健的那类人,他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有重大嫌疑,还冒险杀人呢?”& F5 ^' ]& X: i0 M8 t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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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好几十万呢,难保他不会挺而走险。”何琳插嘴道。看来这位中年妇女还真是天生的三八,全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臆断,是多么的不负责任,这可是事关命案啊。1 W! x2 l# u# p e9 J, H" F
p+ w+ r* U C0 e1 X( Y' _) U “会不会就因为是这样,现场才看起来像是自杀?实际上却是出于有意的布置?”柳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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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与案子相关的众人,就在520房中交换着意见,只是目前与案子明显有着重大关联的林忠信还没到现场,也难以掌握新的线索。( H' `1 f5 l0 l! W5 p( @4 o, U
' j2 |( p7 L0 l) u& @0 \新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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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约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察带着林忠信来到了现场。 ]9 {0 `) D( S1 D
7 `1 l' k8 g$ u9 T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位林医生,他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适中,国字脸,相貌算是称得上英俊,只是现在神情有些晃忽,显然是精神状态不太好。4 R. z' C( ]# u; m, A; l3 G4 q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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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是因为阮梅小姐的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吴轮立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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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f% R% W& L5 }+ Y- ? “阿梅……阿梅真的去了?!”林忠信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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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这里之前,警方应该已经告知他阮梅去世的事,但他现在的情绪显然还有些失控。只是,仅从他的神色,还无法判断他的此举是否故意为之。/ }& W- U+ W% H
% f; J( L/ I8 g “节哀顺变。”吴轮立安慰着他,继续问:“林医生在来之前,还不知道阮小姐已经去世了吗?”* K, t$ q; }- u# W4 z% l* ~" o8 Z
5 }/ |6 v, f: k$ X* D( O6 E: a! g “来之前,520房发生的事情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已经告诉过我。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要知道,不到两个小时前,我还见过阿梅!”! q* Z& N5 i& o$ J
5 o* c0 c# }7 N* M9 i! s' B4 A “我们也是了解到林医生在案发前来过这栋公寓,基于你和死者的关系,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林医生能把当时的情形向我们详细述说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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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f8 T& D6 ~- s) J 林忠信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平复心情,半晌之后才开始了他的陈述:: e& A8 z1 z1 q4 N& B7 W6 T, s
* C+ o1 {% m9 f$ F. P p& H “因为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三年前我认识了阿梅,由于我们两人性格相近,爱好也差不多,有着不少共同语言,接触一段时间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年来,我们一直相处的不错,差不多一个月前,阿梅还答应了我的求婚。”7 `$ \1 r# F8 a6 V8 K;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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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相处真的没任何问题?我怎么听说三天前你们还大吵了一架?”我喧宾夺主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插嘴问。" U0 x" v. \3 e% h7 D& s
- r# ~) N, e! X+ B- Y) h8 u 按道理,柳丁这时应该出来阻止我的这种越权行为,但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居然默许了我的提问。2 A) Q: U* l" w/ V) _
: ]# u4 j3 P7 z, K “我们是吵过架,不过情侣之间有些磨擦也很正常吧?我也是想到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才特意过来想哄哄她。”8 `5 I: J N" F- N$ M$ c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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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以前不怎么懂买花的,也不喝酒,这次怎么知道用红酒和鲜花来赔罪?”我已经进入了角色,代替吴轮立发起问来,看来是大家的纵容使我完全投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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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梅要求的啊。”林忠信回答道:“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向阿梅道过欠了,是阿梅说要想赔罪的话明天就带红酒和鲜花过来,还说我这人连求婚都不知道送花,这次一定要补上。昨天晚上是我值夜班,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交完班后,我就去买了红酒与鲜花,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到的公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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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U2 z( `3 Y' q: p2 ^ 我点点头,从时间上来看,他和老张头的口供并没什么出入。3 W/ y* I* e/ ?. D& J2 o' X2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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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通了电话,到了五楼我就看到阿梅站在门口等我,于是我们一起进了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向阿梅开口,但阿梅却示意先喝点红酒再说。我这人没什么酒量,几乎是滴酒不沾,但阿梅要和我碰杯,我也没办法只好抿了几口。由于屋里的空调开的并不大,而我又比较怕热,喝了酒后我觉得更热了,听阿梅说红酒加冰效果才好,我就到冰箱中拿出些冰块加到红酒中。我到是品不出加冰后的红酒味道,只是觉得加了冰后凉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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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Z/ L0 W D “在碰了几次杯后,我忽然发现阿梅没有举杯而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想开口问问她,但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在迷迷糊糊之间,阿梅突然开口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当时的我精神实在不济,听到这句话还没做出反应,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X2 N: @' l#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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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听到阮梅对你说分手?你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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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O+ D( y6 G$ n “虽然当时我昏昏沉沉的,但我很清楚的听到阿梅对我提出了分手!只是当时可能是我值了夜班过于疲劳,又喝了点酒的原因,一下子撑不住就眯了一会儿。”+ N; O% H% u! U- m* h" B8 o
. y u0 W! a: X7 U8 } 说到这里,林忠信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我小眯了一下,但时间并不长,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半钟。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阿梅已经不在屋里了。我四下打量,鲜花红酒什么的都找不到,只有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在提醒我刚才阿梅还在这里。我当时头昏脑胀的,只记得阿梅对我说过要分手,而她现在人又不知道跑那去了。想到平时阿梅和我最喜欢到流星崖上观海,于是我关上房门,精神晃忽的离开了公寓,希望能到流星崖上找到阿梅。可惜阿梅并不在那里,于是我一个人呆座在观景平台上,只到被警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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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吴轮立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解释着,流星崖是北斗市一个著名的观海景点,离爱缘公寓只隔着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k: O! K8 `- Z f7 ~4 K% X+ w1 V# y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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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忠信还在喃喃自语着:“我不明白,阿梅为什么要说分手?现在,她又怎么就这样去了?这是为什么?”0 f0 o' u0 o7 B1 j4 j
* ^% q+ m$ x- u4 a& b; ^ “林医生,也许这么问不合适,但我很想知道,你和阮小姐三天前是为了什么而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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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2 K2 R- U7 ~8 F+ k( ]3 _ “为了什么?只是些小事啊,那天阿梅忽然拦着我问我到底爱不爱她,因为我当时有件麻烦事,心情不太好,就随口应付了几句。谁知阿梅却拉着我不肯罢休,我心里一烦就和她争了几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平常的争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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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所说的那件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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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其实是我父亲的心脏有毛病,要做一个大手术。这个手术不仅危险程度高,费用也相当不菲,因为我是由父亲单独养大的,所以我们的感情相当好,这段时间我都在为我父亲的事而心烦。这些情况阿梅也知道,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闯别扭呢?再说了,就算是闯别扭,她也……她也不能自杀啊!”$ _, a- _& Y7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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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杀?肯定是你急着用钱,贪图小阮的保险金,下毒害死了她。”何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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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 W9 j9 S0 B4 m6 x$ g% h “我害死了阿梅?这怎么可能呢?”林忠信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4 F2 U5 d5 U$ |. Y7 J& V7 {& I
~& @) n! x; K# c% B0 l/ i “怎么不可能?阿梅保险单上受益人的名字写的是你,这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我可没瞎说。”& o2 k6 |4 f: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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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护士,请你不要血口喷人,上次我没拿你的回扣,让你小舅子代理的那种药上临床药的产品目录。就算这样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们公事对公事,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给我抹黑。”) M: t% x. k# d8 h& _: E
/ o5 e7 V( D7 E2 O) f8 M; l “你胡说,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就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何琳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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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Y4 ^) ~9 Z5 X* K 我没空去理林忠信与何琳两人的争辩,只是脑中将相关的细节慢慢的回想了一遍,这次的事件到底是简单的自杀,还是别有隐情的他杀?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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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I5 [4 d$ e传闻中的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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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Z+ M0 N+ e R6 D 何琳与林忠信的争执越来越激烈了,只是不知道林忠信是本就不善言辞还是因为心情不佳,在口舌方面显然不是何琳的对手。而何琳专挑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夸大其词,口舌之便利确实让人难以招架,也难怪林忠信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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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l- \. s; I# h y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发话的人正是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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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2 B/ ^0 J6 D7 a' D6 V: V “你们请注意一下场合,就算不尊重自己也要尊重死者,这里可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9 |) Q; L' `, S& T4 Q3 ?. Y% J* L
& L+ V% Z. |" x- H V& a# l( _- U7 W 听到了柳丁的怒喝,林忠信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脸色惨白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何琳则是唯唯诺诺的说她是在提供线索。. M2 w9 X0 I# ]3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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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了一下屋中此时各人的神情,乐语在暗中摇着头,显然对林、何二人的争吵很不以为然。老张头则一脸铁青,显的一副极为不满的样子,如果刚才柳丁不出声制止,恐怕他就要出头了。刘标的神情有丝幸灾乐祸,就像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S3 h, I&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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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中暂时没有人说话,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e5 y, A7 K2 _6 T3 G
( E9 w6 I, D- M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屋中的沉默,一位年轻的刑警冲进屋来,急匆匆的向吴轮立报道:“吴队长,搜索有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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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吴轮立答话,我和柳丁几乎同时抢着问:“发现什么了?”为此,我自然又换来了柳丁的一记卫生眼。! n) Q; U6 T- F! W; ?! `5 F
0 ]/ V, ^. ~# m 直到吴轮立向那位年轻刑警点头示意后,他才敬了个礼道:“刚才吴队长吩咐我们要继续搜证,特别是注意鲜花和红酒瓶。红酒瓶暂时没找到,但我们在公寓外的海面上,找到了鲜花!”; R. ]" [& W0 o
# ]- Y2 O7 g7 Z2 B “在海面上找到鲜花??”我一时之间有些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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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鲜花也不全对,因为海面上飘浮的全是已经被扯散的鲜花花瓣,足足成百上千片,就随着海浪一波一波涌来又涌去。因为公寓下的海面是一个小海湾,所以就算经过了不短的时间,这些花瓣还没有被冲走,也因为这样才会被我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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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 u6 V3 }) i# p “海……海面上飘浮……浮着花瓣?!!”发出这个颤抖声音的人是老张头。# L! C5 a+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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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这颤抖声音的同时,我也看到了老张头的那张脸。可以说,在这以前,我从没有想到过人的脸可以呈现出这样的一种神情,如果硬要我将之形容出来,我只能说他的脸此时看来如同一片死寂。对,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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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屋中的乐语、何琳、东方白、刘标四人神色中或多或少也透出些惊恐,吴轮立、柳丁、陈瑾则和我一样是一头雾水,而何琳更是尖声道:“难道……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6 t$ }& X6 F9 @, k ] z
# i! b! m U, n2 z# s$ ?* O8 e0 E3 a “对……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说完这句话,老张头迳直走出了520房,仿佛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0 W) ~) E7 a' I8 M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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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若有所思,顺口问道:“麻烦谁能告诉一下我,这个所谓传闻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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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语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由和我较熟一点的东方白开了口:“这个传闻是关于我们这栋爱缘公寓的,我们这些老住户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但外人可能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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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D. \" D4 |5 d0 O “是关于这爱缘公寓的传闻?”我等着东方白继续解答。 Q5 F0 K# A% [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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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这爱缘公寓曾经还有过一个别名,叫着‘爱怨公寓’!”6 d; W8 x8 h- ?) U7 q# X7 G# g& J
6 W g3 |7 g/ S( X “爱怨?”我心里暗下嘀咕着,这名字还真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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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公寓落成于四十年前,当时这种五层楼的沿海公寓可不多见,算是高档的住房了,爱缘公寓的名字也算是响当当。只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这栋公寓就被冠以‘爱怨’的名号,成了鬼宅。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事情渐渐被人遗忘,这里才又被人称做‘爱缘’,重新行使着做为公寓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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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是指曾经有人死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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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 c7 G9 I3 v 东方白点点头,继续道:“爱缘公寓刚开始招租之初,据说就有一位单身的年轻漂亮女子住了进来,她每天在落日余辉之时都会登上平台,遥望大海。后来人们才知道,她是在等出国留学海外的恋人回来,因为她的恋人曾向她承诺过,三年内一定会回来。虽然不知道是那一天,但她坚信她的恋人一定会回来找她,于是她就日复一日的每天登上平台,望着海面,等着她的恋人归来。”) Q' X7 @0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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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期很快就到了,可惜的是她的爱人始终没有出现。就在三年期满的最后一天,人们看到她身着洁白的长裙,手捧着一大束鲜花,呆呆的站在平台上痴等。只到太阳完全落山,她的身影也被没入到黑暗中,她的恋人也没有出现。人们在抱以同情之时,却没想到这是一出悲剧的开始。第二天,人们就发现那白衣的身影已经是浮在了海中。她可能是半夜跳下去的,刚好公寓下是个小海湾,所以也没有被海浪冲走。人们发现她尸体时,整个海面上还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拱卫着她的尸体与海浪一起沉浮。这些花瓣,可能是她昨天晚上一片片的从鲜花上扯下来的吧。可惜的是,只到花瓣全部被扯掉,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她想等待的人始终没来。”; [: k |9 j3 L* e, G
& E! U {& U. o I" |( ^ “据说,发现她尸体时,她的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不知道是她死不瞑目,还是一心想看着恋人归来。总之这起自杀事件后,公寓里的怪事就特别多,大家异口同声的说这是在闹鬼。各种谣言也纷纷登场,说什么那女子不甘心被恋人所骗,已经化成怨魂,徘徊在这爱缘公寓,如果谁在感情方面有不如意的事,就会被怨魂附身,投海而死。”. ~0 @3 T% b1 y4 V8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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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传闻,但人言可畏,没多久这栋公寓就门庭冷落了。直到多年以后,这件事慢慢的被人淡忘,这间公寓才又热闹了起来。这传闻虽然还是在口耳相传,但当时租住在这里的住客,早已各散东西,新来的住客只把这关于怨魂的事当做传说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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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传闻居然成真了?真的因为感情不顺而死?真的有无数花瓣漂浮在海面上?”何琳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尖叫声适时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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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次和传闻并不相同!”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何琳的话:“传闻中是投海自尽,但现在却是中毒而亡,除了飘落在海面上的花瓣,现在和那传闻可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这花瓣只是巧合。” h" E" d% A" L
# E* B& c. \9 M* `8 o+ J: u+ O( z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至少,现在的这个爱缘公寓,从窗户到天台,全都被铁护拦或是防盗网围的死死的,简直就像是在预防有人要投海自杀一样。: g, W2 s% }+ }3 k) ?' U
5 d# L8 P6 X( `, V* J9 x最难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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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v( U$ O2 c 还有让我感到意外的就是老张头的反应,难道这个关于爱之怨魂的传言,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从他的年龄来看,他不会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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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s! l' ] ^* E4 D4 z. d. w 我小声的和吴轮立耳语了几句,吴轮立点点头,小声吩咐刚才进来报告的那位刑警几句话。那年轻刑警点点头,敬个礼后立马出了屋,看来是执行任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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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4 g( @/ b' R7 n: I8 R: |9 i 这一切柳丁都看在眼里,但她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不由把疑问的眼光投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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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吴轮立是听了我的建议后,吩咐那位刑警去调查一下老张头的资料,但眼前这么多人,也不好明说。如果学着像对吴轮立那样耳语的话,对着这么位青春可人的姑娘我还真不好意思。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避开她的目光,四下打量着。+ o! A6 C7 H+ c6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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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显然我的举动又一次得罪了她,可能在她看来我是故做神秘而不想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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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吴轮立察觉到了我和柳丁之间有点不对劲,把柳丁拉到一边也低声吩咐了几句,才使这位小姑奶奶的脸色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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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也没办法再向警方提供更多的资料,于是吴轮立说道:“辛苦大家了。谢谢大家与警方的合作。我们警方会根据各位的口供和科学鉴定后的结果,来处理这件案子。如果有需要可能还要麻烦大家。各位如果有事,现在可以离开了。”9 j( N0 u }6 H! M' u1 X
% t" [: Y, x, `4 W6 r/ S 刘标背着工具箱,第一个离开了现场。而何琳拎起她装护士服的袋子,口里念叨着“这下算是迟到了”,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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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l( X$ m; L7 W# w “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乐语表了态后,出门牵起她妹妹乐言的手,就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间。我到是听见那位叽叽喳喳的小妹妹,缠着她姐姐问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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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东方白和陈瑾也很热心,不过他们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办,只得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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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6 ^9 I( W/ p, B5 T4 _( d a 人差不多都走了后,这间房里才显的略微空旷起来。柳丁整理了一下笔录后,抬头对我道:“这位先生,如果你很空闲的话请离开好吗?我们警方要封存现场了。”4 o5 S& P" W2 Y2 L
: q0 `2 e' o$ i0 K# v 我耸耸肩,有些无奈的和吴轮立一起走出了房间,看着柳丁关上房门,贴好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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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8 ^* e# @& K# e “天丛,今天有空吗?”吴轮立开口问我。7 H9 q8 v5 u: R8 D
G3 \5 y6 _# Z4 u “今天周日,我又是初到贵境,有的是时间啊。”我回答着。) a) D6 w5 b/ J: i ?# L( ^ N
* l+ i. E1 L( f8 x% N0 B5 O8 L “反正你有空,不如等会陪我到局里,看能不能帮我们警方分析一下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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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的提议正和我意,我自然是连连点头。不用说,这个提议遭到了柳丁的强烈反对,只是她的反对在吴轮立面前无效。* r4 \! m( c8 u/ `- F6 y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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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市警局离爱缘公寓并不远,十余分钟过后,我就坐到了吴轮立的办公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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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闲谈过来,我们双方也算是互相了解了许多。吴轮立是从警二十年的老干探了,可谓经验丰富。而且我感觉到他是那种责任感、正义感都极强的人,从他严谨的办案作风就可以看出来。吴轮立也应该是相当看重我,与我不时的交流着一些关于刑侦方面的专业问题,没有摆出丝毫老资格的架子。- J* }$ z/ E8 o6 y
$ v0 c: Y3 A; x 柳丁自然在一旁也没有闲着,不过她针对的对象是我,不时向我提出一些叼难问题。虽然我都一一回答,但她显然还是认为我这个“闲杂人等”不应该对专业案件发表意见。虽然柳丁提的那些问题并没有难住我,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她在刑侦方面是下过苦功的,而且思维相当活跃,只是限于经验问题,还有待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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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D1 N) q( c4 O9 a" r 其实,柳丁是位相当漂亮的姑娘,能与这样的美人比肩交谈应该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可惜的是也许她和我像是贴错了门神,完全不合拍,从头到尾就没对我使过什么好眼神。可惜平时我虽然喜欢口花花,但实际对付女孩子也是经验欠奉。嗯,还是那句话,有待磨练。) [3 m+ B2 L8 ?6 g& C: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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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的个人形象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办公室中却是整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他冲泡咖啡的手艺更是让我赞不绝口。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长期熬夜办案,咖啡喝多了也就懂得怎么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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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没多长时间,陆续的进来不少警察,向吴轮立汇报着搜证的工作,而吴轮立也不避嫌,就让我和柳丁在一边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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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0 a+ T9 k! G. u1 C/ u/ ?3 l2 { 阮梅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巧的是她的老家和我一样是江城,是家里的独女,父母都是退休的知识份子,家庭条件相当不错。不过阮梅与父母的关系处的并不好,因为她并没有按父母的意愿去读师范院校而是去了卫校,也因此三年前毕业后拒绝了父母的安排而只身南下闯荡。不过最近她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准备结婚的事也告诉了父母,她父母年纪大了也渐渐想开了,还答应会来北斗为她主持婚礼,只可惜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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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 s5 C% G* M, w" _ 而林忠信则是自小就父母离异,和父亲相依为命,他母亲带着小他一岁的妹妹去了广州,二十年都没有联系过,要找到他的母亲和妹妹还需时间。林忠信的父亲林厚德因心脏病现正在住院,保守估计动手术的费用差不多要三十万左右,以林家现有的财力是不可能支付的。而阮梅的保险单已经查证,是在两年前的五月份签定的,受益人也确实写的是林忠信,总保额高达五十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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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何琳是本地人,虽然为人不是特别厚道,但工作能力还是相当不错。她老公的弟弟是做成药生意的,本来和一医院有不少业务往来,但在林忠信那里吃了闭门羹,因此她和林忠信的关系有些紧张,但还没到公然反目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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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那个公寓修理工刘标的底子并不怎么干净,他年轻时因为盗窃、抢劫罪被判过七年徒刑,出来后找不到对像一直单身,只能利用在劳改期间学到的一些木工、水电活维持生计,生活不算太如意。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重操旧业,出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做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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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7 {. Q! V0 K$ ~6 ?* Z 乐语是一位心理医生,自己开了一间名为“谈心”的心理咨询诊所,由于心理医疗在社会上普遍比较稀缺,而她的专业资格又确实过硬,生意与口碑都相当不错。她和妹妹乐言都住在爱缘公寓,不过她除了工作之外平时很少参加什么娱乐活动,来往的朋友也只有阮梅等少数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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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资料,并没有什么过于奇怪的地方,但还有一个人的背景资料,却足以让我大吃一惊。他就是本案的第一目击者之一——老张头!* x6 X0 Q" Q- D!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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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妻鹤子$ Y( y0 T# q+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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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本名张放鹤,北斗市本地人,现年六十一岁。与他现在公寓管理员身份极不相符的是,他是爱缘公寓这栋物业的唯一法定所有人,也就是说爱缘公寓是属于这位门房先生的私人财产!" h" V, {/ A6 A! e, Z4 n+ b
$ L3 h( m0 x: |6 g+ a 如果不是警方介入调查他的背景,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这位二十四小时值守的门房,居然会是这栋公寓的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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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鹤曾是北斗市首批海外留学的学生之一,四十年前经多种途径辗转留学到美国。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中美关系恢复正常后,他才有机会重回祖国的大地。他在留美期间有几个学术成果已经应用到技术生产领域中,给他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回报。而他回国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已门可罗雀的爱缘公寓买了下来,重新整修后再对外招租,使这个曾被称为“爱怨”公寓的地方,又重新有了人气。, M5 }4 H% Q% g
8 o$ `: F' F$ ~6 x* b* u: `0 z 自从张放鹤购下这栋公寓后,近三十年的时间就从没有离开过这里,深居简出隐姓埋名,使人们渐渐的淡忘了学术界曾经有位叫张放鹤的天才科学家。而在这北斗市海边的小小公寓里,多了位平平凡凡的公寓管理员——老张头。4 i: X( g7 C0 V: i- s
+ I0 y7 a" V+ d* [2 i/ J7 _ 得到老张头的资料后,我和吴轮立、柳丁三人相视哑然。从张放鹤的经历,恐怕不难得到如下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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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0 H1 |/ M+ B1 J& ` 四十年前、留学这两个关键词,毫无疑问与“爱怨”的传闻密切相关,那位四十年前的痴情女子,所等待的留学海外的恋人,应该就是张放鹤吧。只是,她在没如期等到张放鹤留学归来时,做出了轻生这件令人惋惜的事。学成归来的张放鹤,也并没有因为功成名就而忘掉这位昔日恋人,只不过可惜的是再大的成就也追不回逝去的生命。于是张放鹤放弃一切,独守爱缘公寓近三十年,也只是为了追忆自己的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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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长叹一声,并隐隐看到柳丁的眼角似乎泛起了泪光。唉,也许女孩子总是多愁善感一些吧,那怕她是个不给我好脸色的警察。7 d: ?! f' | `8 J%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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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吴轮立调阅了一份三十七年前的档案,当年的案卷都已经过了保存期,现在也只留下了这缪缪数页的电子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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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前,爱缘公寓确实是有一位女子跳海自杀,由于尸体与花瓣一起在海中沉浮,在当时还造成了相当大的话题。自杀的女子叫李云梅,当年只有二十一岁,由于她是孤儿出身,也没有什么人出面为她料理后事。经过尸检后警方认定是自杀事件,这件事也就这样尘封了三十多年。 }5 j+ \4 R A+ |
, I4 @" e2 S- u! [. s 李云梅?梅!张放鹤?鹤!4 F, d+ M9 @( {, l$ r) \
+ l1 H; M; x3 d& |# { 突然之间,我联想到了张放鹤与李云梅两人的名字,刹那之间初到爱缘公寓时看到的那副山水屏风画映入了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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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青山碧水之间,蜡梅绽放,山中云雾翻腾,数只仙鹤环绕而飞,好一个人间仙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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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f, j6 u, `. b' J- D" p 特别是那一句诗,我断然不会忘记:“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首诗正是咏梅的千古第一绝句啊。8 e# J, J$ K6 y7 L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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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林和靖,这位自称梅妻鹤子的宋代名家,一首《山园小梅》,已经写尽了梅花的清幽与风骨。只是他想不想的到,千年之后还有这样的痴心人,以梅为妻,默默的独守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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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 }0 W; l% w, h 现在,又有一位以梅为名的女子逝去了,这是偶然还是必然?难道这公寓真的应该叫做“爱怨”才好?一时之间,我的思绪有些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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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昨夜我初到爱缘公寓时,曾在走廊中看到张放鹤痴痴的看着那副屏风。虽然当时没有看到他的神色,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样一张肝肠寸断的脸居然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 n% Z* m8 R* w3 f! I% i4 P
7 [6 e9 k4 \5 X 难道,这就是失去至爱的神情?想到这里,我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记忆中深埋的一段痛楚涌上了心头。我伸手紧紧的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奋力将那苦涩的回忆压制了下去。有时候,记忆太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3 b; ]5 n! v1 j( ~: L& ~; V
# ^ `1 U* L3 ~7 s 好在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继太久,久候不至的科学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使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这件案子。拿着结果进来的是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身材偏瘦,但显的很是精神。" |# G1 S, m8 y#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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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介绍道:“这是我们局里的法医江华江医生,从事刑事鉴证工作都十余年了,经验丰富啊。”2 e" h& \7 V7 X+ m
5 _8 T( Y) M1 K9 N 说着,吴轮立又把我向江华做了介绍。看来江华是个不太擅长言辞的人,只是向我点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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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t& F$ A6 o J/ | 吴轮立接过江华的报告后,我立刻挤到他身边一起翻阅,柳丁也不甘示弱的抢占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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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阮梅已经证实死亡时间约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唯一的致死原因为氰化钾中毒,桌上的两杯红酒已验明确实含有氰化钾。其中一个酒杯上有死者的唇印,另外一个酒杯则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痕迹。有死者唇印的那杯红酒,含毒浓度比另一杯要低些,但不论那一杯的毒素浓度,都已超过致死量数倍了。死者屋中冰箱中食品采集回来的样本,厨房中各类油盐米等食用物及调料样本,都经验证无异状。可以肯定,红酒就是投毒的载体。- O% |) r* s ?+ F- A3 H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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氰化钾这种剧毒物品一般人很难接触到,不过一医院的药房里却有这种巨毒化学药剂。当然,还有一些警方监管不到的方法能弄到这种巨毒物,但途径相对来说就困难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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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l& U: Z% p) b/ G( d 指纹鉴定在现场就已经做过了,还没发现特别的情况。不过有一点到是很奇怪的,死者屋中的那部电话有记录拨号的功能,但在拨号记录中却找不到 110。不过根据110总台的记录,这个电话号码确实在中午十二点刚过时拨打过报警电话。而且,如现场鉴定的结果那样,这部电话上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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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这份鉴证报告,我默默的思索着,将历经这次事件的前后,一点一滴的全部回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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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抬起头来,对吴轮立道:“吴队长,看来最后只有一个关键了,就是与本案相关的那个红酒瓶!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c2 t' M( K& I,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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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派人仔细搜证过了,但一直没有收获。我怀疑这个红酒瓶已经被处理掉了,毕竟打开窗户就可以把酒瓶扔到海里去了,这可是没办法确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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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有预感,这个红酒瓶一定会被找到,因为这个酒瓶与事件的真像息息相关,也是证明我的判断是否正确的唯一证物!”9 c, B: o! U \5 d
: a9 a% G/ O/ j- K4 {2 D5 {' H “这么说,你已有答案了?”吴轮立惊喜的问道。7 D5 Q( }- p0 @% g
s+ Q0 B+ s( g' g, O “不错。”我的回答肯定,但却并没有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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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就算是知晓了其真像,也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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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C: P! Z0 {自信的柳丁" G# ~5 [7 i, h; Y6 ^
* |: l5 y: x4 S& A. J 我刚准备开口讲述我的推理,转头却看见柳丁紧咬着嘴唇,显然也在思索着什么,于是问道:“柳丁,你是不是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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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1 Q3 x9 M, X1 r( [2 g1 Y 柳丁撇撇嘴,不满的道:“不要随便叫我名字,我和你又不是很熟。”说完后,她看都不看一脸尴尬的我,径直向吴轮立敬了个礼道:“吴队,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有充分的证据锁定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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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9 h! u" k6 h8 w “哦,这么有把握?好,小柳,你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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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开始了她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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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8 N/ O7 ^6 }3 B5 f “我认为,这件案子并不像表面看来是一起自杀事件,而应该是谋杀,死者的男友林忠信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我之所以这么说,有着充分的依据。”; o$ o# x$ n3 |4 V0 I6 t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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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林忠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林忠信的父亲需要动手术,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林忠信和他父亲的感情相当好,很可能出于孝心而铤而走险。重要的是,死者曾购买过价值50万元的寿险,受益人写的正是林忠信的名字。这笔保险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林忠信应该是了解到投保两年后即使自杀也能得到赔付的规定,才起了杀机。”/ X# ~# f- \%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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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医院的药房里有氰化钾这种巨毒化学药剂,林忠信绝对有可能偷取一部份,用来毒死死者,还可以将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而且,死者同样是一医院的员工,即使后来医院发现这部份巨毒物资有遗失,也会认为是死者偷去后用来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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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屋中现场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侵入的痕迹,但却有着一个很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屋中只能找到死者一个人的指纹。林忠信也是到过那屋子的,为什么他没能在屋子中留下指纹?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留下痕迹,或者说他是在布置现场时把自己的痕迹消除掉了,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n9 Q* k3 `& P6 |( X, H. H1 t
5 o8 S. [8 p% I: `/ D “我们已知道屋子的门铃是被人为破坏的,为什么要破坏门铃?很可能是林忠信在布置现场时,怕被人打扰到,所采取的措施。这样就算有人登门造访,也会以为屋中没人,从而不会暴露现场。还有一点奇怪的是,电话上的拨号记录,110的那一条怎么会不见?而且从电话上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纹这一点来看,做这种手脚的肯定是林忠信,也只有他才会为了擦掉指纹,将电话上的指纹都抹去。删掉110记录,消除掉死者曾报警的痕迹,这才会使死者看来像是自杀。不过林忠信的这种做法极为可笑,110报警中心的通话记录是不可能被删掉的,他这么做只能是欲盖弥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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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本案还有最关键的证物,就是那两杯巨毒的红酒。两杯红酒中都含有绝对足以致人死命的巨毒,但按林忠信的说法,他喝过红酒后只是不胜酒力小睡了一会。试问这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喝过红酒的话,只怕他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从一个酒杯上有死者的唇印,一个酒杯上没有任何痕迹来看,事实的真像应该是林忠信骗死者喝下了毒酒,但自己却没有碰那有巨毒的红酒。而且,有唇印的红酒含毒浓度低些,没有唇印的红酒含毒浓度高些,也正好说明这两杯红酒中的一杯是因为有人饮用过,才会使含毒量减少。另一杯没人动过的红酒,因为毒素没有减少的原因,反而让人验出来含毒浓度高了。”9 Z, Y: @) _. ?5 U
* ?1 d: p" [9 a" e2 U! t2 O; H5 A “所以我认为本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是一起自杀案,而是凶手有预谋的谋杀案。因此我认为应该申请批捕手续,请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林忠信来警局,协助我们警方立案调查。”说完,柳丁向吴轮立敬了个礼,静等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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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没有立刻回复柳丁的话,而是低着头皱着眉,显然在思量着。而我则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柳丁。当然,我惊讶的原因并不是被柳丁那一连串的推理所镇住,而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柳丁居然会对案子做出这样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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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l% L- L1 t 在我的眼中看来,柳丁的推论是完全错误的,错漏之处数不胜数。当然,她之所以判断错误,并不全是因为她经验不足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和我斗气的缘故,使的她有些心急气燥,才会在考虑不成熟的情况下匆忙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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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C: a: B5 P j. o% m 看到我惊讶的样子,柳丁显然是有些得意,洋洋自得的向我投来一个胜利的眼神。我心下暗暗的思量着,要不要直言指出她的错漏?如果我真这么做的话,估计这位柳小姐肯定会把我当成她最大的仇人,一辈子记恨着。在犹豫不决时,我只得选择沉默。9 o' j3 g O' Y! c0 @5 w
. k9 l! ^; E/ _. f0 W! [0 ` 片刻后,吴轮立抬起了头,缓缓的摇了下头,看来他也应该是看出了柳丁判断错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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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轮立的举动,柳丁显的很是失望,不过她还是有所不甘的问道:“吴队长,是不是我的判断有不对的对方?要不,您说说您对这个案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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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没有直接回答柳丁的话,而是问我道:“天丛,能不能说说你怎么看小柳刚才的推论?或者,说说你的意见。”1 b) J) x8 \6 v
; G( ]. [6 Q9 B' z- x; ?; g2 [ 见到吴轮立将发言权交给了我,柳丁明显的有些不乐意了,嘴也嘟了起来。本来我还在考虑如何婉转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但吴轮立已经开了口,我只好直话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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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9 {. ]/ f% q* J “吴队长,既然你问我,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柳丁的判断并不正确,或者说,她只注意到了一些表象,并没有考虑到一些更深层次的疑点。” D- w3 y! Q. z [- _
" F' K2 `# \. Y; |1 L, A 听到我一开口就是否定的口气,柳丁气的腮帮鼓鼓的,我只好装做没看见,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6 `2 q8 h$ R& G%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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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信确实有做案动机,仅从这点看来,他应该列入本案的嫌疑人。但是,大家不觉得他的这个动机过于明显了吗?保险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曾听闻,而他父亲手术需要钱的事,也是一查便知。明知道自己处于这样的一个容易惹人怀疑的位置,林忠信还要冒险行凶?他不可能天真的认为警方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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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不服的道:“所以他才把现场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想以此来逃罪。不过他的布置并不高明,所以还是留下了那么多疑点,使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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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道:“不,正是这些所谓的疑点存在,才使你的推论并不正确。下面就让我来说明一下这些错漏之处吧。”0 a/ M: j1 }8 T
分析: i' \4 S& l0 g( ^5 i9 s
9 n& L4 W. x2 K. N# @- h “从现场的指纹采集看来,有一个极大的不合理之处,那就是为什么只有死者的指纹,却没有林忠信的?”我问柳丁。6 x8 P7 _( E0 [- c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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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正好说明林忠信是有预谋的犯案,所以才会在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柳丁嘟着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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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们仔细想想,不留下指纹的方法不外乎两种。一是在事后将现场整个擦拭一遍,消除掉指纹,二是戴上手套等物品,使自己不会留下指纹。按现场的情况来看,第一种消除指纹的方法显然是不可行,因为现场留下了大量死者的指纹,如果指纹是事后处理的话,那么死者的指纹也应该被擦拭掉才对。”9 U2 P2 u1 B$ \* p% K/ e+ @: p7 Y
( k ]" B1 {$ @+ w “那么林忠信肯定是戴着手套犯的案!”柳丁抢着道。& b% _( R* W+ v1 P, m
8 A; T; o; A6 i 我摇了摇头:“现在可是夏天啊,林忠信戴着手套和阮梅一起喝红酒?这样做太不自然了吧?阮梅会不起疑心?而且,还有一个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是,林忠信并不是仅在今天才到过520房的现场,他曾多次出入过爱缘公寓,难道以前他也没留下过指纹等任何痕迹?”, n( H }8 I7 p1 k0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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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林忠信在本次犯案中不留下指纹,但他以前的那些痕迹是如何消除掉的?毕竟现场四处都有死者的指纹是不争的事实,林忠信不可能在擦掉现场的指纹后,然后在四处留下死者的指纹吧?”- W4 u/ [$ T5 x7 X4 H- l
* c& R+ i, V+ \7 l4 J* s! d “现场采集的指纹,在逻辑上有着很大的不合理处。如果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指纹不仅不能指证林忠信,反而会成为他洗脱嫌疑的有力武器。”7 T+ M9 B+ F7 e$ i; P2 @
& A( H* X+ k, R( X 我的解释让柳丁无法不认同,她只好退而求次:“就算这是本案的疑点,但还有其他的证据可以指证林忠信啊。”; G+ j$ u5 r, O8 g6 e" i7 Y, V
. l$ O5 ?, Y5 j 我继续摇着头:“我们再从坏掉的门铃说起吧,按你先前的说法,破坏门铃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布置现场时被外来人发现,从而制造屋中没人的假象。只不过,你的这种推断,只是一种想当然,实际上根本不合理。”3 [* Y0 X% P9 Q3 G, V
. B: Z/ e- `9 L: x$ F “试想一下,一个正常人,在按门铃不响后,第一反映是什么?绝不会是认为屋里没有人,而是联想到门铃可能坏了。这时,多数人的选择会是用手敲门。而像张放鹤这样认为屋主可能外出,手中又有备用钥匙的人,就会直接开门进去。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考虑,破坏门铃完全没有必要。事实上,只要关上房门,就根本不用担心在屋内布置现场时会被外人撞破,又何必多此一举破坏门铃?”) o( t& _6 d3 k( ]' i8 Q6 a; q
* [" {. o, C: | “而且,这个被破坏的门铃,依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不合理之处,那就是屋外的门铃按钮上为什么会有死者的指纹?要知道,死者是一人独居,如果是她要进屋的话,直接用钥匙开门就行了,怎么会去按门铃?那门铃上死者的指纹是怎么来的?这才是本案真正的另一个疑点。”0 T* R) Y- K; W. M7 \% i
" j6 t' A7 o1 C! B “另外,电话中的那条110报警电话的记录,是怎么会被删掉的?如果说是林忠信做的,那不免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报警电话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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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2 d- v* J, c% [: U+ G9 v “什么!?”听了我的话后,柳丁惊讶的叫了起来。% R; F- ~( ]0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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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点并不难明白,我们只要回想一下先前的笔录就知道了。报警中心是在十二点刚过的时候就接到了由死者屋中拨出的,疑是死者的报警电话,当时通话时间并不长,只在十几秒间。而按张放鹤的证词,林忠信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到了一楼门房。520房可是在五楼啊,从一楼上到五楼怎么也得花些时间吧?就算林忠信是跑着上楼的,等他上到五楼时,阮梅也早就结束了那个报警电话。可以说,从时间上来看,林忠信根本就不知道阮梅打过那样的一个报警电话。既然连知都不知道,那就更谈不上为了消除痕迹,故意去删除掉电话记录了。”) `+ v9 P% l& l3 h"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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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一连串的解释,柳丁低下了头,显然是在回味着她先前的推论中那些不周全的地方。半晌之后,她有些不甘心的抬起头来,向我道:“我承认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些都是先前我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但是现场留下的红酒,依然可以做为重要的证物。”* a; Q0 Y7 m( }$ O/ O6 H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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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现场留下的红酒,确实是本案的重要证物,但这个重要的证物仍然有个极不合理的地方,使之不能指证林忠信。”我毫不留情的将柳丁的最后一个论点也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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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7 f; ~+ [8 c( `. P- ^& k! C6 I “现场的红酒有什么问题?难道红酒不是真正的投毒用具?”柳丁惊讶的问着我。3 m( G! h% n$ I, b9 c4 |
3 O. C- r% Y: H/ J “红酒含有巨毒这是毫无问题的,而酒杯上的唇印也确实可以证明死者饮用过这毒酒。只是,这个不合理的地方,出现在第二杯红酒上。”我解释着。7 o- W2 g* k! K$ \) ]3 Y4 u7 T
9 k" S. X/ z' j* ] “你是说,第二个红酒杯上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就像现场没留下林忠信的指纹一样,也是不合理之处?”柳丁已经开始用请教的语气与我讨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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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和柳丁的对话中,减少了很多火药味。我有着好为人师的毛病,而柳丁又是求知若渴,一问一答之间到是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于是我和柳丁一时之间都沉浸到了案情的讨论之中,两人间的气氛也全然与刚开始时的针锋相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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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并不是重点,单单只是一个酒杯,要想消除痕迹并不是什么难事。真正的不合理之处,在于酒杯中红酒的含毒浓度。”我回应着柳丁的话。3 |. |6 F: p; b* L- z% [1 U
1 X5 y+ A, r h S u' N/ \ “红酒的含毒浓度?你是说我先前的推论是错误的?”柳丁皱着眉,虚心问道。* Y8 {) O' |4 u' G) n& ~
1 v" H; i* n7 c% m: Y6 _ “先前你认为,两杯红酒中含毒浓度之所以会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死者用过的那一杯,是饮用过后才使浓度降低了,这个认知并不正确。”0 l1 w# r' r B) s4 y- D5 f: x, W
* y& G+ \+ \! A0 o 听了我的话,柳丁意识到了什么,她回应道:“我懂了,既然巨毒已经混入到了红酒中,实际上含毒浓度这样的一个百分比就是固定的,并不会因为饮用过或者是没饮用过,而使浓度发生变化。要想使浓度变化,除非是加入红酒稀释,或是再加入一定剂量的巨毒。” h. Q: {- F3 v4 g: }2 r: e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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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提醒柳丁:“如果真是林忠信要投毒的话,你认为他会把毒投在什么地方?”: {5 G% g4 Z8 K* j7 \% `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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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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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C( v) P7 O& e" h 柳丁思考了一下,道:“毒既然是下在红酒中,那么最好的容器当然是红酒瓶了。而且红酒是林忠信带来的,事先在红酒中投毒对他来说最方便。红酒毒素浓度不一样,只有分别在两个已倒好的酒杯中投毒,才有可能造成。对林忠信而言,要当着阮梅的面在酒杯中投毒,难度太大了,更何况完全没必要在自己的红酒中都投上毒。所以,最可能的投毒方法就是林忠信事先已将毒投在红酒瓶中,然后只需要想办法让死者饮下红酒,就可以达到下毒的目的。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两杯红酒含毒浓度不一样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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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Q9 b# P+ M- o1 o# `. @ 看来柳丁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总结道:“基于以上的原因,所我才认为你先前的推论并不正确。而那些所谓指证林忠信的疑点与证据,本身就存在着颇多不合理之处,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能确定林忠信就是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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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b) L% ? t1 Q 柳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刚才我确实是判断有误,看来我还是不成熟啊,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只是,如果林忠信并不是嫌疑人的话,那么本案的真相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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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6 Y' u# p; K! y4 \( W1 Y “其实,当你再仔细的想想刚才提到的那些不合理之处时,真相就并不难明白了。”我对着柳丁,自信的道。5 B+ h% S; x7 A6 a) c' h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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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提到的那些不合理之处?”柳丁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Z7 X& z7 E, e7 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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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所能掌握到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本案还是一起自杀案件,投毒的正是死者本人。只是,出于某一目的,她把现场做了一些布置,使别人初以为是自杀但又像是另有隐情。但最终她却还是希望,办案人员能明白,这依然是一起自杀事件。”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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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自杀?!”柳丁叫了一声,但可能我刚才的话有些绕口,她还是疑惑的问道:“自杀又不像是自杀,但还是自杀?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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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R4 Q- h' x c 我双手一摊,道:“这只是我的推论,如果你硬要我拿出什么依据来,目前我只能说声没有,因为有些关键的证物还没找到。不过,据我猜测,这样东西最终还是应该会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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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7 K# q4 F+ }! y2 K# Z 柳丁一时还不明白这样东西是指什么,一旁的吴轮立已经开了口:“天丛,你是指那个红酒瓶吗?”! L; E6 n4 a. u1 v"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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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点点头道:“如果,死者真的是想让我们最后明白这依然是起自杀事件的话,那么这个红酒瓶就会被保留下来做为最后的物证,而且红酒瓶中应该是没有被投毒的。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无从知道死者把红酒瓶藏在什么地方。”* X' C! j3 n5 y0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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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我就吩咐搜证人员去寻找这个红酒瓶了,如果这个红酒瓶真的如你所说,没有被处理掉,而是藏在某个地方的话,相信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吴轮立接过了我的话头。1 [/ ]: e, w# K2 @" c8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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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自杀?这么说,先前的那些不合理之处,都是死者故意制造出来的?”柳丁瞪大了眼睛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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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死者屋内只留下了死者的指纹,全然没有第二个外来者的痕迹,这点是极不合理的。虽然死者是一个人生活,但并不代表这间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出入,至少她的恋人啊,朋友啊,都会到她家里做客吧?那么,按道理这些人会留下指纹等痕迹,但为什么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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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者在自杀之前,曾把屋内彻底的擦拭了一遍,然后才故意在四处留下自己的指纹。这也是为什么在死者家中,门、窗、床、沙发等到处都有死者的指纹,却找不到第二个人痕迹的原因。造成这种现象,乍一看很可能就使人联想到是有人为了犯罪故意不留下指纹等痕迹,但想深入一点,就会发现这是个不合理之处了。”2 c& [( {+ U* _6 a* X' `
$ l1 o' O9 p P; C; x “有道理,所以你据此推断,死者这么布置现场的目的,是让人初看以为不是自杀,但细察的话还是能判断出死者是自杀。”柳丁认同了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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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G3 B# q v0 W8 u “不仅仅是如此。”我继续解说着:“先前我指出,死者屋外门铃上留有死者的指纹,是件不合理的事,但你想过没有,门铃上为什么会留有死者的指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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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A# f2 c/ j7 u* t “对啊,你刚才也说这是本案的一个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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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联想到屋内的门铃被人为破坏了,而且破坏痕迹是新的,就不难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在门铃上留下指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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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破坏门铃的就是死者本人。而且,在她破坏门铃后,为了试一下是不是真的将门铃破坏了,就试着按了下屋外的门铃听听有没有铃声,所以才会在按钮上留下指纹?”经过我的提醒,柳丁已经有些明白了。5 T+ y& h% h' Q5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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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也认为这才是死者在门铃上留下指纹的合理解释。也许死者先前在屋里清理指纹等痕迹时忽略了屋外,也许死者就是故意要在门铃上留下自己的指纹。反正,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的布置完全可以达到初看以为是外人所为,但想深一点还是能明白是出于死者之手这样的目的。”我继续做着补充。- @2 u! U% j3 ]; m0 I
( z+ o) q4 N% o3 Z) I( b “这么说来,删除电话记录也应该就是死者本人了,而且还特意将电话上的指纹都擦掉,其目的也是一样了。反正就算这个电话上的拨出记录被删掉了,报警中心的电话记录却依然留着,警方迟早能察觉这个疑点。”现在,柳丁的思维角度已经转换过来了,也渐渐的接近了真相。% G. u6 z# x% b- P
0 i# R/ [5 u0 a. g “既然这些不合理的地方,只有出自于死者的布置才能合理的解释,那么死者就应该是自杀了。如此一来,林忠信的证词就比较可信了。死者应该是趁林忠信昏睡的时候躲了起来,等林忠信醒来找不到她离开后,再从容布置了现场,饮下了毒酒自杀。这样一来,等到按约定时间上门来维修管道的张放鹤等人发现后报警,林忠信就很可能被警方当做谋杀的犯罪嫌疑人。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明白死者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何况她还明显的留下诸多疑点,让案件的真相还是归结到自杀上。”我有些不解的道。1 T; R/ W! ?/ d& y
5 p% u6 @$ G" b3 |% Z. F “难道是为了殉情?”柳丁发表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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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殉情,那么死者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林忠信和自己一起中毒身亡?她这么做的目的,好像是故意要把林忠信拖入这个案件中来,但又不想真正的伤害到他。”1 K7 r2 }) n$ M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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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者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柳丁满是疑惑的望着我,还是希望我能解答。3 k* Z. L/ b: J& O: w0 Y' o9 R# ~6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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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可奈何的两手一摊,表示真的并不知情。开玩笑,柳丁什么时候开始认为我是无所不知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神仙本事,那可能什么内情都能猜到。( o1 Y4 ?$ E2 B. {7 b' m- s
投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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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咬着嘴唇又想了半天,带着一个疑问向我问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死者在布置这一切时,怎么有把握把时机掌控的那么好?刚好让林忠信昏睡一小段时间,并且在他刚要昏睡前提出分手,让林忠信醒来后以为死者已经离开了520房间,从而离开爱缘公寓?如果林忠信昏睡的时间再长一些,到了一点钟张放鹤等上楼来时,不是会和林忠信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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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个问题。”我肯定着柳丁的判断,继续深入道:“就算林忠信没到一点钟就提前离开,只是多昏睡个几十分钟,恐怕也没多少时间留给阮梅从容的布置现场了。所以,阮梅是先前通知林忠信中午十二点要准时到,然后利用特定的方法让他昏睡,但同时又保证他会在十二点半之前醒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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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种方法?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方法,快说!”柳丁边说边兴奋的拉住了我的手。% ~! N' j) V. G: I; G a
8 J( O, Z r* G- X6 G! F 多年来我极少于女性接触,只习惯和大老爷们勾肩搭背,还真的从来没试过有这样的一位美女与我如此之近的双手紧握。) |7 x: f7 i- W/ b0 g. {
s6 S/ a2 b0 I 这是我第一次和柳丁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只觉得的她的手很滑嫩、很柔软,握着的感觉很舒服,颇有些不想放开,这样的想法让我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看柳丁一脸专注的样子,显然她是完全沉浸到了对案子的分析中去,全然没有我这样杂七杂八的想法,不由让我觉得有些惭愧。* U' X4 K( {6 o2 h% [
8 r9 ?3 D( Z9 o8 E# Z; j 于是我定定神,平复了一下呼吸道:“这个方法,除了基于死者与林忠信是多年的恋人,对他的一切习惯都相当了解外,还有两个要素。一是死者据有在医药方面的专业知识,二就是死者用来投毒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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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的方法?你能不能详细的解释一下?”柳丁水灵灵的眼睛紧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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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D/ ~% s2 R& f7 q: h0 V: t 对着这双美丽的眼睛,我觉得有点眩晕,连忙干咳一声道:“其实说来并不复杂,这种方法在现实中,以及在众多的影视、小说作品中,已经被用过多次了,那就是冰块藏毒!”9 [1 z- t9 Q/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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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藏毒?”柳丁的眼神中闪过丝丝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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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判断死者是自杀,林忠信只是由于死者的设计而被卷入其中,那么林忠信的证词在可信程度上就十分大了。你注意到没有,林忠信在提供证词时,曾提到一点,由于他觉得屋中有点热,而死者阮梅又适时的提议红酒加冰效果会更好,他就在冰箱中拿出些冰块加到了红酒中。”我向柳丁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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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6 \. ^0 I0 ~$ V& K “你是说,巨毒就藏在这冰块中?”8 U2 H2 K6 ]# k8 a5 `$ V! x;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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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实际情况可能更复杂一些。据我推想,当时的冰块中应该藏的是哥罗芳类的麻醉剂。整个案件的具体情况也许应该是这样:- D+ @3 u1 l1 u- R9 q# K( f
0 E: H* n) L0 j( i+ c- z0 ?4 a 阮梅拿定主义想自杀后,出于某种目的考虑,想将林忠信卷入到这次事件中来。于是,她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收集到了麻醉剂与氰化钾这些药品。阮梅将这些药品分别冰冻到冰块中,然后将麻醉类的与巨毒类的冰块分开收藏到冰箱的冷冻室中,以免混淆。0 T+ X I4 a6 L5 |$ R!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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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事先利用家里下水管道被堵这件事,约好张放鹤与木工刘标在中午一点钟前来修理,好适时的成为案件发现者。然后,她又以生日为名,约林忠信中午十二点到爱缘公寓。并且,她要求林忠信必须捧着大把鲜花和拿一瓶红酒过来。林忠信一来是要给她庆祝生日,二来有为吵嘴而赔罪的打算,对于这样的要求自然是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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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阮梅实施自己计划的道剧与相关的人员,就都已安排齐全了。中午整十二点的时候,林忠信准时到达后,肯定会和阮梅通电话联系一下,说明自己就快到了。与林忠信通完话后,阮梅马上给110报警台打了那个报警电话,然后故作支唔的匆匆挂断,留下疑点。等林忠信上到五楼时,阮梅已经挂好电话站在门口等林忠信的到来了,这正如我们前面所分析的那样,林忠信应该对阮梅拨过这样的一个报警电话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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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c% s, o% G5 p0 [3 K+ s 阮梅与林忠信是多年的恋人,相互之间的习惯应该是很了解了,林忠信怕热她自然是知道,所以在事先就将屋内空调的温度打的并不高。等到林忠信喝酒之后觉得热了,她就适时的提议加冰,林忠信自然而然就到冰箱中拿出冰块。阮梅应该是将冰藏了麻醉剂的冰块放在冰箱冷冻室中最显眼的位置上,也不用担心林忠信会拿错。' a& _* O8 h( W& ~1 P8 ]3 V6 S7 y
/ H! i0 z1 d0 }: V3 _- J# v 毫不知情的林忠信将这些冰块加在了红酒中,他绝不会想到这些冰块中会含有麻醉剂。阮梅是专业的护士,对于麻醉剂的效果掌握应该是极为熟练的,冰块中的麻醉剂含量绝不会太高,只要能保证在极短的时间内使人神智不清就行。阮梅并没有喝这混入麻醉剂的红酒,她只是仔细的观察着林忠信,看他药效将要发作时,忽然开口提出要分手,而林忠信在还没弄清状况时,就药效发作昏睡了过去。: c( I B4 q. f3 c) o# X6 Z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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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此机会,阮梅离开屋内,可能是到天台上暂时藏了起来。没多久时间林忠信醒了过来,发现阮梅已不在屋内,失望之余只好离开。阮梅等林忠信离开后返回屋内,将含有麻醉剂的红酒倒掉,杯子清洗干净后重新倒上红酒,然后将藏在冰箱中的含有巨毒的冰块拿出,加在红酒中。在红酒没溶化前,阮梅借机布置了现场,诸如破坏门铃,清除所有指纹后又留下自己的指纹,删除电话中的记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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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一切后,阮梅饮下了含有巨毒的红酒,静静的躺在那里迎接死亡。到了一点钟,张放鹤与刘标如约前来时,发现现场并报了警。这一切,就如同按照阮梅精心所设计的一个剧本一样,一步一步的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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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件事就像是按着一个剧本在进行一样?”柳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r! p! ~, p! S) b& u/ k
8 Z8 u6 P+ ?/ p2 [! F: ]+ g: G “是啊,包括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成了这个剧本中的演员。”我苦笑着点点头:“甚至我认为包括有人推理出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也是在死者所精心编织的剧本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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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样说让人感觉很荒唐吗?而且你的那个推论,也存在好些不合理之处,并非天衣无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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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D$ N; g; n2 h+ z “这本就是一个故意设计成天衣有缝的剧本啊。”我叹着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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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5 T! V: X- ` 柳丁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疑问:“我总觉得你的那个推论既然有几个不合理的地方,就总让我有种这不应该是事实真相的感觉。”! Q( c4 j( ]* G, Q4 ]' ]
$ k* R* H2 z, G) J( L4 P& q0 W" Y2 u “我能明白你的感觉,但我的推论只是这次事件剧本的一个大纲,真正使这个剧本实行的还是要靠本次事件的导演兼编剧——死者阮梅!”7 U* i" X9 F% O* ~.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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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我,我微微闭了下眼,将事件的整个信息又回想了一遍,继续解说着:$ b, Q3 q7 f3 E8 n0 D/ b
! c6 h" J, h, Y; w3 Y2 _ “你认为我推论不合理的地方,我想无外乎这样几个地方。其中之一肯定是如何控制麻醉剂的份量,刚好只让人昏睡片刻?就算阮梅真的精通药性,也能保证每块冰中麻醉剂的含量准确无误,但拿冰块的人是林忠信,如何控制他放入多少冰块来达到控制药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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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 X+ I; A “只靠推论的我无法叙述当时的详细情景,但我想做为当事人的阮梅总会有办法,比如说她会故意说放三块冰味道最好或是事先就知道林忠信有放几块冰的习惯,这点相信很容易向林忠信求证。更何况,阮梅并不一定要将剂量控制的分毫不差,毕竟她的目的不是要精确的迷晕林忠信几分几秒,只是要能让他昏迷一小段时间就行了,从而保证在他没有知觉的时候自己能离开520室。这个时间可以是一分钟,也可以是十分钟,只要不是太长就行。打个比方,一个冰块中的麻醉剂如果足以让人昏迷一分钟,那么加入的冰块到底是三块还是五块就并不重要了,因为不论是昏迷三分钟还是五分钟,都在阮梅的可控时间内。而且,也不用担心麻醉剂的药量过多使林忠信昏睡太长时间,毕竟一次性的加入几十块冰块是不可能的。相信这样的模糊剂量并不是太难控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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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如同红酒中的巨毒含量一样,只要达到足以致死的程度就达到目的了,浓度再高效果也是一样。更何况,红酒中含毒浓度不一样,很可能就是阮梅故意为之。因为如果真的是阮梅投毒的话,她想让两杯含有巨毒的红酒一模一样,可用的方法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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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边听边点着头,虽然我的叙说只是对可能的猜测,但毕竟有其道理。而我则继续道:2 S; F. \: m7 ^
) q. b" c4 ~- s5 X( K “还有个问题就是阮梅布置现场所耗费的时间。从张放鹤的证词来看,林忠信离开的时间大概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而科学签定的结果也显示阮梅的死亡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如果按我的推理,扣除掉这个时间上‘左右’一词所代表的数分钟误差,从林忠信离开到阮梅死亡,这中间最大的间隔时间不应该超过十分钟。如果现场真的是阮梅布置的,这十分钟的时间,她能做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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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5 p- ~0 U7 H' Q “至少,清除屋内其他人的痕迹,只留下自己的指纹这项工作可并不轻松啊。然后包括破坏门铃、清洗酒杯、准备毒酒、在电话上动手脚这一连串的事件,真的能在几分钟内完成?”& Q: ^; F; s% L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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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认为这些事情虽然复杂,但还是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因为,并不一定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要在林忠信走后才能开始,有好些都是事先可以做的。比如破坏门铃,在林忠信没来之前就完全可以先做,反正阮梅一直在家,也没有用到门铃的机会,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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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 d* V. G% g# u “还有,消除指纹痕迹的事情也可以先做,阮梅完全可以在林忠信来之前就将整个屋子彻底的清扫一次,只在四下里留下自己的指纹。林忠信来过一次后,只需要在他走后,处理一下他这次来时所接触到的少部分东西,一样可以得到屋子中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完全被消除的这种效果。”- M' @+ G2 v# w; F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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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如果阮梅准备功夫做的周全,她只要在林忠信走后,清除少样几个地方的痕迹,然后清洗酒杯,准备毒酒,删除电话记录等,就足以布置完现场了。相信这样简单的几件事,只需要数分钟就能完成,可以说阮梅在林忠信走后在短时间内布置好现场,并不是什么太难做到的事。而且,这个现场还必须在数分钟内布置好,因为如果时间耽搁过多,让警方验出时亡时间与林忠信离开的时间有相当大的差别时,就等于给林忠信提供了不在场的时间证明,又如何达到将林忠信卷入此案的目的?”! Y; }/ I% X8 | ~7 T, B
6 b7 X. L) R3 C* q* O% a9 R 听到这里,柳丁忍不住插嘴道:“还有件更费时间的事……”; @, j* B. ~(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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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飘浮在海面上的那些鲜花花瓣吗?我也相信这鲜花虽然是林忠信带来,但却是阮梅将这些花瓣摘下,洒向大海。做这番事情自然要花不少时间,不过阮梅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做这项工作的时间。”柳丁提出这样的一个疑问也在我的预料内,我从容的回答着:2 v- C9 y. q5 y; i9 l
5 q# v7 w+ E$ L: ?/ G w1 C+ z “从林忠信的证词看,他从昏睡中醒来时,阮梅已不在屋内,这时他带来的鲜花与红酒也没看到。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两样东西当然是被阮梅带走了,她躲避林忠信的地方也并不远,应该就在天台上。阮梅并不用担心林忠信会上天台找到自己,因为按常理来说,见不到自己后林忠信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到流星崖去找自己。而阮梅呆在天台上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摘下那些花瓣,将之洒入大海。”% y% v) m- F) I' K1 k. h5 p
5 P, f7 x- g Y- c' I; N 柳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确实有道理,而且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处理掉红酒瓶。虽然天台上有铁丝网围着,但也不可能挡的住她把酒瓶扔到海里,消除这件证物。”+ _: p- u4 Z% o6 C! |/ Q) _2 q
) L% z' x+ F+ b, l 我摇摇头:“都说了这是个天衣故意有缝的计划了,按道理阮梅不会将这个能做为证物的红酒瓶处理掉,所以我依然认为这个酒瓶被阮梅藏到了某个地方,只是暂时没有被找到。”7 m, }+ b0 P( w" X" s6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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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想确实有道理。”柳丁认同了我的看法,道:“就算阮梅是这次事件的策划者,并一手导演了整个事件的进行,但她设下这个天衣有缝剧本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将林忠信卷入进来?但又不想他最终有罪?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万一林忠信真被当成了凶手怎么办?”* b0 F2 E% k7 r, w
, j2 E$ g$ d" n+ r( A' o- }: J. j “真把林忠信当凶手?”我诧异的看着柳丁:“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警方最终还是会查出这件案子真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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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Y2 ?# }$ F" A* K% T3 ~' z “如果找不到红酒瓶呢?光靠推理没有证物,我们也不好销案啊。”柳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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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预感,红酒瓶肯定会找到。万一红酒瓶真的没找到,我认为也不要紧,因为阮梅肯定还会为本案留下更具有决定性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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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k7 |. m4 y) ?- q9 f “决定性的证物?不可能啊,搜证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柳丁不解的看着我,大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f5 I. q# [$ y- P9 |
& s! Y1 k$ Z% r/ p/ C+ v ? “既然阮梅是自杀,那么她肯定会留下一样东西,那就是——”我自信满满的道:“——遗言!”
) F c5 m3 a Q& w: P/ I$ u在路上的信" `) D/ c _* n& n# J0 l+ z2 K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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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柳丁大声的重复了一句,显然我的话大出她的意料。+ g# u9 n# [% s' Z) ]8 n3 h- `
7 Y2 V4 I0 V. i# M/ H “死者真的留下了遗言?但我们警方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证物啊?”旁听了许久的吴轮立,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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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4 Q% \$ C1 P “如果阮梅真的是如我所料般的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她的布置,那么她就肯定有留下遗言!”我信心十足的道:“不出意外的话,这遗言可能正在前往警局的路上,也许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到达。”, M. [6 o; v2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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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两三天就能到?难道你是说死者的遗言是通过邮局寄给我们?”柳丁的脑子转的比较快,立刻说出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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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Q5 Y7 N: M 我赞许的点点头,分析道:“前面我们一切的推理,都是基于阮梅想将林忠信卷入到这个案件中来,但最终又要让他与命案无关。虽然我们一时无法了解阮梅这么做的目的,但她既然这样布置了,无论如何会对这次事件留下遗言做出说明。因为要想最终证明林忠信与命案无关,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死者的亲笔遗书了。但是,要想把林忠信卷入此案,这封遗书却不能太快被警方找到。于是,阮梅想到了一个最为妥当的方法……”' G3 d& F# `- a3 C4 s2 d8 ~
' ~( R$ Z9 T' d8 J8 }* J% X$ F “寄信!”柳丁接过了我的话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寄信了,只要阮梅事先将这一切写成信件,在案发前邮寄出去,就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一切了。因为如果是寄平信的话,信件至少要在路上二三天才能达到,而这时林忠信以经无可避免的卷入到此次事件中来了。而我们警方不论在这时能不能将这次的案件查个水落石出,寄到的信都可以将一切答案揭晓。这个阮梅,居然能设计这么复杂的事件,而又能想到邮寄遗书的这种方法,真的是很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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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a, C, M5 V' D, t 我叹了口气:“可惜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却选择了自杀这么一条不明智的路。”0 R" N: l& a) d/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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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叹气后,柳丁的眼里朦上了一层雾气,难道再坚强的女孩子,依然会是如此的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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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丛你也很厉害啊,能够把这一切都推理出来。”吴轮立适时的出了声,让场面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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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一切都清楚了,还言之过早。毕竟,刚才我们的推论都只是建立在理论基础上,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证明啊。即使那遗书真的存在,也要等收到之后,才能为这一切划上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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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对这案子一系列的讨论,柳丁和我的关系算是改善了不少,至少不像刚认识之初,她一副针对我的样子。不过,这小妮子从骨子里就有着股好胜的劲头,从她与我的谈话中还是能不时的显露出来。不过,心直口快也是我的习惯,并没有因为柳丁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就使我在言辞方面要让着她几分。甚至有时候给我种感觉,和柳丁就这样斗嘴也是件蛮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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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柳丁、吴轮立在一起又闲扯了十几分钟后,就有一位年轻警察进来报告消息:红酒瓶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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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瓶藏的位置颇有些巧妙,是用胶布粘到了楼梯间上垃圾通道那个铁盖板的背面。由于胶布把红酒瓶粘得严严实实,在酒瓶上面还档了根木条,就算警方曾把这铁盖板翻开查看,看到木条也只会以为是内衬,而不会想到红酒瓶就粘在下面。只到戒严结束后,公寓里的住户倒垃圾时,才发现翻动铁盖板时重量有些不对,才通知警方找到了这瓶红酒。* B( l% [0 l9 D0 N& p
0 j! y# m' _, s7 |, d2 j% @ 经过化验,这瓶红酒显然是今天才开的封,而瓶上也分别验出了阮梅与林忠信的指纹,毫无疑问应该是今天事件中那瓶起到重要作用的红酒。当然,瓶中的红酒一切正常,绝没有被投毒,而且在藏的这么严密的情况下,瓶上的指纹也没有做什么处理,从而可以证明我先前的推论确实十分接近真像,这红酒瓶是死者阮梅故意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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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正常手续,林忠信协助调查后可以离开警局,但在案件未完结前,要随时与警方保持联系,不得离开北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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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9 Y: n' R3 |( z0 J 而我也算是暂时完成了在此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与吴轮立、柳丁客气几句后,也告别回到了公寓。8 }; H! z* n7 o7 |3 b
% }5 d g0 O6 a% _ 看来经过这次的事件,柳丁和我的关系确实有所进步,至少这次警方没有谁找借口为难我,还由警方出车把我送了回去。* L/ d5 k9 M+ O( Q# D3 p, x% e
! p- ~6 j& G2 e& u) |$ ?5 W 当我再次站到爱缘公寓门口的时候,我发现这里居然变的像是热火朝天的工地,不时有工人打扮的人进进出出。而张放鹤正站在大门边,仰头看着屋顶天台。( W" q$ p. s/ 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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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发现天台上原来围满了的铁丝网,现在好像全部都被拆除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的有些纳闷。% f& k9 z3 ]" ~8 ^. `( q
8 L6 M2 t* a* ?+ e4 q9 e! C; g 这时有个工头模样的人走到张放鹤旁边,交谈了几句后,就带着一帮工人收拾好了工具,陆续离开了。4 O* n' {0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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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放鹤偏过头来看了看我,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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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V! J8 T4 Y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相询,到是张放鹤主动道:“有没有空?陪我这个老头子上天台去看看?”" x4 M5 f9 _7 m+ N% O" B: F
* }: d* u N" S# [3 U4 u 我自然不会反对,于是陪着张放鹤一起上了楼。这时正是黄昏时分,当我们来到天台上时,正好可以看到一轮火红的夕阳在海天交界之处散发着最后的余辉。. o$ ?* g* q4 u& @. _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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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张放鹤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次的日出日落,唯独现在给我一种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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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铁丝网拆除了后,这里的视野宽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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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视野宽阔了,重要是我心里的囚笼打开了!”说着,张放鹤转过头来看着我,夕阳中,他的神情看来很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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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l8 \, \" `0 E0 L “囚笼?!”我细细的回味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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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到过警局,想来我的事情,以及这里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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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s: }$ b+ C3 c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 G5 c! C8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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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年我留学在外,条件很是艰苦,有一段时间和国内失去了联系。等我学成归来时,才知道云梅早就去了,全都是因为那个三年之约……”说到这里,张放鹤的神色又落寞了起来,好在他很快的又调整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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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n2 E0 m$ b- F7 Q2 w “云梅的离去对我的打击是很大的,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逃避现实,不相信云梅已经离去。于是我买下了这栋公寓,因为我相信,云梅一定会在这里陪着我。我日夜买醉,仿佛总能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云梅那梅花般清幽的身影,在对着我嫣然而笑。”说到这里,张放鹤摸了摸他那红通通的酒糟鼻。: o% y. D4 }0 T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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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完全不敢开口,以免打断了这位老人对往事的回忆。/ A9 A& B* K6 C& S3 V
心之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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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9 C7 T4 x7 w0 N+ {$ j 也许张放鹤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听众,对着我打开了他的话闸子。2 G) R/ D% t0 Q) d/ E
1 E( L# x3 ]/ N “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我有了种很强烈的不安感,好像云梅要随时离开我似的,于是我请人将这栋公寓的窗户全都装上了铁栏杆,甚至在顶楼装上了铁丝网。虽然对外说是为了防盗,但我内心知道,我这是害怕,是害怕有些感觉,有些东西会离开我,所以想把一切都囚禁起来。至少,安上了这些铁丝网,会让我的心里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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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一种很容易造成人遗忘的东西,我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渐渐的对云梅淡忘,让我再也找不到她还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于是,我建起了这样一座囚笼,将自己牢牢的困在里面,我坚信只有这样,云梅才可以永远的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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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梦就是数十年啊。也许人总是害怕寂寞的吧,我从五湖四海招来了不少住客,这栋公寓又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我要感谢你们这些住客,数十年来使我这个老头不再孤寂。”8 z8 w# Y; \% P( B3 P& N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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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今天凌晨才搬到这里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张放鹤的话,我有种好像真的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的感觉。也许,就算我不愿承认,但我下意识的也知道,在我的心里也有座囚笼,紧紧囚禁着我的心,让我总有些东西不敢面对。在这点上,我与张放鹤是何其的相似啊。2 d* r* A: P2 c" q& v
( Y: |1 f( r2 K 现在听张放鹤的话,他好像已经劈开了枷锁,走出了那个困扰他数十年的囚笼。可我呢,什么时候才能挣脱那枷锁的束缚?0 j h: o! q4 f. \* U" i& G
% m: t4 G6 P7 c9 X$ b8 T: g3 a2 G 我的心中思绪万千,而张放鹤还是继续着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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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做这么多的防护措施,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再从这栋公寓飞身而下,跃入大海吧。我想,如果万一再发生跳海而溺的事件,那肯定会如一柄重重的铁锤,将我心中编织的那个脆弱美梦击的粉碎。”( s' O& m! R2 S+ u' J8 J# t* o'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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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的事给了我相当大的剌激,也许在那时,一个做了数十年的梦,就醒了吧。小梅和云梅一样,名字中都有个梅字,而且她的笑容和云梅看起来是那么的像。在我看来,她就像是我和云梅的孩子,是我梦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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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9 L# T2 c* `- H' _! |4 z- }1 t- K “我平时就比较照顾小梅,她房里的设施也尽量安排的好一些。看着她高高兴兴的恋爱,我就像真的是她父亲般的感到高兴。但小梅现在却走了,还有那海面上的花瓣,这一切难道是当年的翻版?这个打击对我太大了,一时之间也难免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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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放鹤抬头看着我:“你才从警局回来吧?小梅的事有结果吗?”1 A+ m6 J2 O; E: M
$ B" V: ]. j. n6 S( ` “嗯,根据调查的结果,阮小姐应该是自杀。至于具体的原因,应该过几天就能查清楚。”我据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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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难道她的心里也有着囚笼?有着什么想不开的东西非要自杀?这公寓的防护措施做的再好,也无法救护人的心啊。所以,现在我想通了,这爱缘公寓再也不需要那些铁丝网了!”张放鹤的声音有些激动。9 A1 Z% H4 d- {& O" {: l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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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姐自杀的具体动机现在还不清楚,但我看到她的屋里墙上贴的偶像海报是翁美铃时,就曾想到这位大明星当年也是以自杀这种方式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阮小姐难道连死亡这一点都要学习她的偶像?”我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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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为情所困?”张放鹤猜测着:“人的心里到底是坚强还是软弱?感情难道真的是道连死都无法挣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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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鹤的问题我无法评述,于是我只能感概着叹道:“也许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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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3 k" x/ x* o0 n$ Q4 z; O: L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站在天台上,静静的等着夕阳完全沉入了海平面,才一前一后的离开。6 D- m: e) K: I9 l+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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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放鹤的脚步应该是轻松的,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放下,而放下并不代表遗忘,那些最美的东西依然沉淀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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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6 v: l5 C" D3 x- \ 而我的心情却变的很是沉重,到底压在心头的东西能不能放下?这时的我还无法做出决断。5 Y! X/ X; I1 \4 u0 t
' {( N) z/ ]) q/ ` 接下来的两天,我忙于分公司成立时的繁杂工作,完全脱不开身与吴轮立联系,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对案子的进展到底如何。; g# Z/ O/ P3 a3 |7 G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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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星期三的下午,公司的事情才总算是告一段落,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寓,有点意外的是吴轮立和柳丁正坐在门房里和张放鹤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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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l6 Y* u2 L; K7 e# b% y2 ~ 看到我后,吴轮立立刻和我打着招呼,而柳丁则是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难道他们是特地在等我?8 p( A4 ^+ [' o7 w4 H' ?
6 T( E1 y4 p/ T) r “天丛,你回来了,有没有空?能聊聊吗?”吴轮立对我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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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与是我们一起和张放鹤打了声招呼,就沿着海岸线走了起来。8 p. I# ^# V& K* J' o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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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队,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关于那件案子吗?”我问道。7 \' M" }& f( |* \# U8 x
5 P/ _7 G; L9 E2 f: K f 吴轮立点点头:“不出你所料啊。今天早上,我们警方收到了两封信,已经证实是阮梅的亲笔信,是她在死前寄出的。”" z2 r# r4 T3 l
5 F* p" g$ d( y% D' U 这时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满的插嘴道:“吴队,这些事有我们处理就行了,为什么要特意跑一趟找这些不相干的人?”( G6 U1 N3 I2 T/ |- O) I8 q0 y
# f* w* `5 B$ f% O8 J6 R( [ 我搔了搔头,忍不住反驳道:“也不能说和我不相干吧?至少当时我也是参与了这次事件,而且我的推论也起了主要作用吧?”: [1 E4 ^' ^2 \' h0 }0 {/ \6 @& L! G
3 j; M# j x- r% C# v 柳丁涨红了脸:“就算是这样,但破案还是我们警方的工作,而且就算没有你,这个案子我们也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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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才两天不见,这小丫头对我的意见又大了起来,全然忘了当日与我分析案情时的合拍。不过,估计这次她针对我到不一定是反感我这个人,而是出于身为警察的自尊心。至少,身为非专业人士的我,屡屡在案件中扮演关键角色,对于这位好胜的小丫头来说,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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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轮立这时笑笑道:“小柳,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当时天丛确实是给我们帮了不少忙,在情在理我们都应该给他回个话才对。”) R) Z1 ?% o9 @7 M; A* A8 ?6 C5 L
- J9 W3 p. W% \! u# u 柳丁小声嘀咕着:“可我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功劳都是他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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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十分郁闷,我什么时候得意洋洋好像功劳都是我的一样?虽然死神缠身好像是我的霉运,但我那过重的好奇心才是使我参与这些事件的主要原因,绝不会是为了出风头。看来,这位很以自己是警察为荣的漂亮女孩,把我当成了她的竞争对手。只是,我这非专业人士和她有竞争的必要吗?
0 j; ?& E9 n/ C1 H. I6 B( t6 F2 a1 e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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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h+ Z7 q8 C; Z1 e; t3 V 按惯例,还是由吴轮立打了圆场:“阮梅的两封信,一封是寄给我们警方的,还有一封是托我们警方转交给林忠信的。由于和命案有关,这两封信警方都拆开看了。我想,既然你也参与到这次事件中,也应该看看。”- I4 g J' \) Y8 f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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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吴轮立将两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Z' r6 _6 O$ J& ~! r$ N. D3 u( q
8 b4 m" l( y% {1 j T8 |# l 我首先看的是阮梅寄给警方的信,信里的大致内容与我的推理除了在极小的细节方面,其余的都差不多。阮梅确实是在选择自杀之后,才又煞费苦心的布置现场,将林忠信卷入到了此次事件之中。当然,有了她的这封遗信,林忠信算是彻底的洗刷了自己的罪名。* Z. j d( X. J q$ {0 |* K
3 w$ K+ W8 ?5 V- _1 O 至于阮梅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又要把林忠信卷入到此次事件中来?在我看了另一封信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在这里,我就将那封信的原文复述如下:) Y- F# f4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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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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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A: Q* d 用句很俗的话做为这封信的开头吧,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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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4 a; f0 z. e 能够认识你并爱你,我真的觉得好幸福。我曾经幻想能为你披上婚纱,陪着你走过这一辈子……来生……百世……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一切只能是幻想了,因为现在的我再也得不到你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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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1 C! J: d4 ^ h, n5 P7 o2 H+ c; K 上个周六,我看到了你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进了北斗酒店,我在柜台查到你只用你的名字开了一间房。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昏地暗……! e0 }4 o8 r r6 j( }/ l3 g
4 G* x/ Y9 o; m: p* P 前天,因为你爸爸的手术问题,你心情不好,而我的脑海中又总出现你与那个女孩子走进酒店的身影,于是我们口角了几句。我不停的问你是不是爱我,但你却完全没有回应,难道我们的爱这么快就结束了?难道我们那些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都是谎言?2 @, a7 w0 i+ _5 N2 b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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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依然爱着你,而且我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现在,就算你已不再爱我,但你还会不会将我的名字记在心里一辈子?, ~1 |4 D' T' i- N# G3 W
! }% S( B* g" M; X8 Y 很对不起,信!在我选择了人生的绝路后,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让你陪我玩一次死亡的游戏吧。这样,不论是爱我或者恨我,我的名字都能记在你心中一辈子吧?9 ~$ k& b) m) K t8 a
+ H4 A) |7 l" C, y& z( L/ R# _1 g 信,我要让你知道,我宁愿用生命,来换取存在于你的心中一辈子!这样,你就永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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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t4 a6 ?. L" o4 W 另外,我投了50万的人寿保险,这笔钱应该够你爸爸的手术费了。我知道你是个不在乎金钱的人,但这笔钱就当是我送你的最后礼物吧。如果这笔钱还有剩余,希望你能寄给我在江城的父母,毕竟我这个不孝的女儿辜负了他们的养育之恩,本来他们是应该看着我能穿着洁白婚纱高高兴兴出嫁的,只是现在没这个机会了……当然,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是也没这个机会了……7 q" D6 R/ M) J: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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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到这里吧,我怕再说下去,我会舍不得你。只是,就算我再怎么无法割舍,失去了你的爱我又能怎么办?那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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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 L/ M8 R) q& [ 最后我只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如果还能记住你,还能爱着你,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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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1 ]4 c j4 _ C( ^4 Z# G& @5 m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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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S6 k* I- m/ |) h 绝笔于2001.6.30# b; W( q& T9 u1 _: J+ W
+ }4 Z( n8 E! ] 看完了这封信,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我无法用言语评价阮梅此次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个爱的伟大还是一个痴到极端的女子?生命的价值在她的眼中,应该不是最为宝贵的东西吧,也许追求爱情才是她所认为最保贵的东西!只是,这一切真值得用生命去换取?4 G: f" ^4 O8 z! c9 L4 K
9 ?" o* [8 F, h$ y 吴轮立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天丛,发生这样的事让我们每个参与到此次事件中的人心里都不好过,但是,现在还有一个人更值得我们去安慰!”6 Z5 F' ?3 }+ ]! |% [
( K: h9 I, F8 ^. ~, u, b& {; K ~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道:“是啊,相信林忠信心里的伤口,才是最大的。他还不知道内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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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还没通知他,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这么好的一位姑娘,他配得上吗?他懂得珍惜吗?”这样愤愤不平说话的,当然是柳丁了。; T: Q" ~" ]. a8 D, H2 G
+ Q( A5 Y5 C1 R7 x. {" b 这时我才注意到,柳丁的眼眶是红红的,也许这位傲气的女警,为阮梅流下了不少同情的泪水,更为她的逝去觉得不值。# m5 i* Z. y% C
* q" c4 O( u& Y 我无法回答柳丁的话,也不能对林忠信做出什么评价,只好对吴轮立道:“我们这是去找林忠信吗?他是不是在流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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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 z2 g5 O' G8 D “我们和他联系过了,他这些天也没上班,总是呆在流星崖,所以我们约好在那里见面,好将信交给他。反正到爱缘公寓来也是顺路,就顺便来找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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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V, T4 T* d) d; K) e “林忠信总呆在流星崖?这是他和阮梅最喜欢的地方,他在那里是为了回忆吗?”我不由问道。, e$ W& L2 ^( ?" O" i B9 F. M4 v$ s
/ S/ A# \+ q2 [# q/ h! L) M “回忆有什么用?现在跑去装深情有什么用?这么好的女孩子不知道珍惜,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柳丁抢着回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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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柳丁的话,我的心也是隐隐一痛,是啊,失去就是已经失去了,后悔能有什么用?2 F) b7 e' o: Z!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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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崖离爱缘公寓并不远,我们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这个北斗市的著名风景点。1 J; `" c# p* ~# \" |9 Q! x
, u$ m& K# W% z4 P1 `$ Z i# Z/ O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海滩浴场,洁白的沙滩、蓝蓝的海水,这种天然的秀美,不足以用笔墨来形容。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沙滩上游人如炽,海里也满是嬉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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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临海边横陈着一座巨大的岩石,足有三十余米高,十足就是一座小山丘的大小。岩石四周都比较陡峭,特别是临海的那一面笔直若刀削,在这面岩壁的顶部有一个粗大的石梁如同一个跳板一样,横生出海面,看那石梁的宽度,足以并排站上四五个人。不用说,这就是北斗那著名的名胜——流星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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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4 M; i2 Z) w" L 虽然我到北斗市没有几天,但也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说:只要站在流星崖顶的石梁顶端,面向大海诚心许愿,就会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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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8 g* m9 X% Q* y& k 而这时,在那伸出海面的石梁尽头,面向大海站着一个一动也不动的人影。虽然这时距离较远,我无法看的清楚,但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林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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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 k+ {) ?! f. C S- T 他站在那里,是在祈愿吗?还是在追忆?抑或是忏悔?
; x, H9 c9 T3 g) ?7 X C$ b心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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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4 t8 M1 {: |, I/ I( s$ b* V 流星崖虽然四面陡峭,不过为了便于游人登崖赏景,还是有供人上崖顶的山道。当我们一行三人上到崖顶,一眼之下看到,那个站在石梁顶端的人,正是林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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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1 z% o D 可能他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看来这几天他没怎么好好休息。而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呆滞,看到我们后却又像若无其事般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海平面。3 f7 i, @* D3 j! q0 |2 B+ b
: O6 \/ B3 a- E" j# l- T' r8 X 我故意的咳了一声,但林忠信却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吴轮立只好开口道:“林先生,我是吴警官,刚才我们局里的小柳和你通过话,我们警方有封阮梅阮小姐的遗书要交给你。不过有件事要请你见谅,因为事关命案,所以遗书我们警方拆阅过了。事实证明阮小姐确实是自杀,你是无罪的,从今天起我们警方取消对你的监控,你完全自由了。”; I; ]/ `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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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吴轮立的话,林忠信才算是转过身来,不过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显然并没有因为获悉自己无罪而感到高兴。只有从他伸到吴轮立面前的手,才可以看出他在意与关注的,是阮梅的遗信。0 e- S f5 R% a- d2 O
+ E1 \! Q1 Z5 f/ S$ f, s0 O w 吴轮立将信交到了林忠信的手上,他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信,边看他脸上的神色变化越来越大。最后,他拿着信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同时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我们,脸上的神情变成了一种如同绝望般的悲伤,却又显的是那么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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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v- V* n4 ]" u 只听林忠信用几乎是从喉咙中嘶吼出来的低沉声音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2 X/ c" G6 k" r! S
7 m& @; |, a. ` “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做些对不起别人的事!”柳丁在一旁不满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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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句话,林忠信仿佛受到了什么更大的刺激,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泪,哽咽着道:“可……可是,那个……那个女孩……是……是我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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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了林忠信的话,我和吴轮立、柳丁三人一起惊呼了起来。4 V% d& M+ W5 E( n9 F4 Z0 E-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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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中虽然是一片混乱,但还是在瞬间反应了过来,难道这起悲剧,从头到尾都缘于一个天大的误会?0 u' J8 S9 N8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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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涩声问道:“你是说,阮梅信中提到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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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j g$ h) z5 i) X 林忠信茫然的抬起头来,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我们终于了解到了事件背后的真相。' t- N% U2 n7 i/ n6 j
+ \; G* j: b4 n x* s# s4 q 阮梅信中提到的女子,确实是林忠信的亲妹妹。林忠信的父母离异后,他妹妹跟着母亲到了外地,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联系。而林忠信的母亲这些年来在外面也算是事业有成,偶然得知林厚德患了病。虽然他们之间感情破裂了,但也不忍心看着林厚德有病不能治,于是就要女儿带着钱回到北斗市,准备给林厚德治病,而林忠信就安排他妹妹入住到北斗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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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5 K# U3 A3 t' o5 t o. O7 Z 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利,但谁又料道,恰好被阮梅看到林忠信到酒店去开房,而阮梅又那里知道这个从未曾见过面的女孩子是林忠信的妹妹呢?结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个出乎意料,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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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有想到事件的背后有这样的真相,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柳丁显然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脸颊上已满是泪水。/ d1 l. B/ W* a& o5 {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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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信半跪在地上,双手捶着地面,嘴里不甘心的叫着:“如果……如果这流星崖的传说是真的,我许愿让阿梅活过来,她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N5 V$ Q, P" B& r5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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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扶起了林忠信,对他道:“没有如果!对死亡来说,是没有如果的!”& [5 c& E! H$ F$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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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林忠信呆呆的看着我,一时之间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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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吴轮立、柳丁从流星崖上下来时,林忠信还是木然的站在崖顶,他到底要品味悲伤到什么时候,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7 d# z3 w) W1 _* l7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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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难道这就是爱情?非要用生命的代价才能证明她的伟大?如果理智一些,这出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 Z' }. h! K3 t& W# x
! a9 }9 S- C! E& G, T" _0 E “既然有为了爱宁愿面对死亡的勇气,为什么不能为了爱而选择相信?”我叹息着自问了一句。很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根本没办法回答。% U1 l: F% }5 L; K% y
3 P- ]. o: A; Q+ d; w/ I3 |) \ 柳丁擦干了的泪痕,又湿润了起来。我看着她,心里默默沉思着:这是她经历的第几起案件?她见过几次死亡的场景?现在,她为了这起伤感的事件落下了同情之泪,但多年之后她会不会因为见证过太多的死亡而变的麻木?$ L, v9 }' d% ~% ~ s: c: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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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丁那雾朦朦的美丽大眼睛,我突然坚信这个女孩子绝不会对死亡麻木,她肯定会贯彻着她的信念,守护着事实的真像,不会让死亡来否定生命的价值。因为我相信,她和我有着一个同样不变的认知:再没有什么,比那唯一的生命更为宝贵!8 s) r! f2 M; i. {
5 o* c3 r$ R/ ~ 我抬头向远处望去,夕阳正缓缓的沉入海平线下,又一个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开始了……2 S% X3 i @0 J# D+ {
& J1 \, s' A5 }. v (本案完)# a5 h% \+ W1 `8 h4 f
2 W! }6 |5 W# q* B8 e PS.又一个故事完结了,也许大家会觉得不太过瘾,毕竟这个故事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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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发生在北斗的众多故事相比,有着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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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匪异所思的杀人手法,没有了不可能的犯案,这还是北斗的故事吗?: h/ Q d5 M% n) ~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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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问我自己也无法回答,但这个故事既然已经完成,那么我就将之当做一种尝试吧,当做一种求变求新的尝试。估切不论效果如何,权当是证明我们正在努力寻求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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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的圈子虽然不大,但却很圆很圆,想跳出这个圆圆的圈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我们跌进这个圈子中时,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破而后立,再创新的天地?我想,这需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让我们做出不同的尝试,让我们不断的去证明。不论结果如何,我们也不会为我们的选择后悔。2 Q$ X9 X2 A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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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多谢大家陪着我们一路走来,北斗新的故事依然恳请大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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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X- D3 T$ U$ u6 O# {( M 原案:天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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