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 | 特朗普关税失败的又一有力证据:金砖国家内部贸易持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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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于经济学人2025年8月23日刊，58-59页，原文标题Global commerce- Blowback（全球商业——反作用），正文可能有删改，使用扣子、DeepSeek翻译，配图使用pollination生成
导读：特朗普贸易政策加速全球贸易重心转移，美国进口份额从21世纪初的20%降至12.5%，迫使巴西、加拿大等国以补贴及市场多元化应对（如巴西咖啡对中东出口激增60%）。金砖国家内部贸易反超对美贸易，中国借势扩大布局：2025年对全球南方出口同比增7%，非洲关税减免及东盟自贸协定修订强化枢纽地位，中印重启电动汽车合作谈判，而美墨加协定伙伴转向供应链自主，折射特朗普重构贸易秩序企图反而催化多极体系成形。
随着唐纳德・特朗普的贸易受害者们对其攻击不以为然，中国正在从中获益
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Jamieson Greer）所说的“特朗普回合”贸易谈判，本意在重申美国的主导地位。唐纳德·特朗普的长期顾问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甚至表示，特朗普总统展示了全球最大市场如何随心所欲地操控全球贸易，理应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白宫认为，拆除曾经由世界贸易组织（尽管执行力度时强时弱）维持的旧秩序，将建立一个以美国为中心的新秩序。
然而，特朗普先生表现得仿佛美国仍是世界贸易的轴心，却可能加速贸易重心向其他地区转移。如今，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在全球贸易中的核心地位已大不如前。本世纪初，美国占全球进口总额的五分之一；如今仅占八分之一。即便各国为确保市场准入与特朗普达成关税协议，也同时在寻求其他替代选择。正如一位韩国官员所言：“第一步是向美国做出让步。第二步是另谋出路。”
在全球范围内，各国政府正以不同方式应对旧经济秩序瓦解带来的风险。有些国家用补贴和贸易保护主义扶持本土企业；有些则在寻找新市场；而最为大胆的国家正在结成联盟，以抗衡美国的影响力。对许多国家而言，并非要在服从美国或陷入无政府状态之间做选择，而是在短期补救措施与长期替代方案之间权衡。
鉴于特朗普热衷于加征关税，且关税一旦实施往往会长期存在，向贸易战受害者发放补贴，不仅可能浪费资金，还会扭曲市场。巴西已推出一项60亿美元的信贷计划，其中包括税收减免和政府采购担保。由于巴西财政本就紧张，这一计划吓坏了投资者。加拿大也采取了类似措施，承诺拿出近10亿美元支持其木材产业。南非贸易部提出相关政策，允许出口企业就运输成本进行协调，并共同建设基础设施，即便这意味着要规避反垄断规则。
其他国家则采取了更强硬的手段。加拿大和日本正针对金属进口加征新税。与此同时，印度在“印度制造”运动上加大力度。8月15日，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倡导在从能源到战斗机的各个领域实现自给自足。他宣称：“只要我们持续倡导购买国货，就能实现繁荣。”尽管到目前为止，针对特朗普的报复行动并不多，但盲目效仿保护主义可能盛行，从而增加所有人的成本。
开拓全球市场方为上策
更具前景的做法是寻找新市场。从亚洲到非洲，各国政府正通过出口基金和激励措施推动企业向海外拓展。例如，新加坡和韩国正资助小企业到东南亚、中东和墨西哥挖掘商机。一些国家已开始重新调整贸易方向。南非农民向中国出口更多农产品，并推动欧盟放宽对柑橘类水果的卫生规定。莱索托的制衣厂——过去主要为盖璞（Gap）和李维斯（Levi’s）等美国公司供货——正转向当地买家，并试探亚洲市场的需求。巴西的咖啡出口商被美国加征50%的关税，因此加大了对北非和中东的出货量。去年，巴西咖啡在这些地区的销量增长了五分之三。不过，即便实现了市场多元化，要取代美国这个仍吸纳巴西16%咖啡豆的市场，尚需时日。
最为关键的是建立新联盟。随着美国的可靠性降低，美国在《美墨加协定》（USMCA）中的两个邻国兼合作伙伴加拿大和墨西哥关系日益紧密。下个月，加拿大总理马克·卡尼（Mark Carney）将访问墨西哥，计划讨论供应链韧性、港口到港口的贸易，以及能源和人工智能领域的合资企业等议题。由于《美墨加协定》明年将进行审议，两国希望借此增强与特朗普谈判的筹码。
金砖国家（BRICS，包括巴西、中国、印度、俄罗斯和南非等11个新兴经济体的集团）中的许多国家都成为了特朗普的出气筒，最近他对巴西和印度加征了50%的关税。作为回应，巴西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Luiz Inacio Lula da Silva，人称 “卢拉”）积极打电话联络盟友。8月7日，他与莫迪商讨了加深双边关系的事宜，包括建立数字支付联系，这可能削弱美国银行的主导地位。四天后，卢拉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就深化贸易进行了交谈，之后习近平称中巴关系“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在贸易方面，金砖国家集团对美国的依存度并不高。美国仅购买印度六分之一的商品和巴西七分之一的出口产品，而后者在二十年前占比高达四分之一。如今，金砖国家集团内部的贸易额已超过与美国的贸易额，差距还在不断扩大。在特朗普加征关税之后，该集团一体化进程加速。包括泰国和越南在内的十几个国家已寻求伙伴国地位或申请加入。
新联盟的最大赢家可能是中国。自2015年以来，中国对全球南方国家的出口额翻了一番，对南亚、东南亚、拉丁美洲和中东地区的销售额已超过对美国和西欧的出口。7月，即便对美国出口大幅下降，中国整体出口额仍比去年同期增长了7%。特朗普的关税反而加深了这些联系。6月，习近平承诺几乎取消从非洲进口商品的所有关税，并出席了与拉丁美洲和东南亚领导人的峰会。中国与东南亚国家联盟（其成员国人口占世界四分之一，GDP占全球五分之一）正在修订自由贸易协定，预计年底将获批准。与此同时，中印关系也在回暖。印度企业正与中国同行探讨电动汽车和电池项目，莫迪预计将在七年来首次访华。特朗普希望美国位居世界贸易的中心，但事情并未按他的计划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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